寬敞的會場中，提問在繼續：“荊老師，我們都明白國防現代化需要先進的武器、先進的科技，可是從你的介紹中得知，計算機一定要在部隊普遍運用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而現在部隊中幾乎就沒有計算機，不像步槍，沒有全自動，三八大蓋也湊合着用了。如果全部采購的話，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軍費。東西再好，那也是空中樓閣啊？”
“轟——！”底下紛紛讨論起來，這确實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荊建笑着雙手往下壓了壓，等到安靜下來，回答道：“首先一點，軍事變革帶來的武器升級換代難以避免。不僅僅是部隊，而且是各行各業，這方面的錢你想節省都節省不了，否則就會被時代給淘汰，除非我們還想鑽山溝打遊擊戰去。其次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好，實在沒法節省的那沒辦法，但有些不特别緊要的地方就可以慢慢來。比方說，聽說你們北方軍區的一個庫區安裝了物資管理系統。認爲多幾個班、幾個排，效率低一些也比這套系統合算，那就緩緩再更新。等以後需要提高效率的時候再說。”
“還有，我覺得有些軍民兩用的項目可以優先。比方說，GPS系統，衛星定位系統。應該有些同志聽說過美國的這個項目，經過幾十年的研究和發射衛星，再過幾年應該就布設完成。那麽總共花費了多少呢？聽說美國是300億美元，嗯，相當現在中國四、五年的軍費吧？可能有人覺得中國的國情絕不可能，但實際上，中國物價便宜，最多1000億人民币就能完成了吧？而且我們最優先的隻需要東亞、東南亞區域的衛星定位，2、300億人民币就足夠了，分爲10年，每年也隻不過2、30億。這擠一擠應該就有了吧？”
“也許有人還會說，你是蚊子打哈欠——好大的口氣，隻不過2、300億人民币？你們想想，民用的有多少用戶？光中國每輛汽車上安裝一台，可以監控汽車的行駛路線，不怕偷，而且根本不怕迷路，可以開發電子地圖導航。另外，武器船舶飛機的導航、定時、工程施工、勘探測繪、個人導航等等，每位用戶每年收取幾十、上百塊的使用費，再加上接收設備的銷售，輕輕松松就能收回成本，而且還能大賺。并且完全可以賣到周邊的國家地區，爲國家賺取外彙。”
“而這樣的軍民兩用項目還有很多。比如通訊設備、管理軟件等等。就以之前的例子舉例，那個物資管理系統，難道地方上的倉庫就不需要了嗎？”
許多聽衆都在皺眉思考，消化着荊建剛才的那番話。而接下來的問題就比較沉重：“荊博士，聽了你的介紹，我們發覺我們離歐美現代化軍隊的距離比想象中的還要遙遠，那麽在你眼中，我們該如何追趕上？或者起碼縮小距離呢？”
荊建微微一笑：“影響戰争的因素很多，這裏不讨論其他方面，隻說常規作戰體系。而且我們說的距離應該就是美蘇吧？其他國家不該放在我們眼裏呀（全場大笑）？不過平心而論，同樣編制的部隊相互比較，中國是最落後的，蘇聯憑借着超常規的數量飛機坦克和核武器維持着一種恐怖平衡。而目前美國的現代化水平最高，絕不能用二十幾年前越南戰争的眼光去衡量，其現代化程度簡直像是外星人部隊。真的沒誇張，有那麽一種技術碾壓的窒息感。”
“我這裏并不是失敗主義、投降主義，或者什麽純技術論，這是一種危機，同樣也是一種機遇！我曾經通過有關渠道遞交了一份報告，《如何在第三次工業革命中實現彎道超車》。而我們部隊也一樣，由于在歐美，計算機IT同樣是嶄新的技術，真的說有多大差距？也就是那麽一回事。他們是剛剛發展，我們一窮二白，萬裏長征僅僅是差了幾步路。因此在這方面就容易追趕的多，難度不會比其他領域大。當然，我們自己一定要重視再重視！”
“……”
結束報告會的時候，全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此時離預定結束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在去軍區招待所的時候，荊建與赫國雄、金老走在一起，赫國雄容光煥發，眼中帶着欣慰：“小荊，真的很好，你美國留學學到了真東西。而且沒忘了當年的話，早晚恢複咱們部隊當年的榮光。”
荊建想起自己當年的承諾，當時無非是安慰赫國雄，沒想到他還一直記在心上，于是就笑着謙虛：“老首長，我一個人可幹不了那麽大的事，無非就是吹吹沖鋒号，到時候還得所有人的努力。”
“你倒是會撂擔子？”赫國雄笑罵，“反正我知道不會是一天兩天。哎！就不知道我見***的時候能不能看到。”
見赫國雄變得有些傷感，荊建連忙安慰：“您這說的啥？說完全追趕上美國？這短時間内不怎麽現實。但拉近到看到希望的距離，那保證沒啥問題。”
“哦？”一旁的金老提起興趣，“那需要多久？還有，你怎麽沒提蘇聯？”
“20年到25年吧！倆位首長那時候也就80多，離百歲還遠着呢。蘇聯嘛？那時候應該中國和他差不多吧？蘇聯的經濟已經堅持不住，應該也會大裁軍。這一進一退，基本上就沒啥距離了。當然，不考慮核武器因素，他們之前的庫存實在太多了。”
不管信不信，有了荊建這樣的保證，赫國雄和金老都相當高興。于是赫國雄就問道：“能者多勞，你給個建議，部隊的信息化建設該怎麽個步驟？我們都是一群門外漢啊？”
荊建想了想，就建議道：“先培養人吧！甯願人等武器，也不能武器等人。我建議除了軍事院校培養專門的計算機人才以外，索性在全軍普及學習。從上至下，人人學習過關。現在不是提倡什麽軍地兩用人才嗎？學駕駛、學烹饪，無非多了門手藝，而會使用計算機同樣是門技術，以後社會上找工作也方便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