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的一棟豪宅中,豐和聯話事人水佬坐在牛子雄面前,不斷在倒着苦水:“雄爺,那群大圈欺人太甚,你又不讓我們反擊。現在幫裏怨氣很大,我和老豐弟兄們的臉,都在江湖上丢盡……”
邊上有一位中年男子帶着微笑在聽。而牛子雄看着眼前桌上的合同,依然是滿臉笑意:“阿水,你就是沉不住氣。誰不知道,爲我做事向來有功必賞。哦,忘了介紹,這位是屯門的阿黑。我已經拿到那幾艘賭船,以後歸你們倆看場。”
“啊?”水佬又驚又喜。這幾艘賭船的看場費就像搖錢樹,遠遠超過了觀塘和黃大仙那兩個窮地方。就是不是豐和聯獨吞,而是要和屯門瓜分?屯門是新崛起的字頭,許多成員是從澳門來的,有着很深的澳門背景。說實話,實力要比豐和聯強了許多。
而那位阿黑似乎看出了水佬的心思,微笑道:“水佬哥,我們是同舟共濟,二一添作五,絕不會以大欺小。”
這話……?怎麽越聽越像是威脅呢?水佬笑的有點尴尬:“我明白黑哥懂規矩。以後還希望相互照應。”
“好啦!”牛子雄打斷,“船上的地盤我來分,一人一半。外圍的保安共同做。如果出了纰漏,我誰的面子都不給。阿黑,這次阿水的老豐損失很大,如果以後想……”
對牛子雄,那位阿黑就不敢造次,連聲答應:“雄爺,您放心,如果水佬哥想鏟平那群大圈,我們屯門兄弟同樣會借兵。”
“嗯,這樣最好。”
而水佬已經是喜出望外……
辛苦了那麽久,終于拿到了那幾艘賭船,牛子雄就有種志得意滿的暢快感。前後牛家出力最大,當然能分到這最有油水的一塊。不過,對澳門何博士的橫插一手,牛子雄依然無可奈何,隻能捏着鼻子讓他參股。而那位屯門的阿黑是何博士的人,水佬怎麽說都是牛子雄自己養的人,所以到最後,肯定會幫水佬一把。
……
而在此時,荊建正抱着洪洪,在馮家的大露台上看海。對這個出現過幾次的怪蜀黍,洪洪已經不再害怕,他對露台外的海景毫無興趣,就是很好奇的盯着荊建的臉,還時不時對自己的母親傻笑揮手,似乎在想逃脫荊建的魔爪,躲在媽媽的懷抱裏訴說衷腸。
洪洪那可愛的動作,把所有人都逗樂了。馮倩玲接過洪洪,那小子就委屈的蹭着馮倩玲的胸口。在上一次,偶爾看到荊建與馮倩玲靠在一起,甚至在偷偷的親吻,他就對荊建有了一絲敵意。
在馮标亭身邊坐下,喝了口紅茶,就聽到馮标亭在問:“賣出了8000萬,你沒意見吧?”
荊建微微一笑:“馮叔,已經說過了,都由你做主。這8000萬也都是給玲玲的。”
确實有些意外,馮标亭聯系上了牛子雄,并且把那幾艘船賣了個超低價。然而荊建又一想,郵船的租約已經快到期,如果自己還想吃獨食,就要大幅提價,把那些郵船依然捏在自己的手中。否則的話,其他的賭船就會一艘艘的出海,自己能否保住盈利?那還是兩說的事。也隻有依靠着澳門何家和香港牛家的勢力,才能吓阻其他的那些競争者。
另外,這些錢本來就是送給馮家的,賣高賣低其實與荊建已經沒什麽關系。反正馮标亭又不是傻子,總不會把自己的錢送外人吧?說不定,合同上是8000萬的低價,其實另外有給馮家的補償,對那些破事,荊建也沒興趣去打聽。
“那大河的股份,他們答應一個月後結清,你這裏也沒問題?”馮标亭又問道。
“馮叔,我這裏不差這區區上億港币的流動資金。”荊建回答的很霸氣,惹得馮倩玲偷偷做了個鬼臉。
大河實業的那些戰略投資者的股份也同樣被全部預定,最後談妥的是9元一股。稍稍有些低,但荊建也能接受。至于對方需要時間籌款?那倒是小事了。反正回購人民币的準備金已經節省很多,荊建手中真的不差錢。
“那就沒事了。”馮标亭似乎也很高興,“等這件事過去,找個時間,你和玲玲把事辦了吧。”
看了一眼馮倩玲,發覺她眼中萬分期待。荊建含笑點點頭:“馮叔,你做主吧!”
馮倩玲立刻變得笑容綻放……
……
似乎一切回歸平靜,荊建發覺回複到正常,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巡演首場的排練。其實他這個導演并沒有做什麽工作,反而像是個追星族,欣賞着内地那些藝術家的精彩表演。
說實話,香港參加的藝人雖然人數不少,似乎名聲也夠響亮,但和那些内地的老藝術家相比?真心有些差距,而且許多老藝術家都已經到了職業末期,未來都很少有登場的機會,可能現在的就是絕唱。
然而就在這樣的風平浪靜之中,最先出問題的竟然是骷髅海。香港海關突然檢查,連續扣住了骷髅海的幾批貨,說是違反了“制裁禁令”。不過,港英政府也不敢過于得罪内地,倒也沒直接沒收,僅僅就是退貨内地。然而許多出口商品是有交貨期的,這突如其來的一搗亂,就使得交易日期被完全的打亂。
“荊少,對唔住,我們沒把事做好。”田鵬飛已經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連連向荊建道歉。
“阿飛,穩住,沒啥大事。”荊建倒是并不在意,“北美的貨,我會讓東瀛和寶島加大供貨量。歐洲你就讓内地直接出口,别轉口香港。”
對可能到來的制裁影響,荊建早就有心理準備。反正北美的白蓮花另有着東瀛和寶島的供貨渠道。而歐洲的白蓮花主要是出口蘇聯和東歐,本身就是“非法渠道”走私過去的,還在乎什麽制裁嗎?
至于國内的工廠?标王廣告一出,都已經是供不應求的局面,減少的那些出口量,完全可以出口轉内銷,可以說,毫無影響,至多就是麻煩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