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整整一個下午,如果郎玉強還不能通過關系,查到荊建的身份,那他也就太失敗了。
然而查到又能如何?就是鼻青眼腫,連傷筋動骨都沒有,對方也有馮标亭,至多擺桌和頭酒,認個錯,此事就告一段落。
打官司那就是個笑話,馮家會缺那丁點的醫藥費嗎?至于坐牢?那就是雙方給律師送錢。法庭上吵個昏天黑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至于找回場子?纨绔也有纨绔的規矩。叫郎家養的社團出馬?誰怕誰呀?都到了這個層次,隻要扔出錢,就有無數的江湖人過來賣命。而且就算打赢,也絕不會有人碰荊建一根汗毛。社團中人又不是煞筆,誰願意爲了幾萬塊,往死裏得罪某位闊少呢?
對!郎玉強以爲自己調查清楚了,認爲荊建無非憑借是馮标亭的女婿,也許有些小錢,就一個命好吃軟飯的大圈仔而已。
所以說,現在的郎玉強相當郁悶,有苦說不出,又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他畢竟不是香港的那些頂尖家族,能量手段上,就差了那麽一大截。
“老爸,你看,你看。”郎國文突然拉住郎玉強的胳膊,指着門右側。就見那些停着幾輛車,還有幾個保镖打扮的圍繞在車旁。
“怎麽?”郎玉強微微皺眉。
“就是那輛車,是下午打我的那個人。他也來福臨門了,肯定的。冤家路窄啊!快收拾他!”郎國文咬牙切齒的急叫道。
“哦?”郎玉強腦中快速的思考起來。他并不是郎國文這樣的纨绔,會不分場合、不分情況,一條筋的想要報複。
首先就不可能在福臨門,如果動手,不說警察分分鍾鍾到,光福臨門的保安就會阻止。而找人守在門口?人少根本就沒用,真以爲那些保镖都是吃素的嗎?所以想了想,郎玉強搖頭道:“我們先進去!”
“老爸!”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示意身後的助理遞給那門童幾張鈔票:“那邊車的客人,他們在哪一桌,等會兒告訴我。”
門童不動聲色的收下錢,笑着鞠躬:“郎生,放心。”
……
包廂裏已經漸入佳境,随着酒精的作用,變得是越來越熱鬧。
今天請客的那位名叫何時方,聽介紹,是香港何家的人。而在前世中,荊建也曾經在社交中,與何家的人有過點頭之交。那時候的何家依然是香港頂尖家族,不過何家老爺子過世後,掌權的那位應該叫何時正,這位何時方屬于沒聽說過。因此,荊建就沒興趣多加理會,無非又一個當豬養的纨绔而已。
然而在座的那些同學中,何時方的家境屬于最好,理所當然的坐到主桌主位。而能在主桌上有一席之地的,肯定也屬于同學中的上層。當然,郭文甄的位置也同樣安排在這裏。
一開始,看到郭文甄和荊建在一起,何時方雖然臉色陰郁,但起碼維持着世家子弟的風度。可是随着酒宴的進行,尤其是看到郭文甄對着荊建含情脈脈,他終于有些忍不住了。
對身邊使了個眼色,幾位正不斷奉承何時方的男同學心領神會。一位眼睛男挂着假笑,突然問荊建:“阿建,你家裏在哪裏發财?”
“我家在農村。不過考上大學後,以後算是城裏人吧。”
“那你父母是種地的?”
感覺到那位眼鏡男的惡意,荊建盯着他看了幾秒,露出笑容:“我父母都不在了。”
“呃……對不起,對不起。”那位眼鏡男似乎不知該如何繼續,這樣的回答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起碼他最後道了歉,也許剛出學校,臉皮還很嫩吧。荊建笑了笑,決定不去計較。
然而這時,何時方就瞪了那眼鏡男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他索性自己出馬:“是阿建吧?你家以前在内地種地,你自己在讀書,美國花銷很大,阿甄寄給你不少錢吧?”
“噗嗤”,荊建還沒回答,郭文甄就忍不住笑了。她就是不說話,興緻勃勃等着荊建的回答。
何時方被笑的一頭霧水。而荊建斟酌了一下,無非就是個掉醋缸裏的弱智:“像阿甄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孩,喜歡的人肯定很多啦!”軟綿綿的外交辭令,荊建同樣如火純青。
仿佛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何時方被噎了個半死。他心中在想:“難道自己的意思還不夠明白,那大圈是不是傻?自己在罵他吃軟飯呢?”
而郭文甄笑吟吟的咬耳道:“我喜歡硬氣的男人啦!老奸巨猾的,我會一腳踢開。”何時方的話,其實也惹得郭大小姐很不高興。
荊建反身同樣咬耳:“那不是欺負小朋友?萬一你更不高興,我不是欲哭無淚嗎?”
感覺到耳中的熱氣,郭文甄渾身發燙。不過不妨礙她繼續咬耳:“我同意你對付他。那個姓何的很讨厭啦!如果你不聽話,我永遠都不理你!嘻嘻。”
見到荊建兩人親熱的模樣,何時方心中升騰起一股無名火。他“哼”了一聲,又用眼神示意,另一位胖同學連忙說話:“阿建,你這條體恤很漂亮,什麽地方買的?”剛才已經傳遍,郭文甄男友身上都是地攤貨,而這位胖同學也是其中不識貨的一位。
荊建愣了一愣,今天他上身是體恤加休閑西裝,而那條體恤,還真不記得是哪裏弄來的,隻記得是著名時裝設計師的手工限量版。
“你喜歡,給我尺碼,送你幾件。就是從洛杉矶寄到香港,需要點時間。”荊建微笑道。既然郭文甄給了尚方寶劍,荊建也就不會客氣了。
“美國?送體恤?”那位胖同學瞪大雙眼,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荊建似乎渾然未覺,笑眯眯道:“一件一千多美元吧。聽說是什麽時裝設計師的限量版?”
“啊?”桌上異口同聲的驚呼,有人難以置信的問道,“時裝設計師還設計體恤?”
荊建裝傻充愣:“我也不知道啊?好像他們說,衣服裏面有設計師的簽名。阿甄,要不要我脫光給他們看。”
而郭文甄已經笑趴在桌子上,玉手不斷掐着荊建腰間的軟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