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手勢,讓郭文俊、郭文甄兩兄妹坐下。掏出煙,向郭文俊示意,郭文俊連連擺手:“謝謝,不會。”
荊建點上煙:“東西都帶齊了嗎?能簽約嗎?”
郭文俊沒想到會那樣順利,挂着喜悅:“都帶着,帶着。荊生,這份是合同,您先看看。”
荊建拿過合同,翻了翻:“打完這杆,就回酒店,我找個律師。”葡京的服務很到位,根本就不需要出門,生活辦公都可以解決,而裏面也有對外服務的律師事務所。其實也沒什麽複雜内容,如果和昨天說的差不多,那就沒什麽問題。
荊建正想站起,走去開球點,沒想到郭文俊突然一皺眉,提醒荊建,“荊生,四百倍杠杆風險有些太大,其實我們公司還有幾種組合投資,您是否考慮,分出一部分?”
“咦?”荊建又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郭文俊。而郭文甄悄悄的踢了一腳自己的大哥,額頭冒汗,就生怕會有什麽節外生枝。
郭文俊也變得相當緊張:“荊生,昨晚小妹說了後,我查閱了黃金的曆史資料,并且還查詢了最新新聞,如果沒錯,近期黃金走勢平穩,不會有什麽大波動。所以從投資角度來看,并不是最好……”
“哈哈哈!”荊建大笑。笑的郭文俊心虛不已。
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郭文俊一咬牙,還是堅持自己想法,想要爲客戶負責:“荊生,您的投資手段也太過激進。隻要稍有小波動,倉位就會打爆。我們百世富要爲客戶負責,所以希望您……”
“哈哈哈……”荊建已經是捧腹大笑。内心中,對年輕時候的郭文俊多少有點佩服。其實郭文俊說的全都是正确的投資理念。可是面對着大客戶的非合理要求,能有多少經紀人還能堅守住原則呢?
前世參與金融投資後,荊建也曾經做過功課,甚至組織專家,編輯了内部刊物,對曆史上每一次重要期貨、指數的大波動,都進行了詳細的案例分析,并且組織自己的員工學習。
在荊建的記憶中,86年的6、7、8月,黃金将有一波向上的大行情。比較蹊跷的是,事先毫無征兆,事後分析的原因也相當含糊。而作爲貴金屬,黃金的波動向來很小,上下也極不活躍,要不然,怎麽會當成保值品呢?隻有到新世紀,大陸的消費力驟增,對金銀飾品的需求旺盛,這才會有大幅度上升。而在這個年代,投機者的目光是很少轉向黃金的。而荊建要的就是這樣的不起眼。否則的話,一旦有預期,那收益将會小許多。
當然,這不是沒風險,郭文俊有些話也很正确。畢竟荊建不是電腦,不可能熟悉每一次小波動。萬一入場之後,還沒等大行情發動,就來了個稍稍向下,400倍的杠杆,一眨眼就可能血本無歸。不過嘛。還是那句老話——根本就不在乎!
吐了一口煙,荊建站起來,走向開球點。他也沒興趣争辯,索性直接命令道:“聽我的。現在就入場,漲到20%抛。”
“啊?會漲20%”郭文俊大感意外。因爲這樣巨大的漲幅,根本就沒任何的預兆。
“沒明白嗎?根據我的指令操作。”
“不是不是,是,荊生!”郭文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荊建,生怕荊建生氣。這樣的委托操作,經紀人隻有建議權,但是當客戶決定後,那就要堅決執行。
跟随着荊建的腳步,就見到荊建來到球童身邊,随手抽出一根球杆,低頭看了看,對兩兄妹露齒一笑:“7号。”高爾夫7号短鐵杆根本就不是開球杆,可荊建卻根本不在意,來到開球點,毫不在意的單手揮杆,用力一擊,就見高爾夫球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準确的降落到果嶺之上。
球童鼓着掌,笑着恭賀道:“先生,打得漂亮。不出意料,應該是eagle(高爾夫專業術語,低于标準杆2杆的老鷹球)。”
“哈哈哈!”荊建笑得歡暢,其實他技術很一般,沒想到今天猶如玩鬧般的一杆,居然會打得相當漂亮。
對郭文俊微笑點點頭:“你看,我就喜歡賭運氣,看樣子我現在的運氣很旺。尤其是你的小妹很可愛。就不知道她是否同意拍拖。呵呵。”
把球杆往球袋裏一扔,遞給球童2000籌碼:“你今天運氣就差了些,沒見到一杆進洞。”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球童喜笑顔開。荊建出手的大方,已經比許多一杆進洞的小費都要多了。
揮手與球童道别:“走,回酒店。差點兒忘了件事。和你們老闆說一聲,我很讨厭昨天接電話的那個娘娘腔,炒他鱿魚。”
“啊?”兩兄妹對視一眼,而郭文甄似乎明白了那人是怎麽得罪的荊建。她試着求情,“荊生……”
“别說話,别求情。”荊建笑着搖搖手指,“秦始皇曾經說過,誰不說普通話,那就活埋他。我已經是心地善良做善事。”
又對郭文俊點點頭:“做得好,以後你……,哦,還有你小妹,你們就是我的經濟。如果你老闆不同意,那就帶着我一起跳槽,看其他投資公司會不會搶着要。”
望着荊建的背影,兩兄妹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
回到碼頭,上船的時候,郭文俊終于憋不住心中的疑問:“小妹,你和那位荊生……?你們……昨天……?”
“大哥!你胡說什麽呀?他是神經,就喜歡胡言亂語。”郭文甄咬着下唇,氣鼓鼓的,“還那麽惡心,居然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那……?是不是荊生想和你拍拖?呵呵,我家小妹長大了。”郭文俊半開玩笑半認真。對自己的第一位客戶,郭文俊的印象相當好。
“郭文俊!誰看得上那個死北佬?臭北佬?你再胡說,我可真的生氣了。”
“好好,不說。”郭文俊笑着搖搖頭,“不過荊生過幾天來香港,小妹你可要幫忙?”
“知道啦!”郭文甄不耐煩的說道。想到荊建那張可惡的嘴臉,又偷偷罵了一句,“死變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