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兩人在心理上,完全淩駕于其他選手。
此時決賽開始了,王夫義在預賽中以382環排名第三,暫時落後于排名第一的美國選手菲爾納385環的成績3環,這個落後的看似不多,實際卻很明顯。
決賽一開始,預賽中排名靠後的選手一一上場,打最後決賽的十槍。
不過由于許峰海剛才的抗議,加上濕度的問題,很多運動員的狀态都受到了影響,成績都比預賽更加糟糕。
很多選手連85環都沒有上,成績大失水準。
特别是當匈牙利名将,三屆世錦賽冠軍奧德羅,射出了一槍6·7環時所有觀戰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一會兒,人們才看到了拎着氣手槍的奧德羅,滿臉茫然地從射擊室走出來,一言不發的收拾着自己東西……
匈牙利隊的教練和工作人員都沒有出聲,大家都注意到這位擁有輝煌成績的老将,收拾自己槍械零件的雙手,在微微顫抖着……
在4年一次的奧運會上,發揮失常,令人産生的那種不甘,挫折感,吞沒了這位歐洲名将。
看到奧德羅發紅的眼睛每個人都感覺到氣氛的壓抑,心情格外的沉重。
其他的選手,也都感覺莫名的恐懼,他們隻是光想象像是奧德羅在射擊間失誤會是什麽感受,就覺得異常的恐怖。
你代表自己國家,在全世界體育迷的面前比賽,一個失誤,會讓所有人看到你的醜态。
同情,奚落,譏諷……無數道眼神在電視前看着人,光是想想,就能把人逼瘋了。
這一下子,别說其他人了,就連一向冷血無情的汪直,都感到了手心冒汗。
接下來,跟着進入射擊間的選手,一個個臉色都格外沉重,而外面的媒體們也不再鼓掌了,更多的是安靜,可怕的安靜……
這種氣氛對于原本就很緊張的運動員來說,簡直就像是滅頂之災一般……
這種極度恐慌與緊張的情緒像是瘟疫一般傳播着,幾乎每個人都沒有發揮出預賽中的實力。
此時終于來到了,最後一輪,排名前三的選手進入了射擊間,王義夫,菲爾納,法國名将弗蘭克一字排開。
三人之間被隔闆擋開,看不到對方,他們戴着耳罩也保證他們聽不到任何的對方的槍聲,隻有手中的振動器可以聯系場外的教練工作人員,中斷比賽。
75秒鍾一槍,每槍最高成績爲10·9環,十槍過後,加上預賽的成績,來決定誰是最終冠軍。
“王義夫要平均打多少環,才能奪冠?”場外的汪直問許峰海道。
許峰海也是滿臉緊張道:“平時訓練時,他的平均成績是10·2,到了奧運會這種大賽要減掉一些,應該是可以打9·9,算上濕度的因素,我預測他平均可以打9·7環……這個成績隻怕很難戰勝菲爾納。”
兩人畢竟有3環的差距。
此時比賽開始了,三名選手擡槍,各自射擊。
第一環,美國的菲爾納就打出了10·1的出色分數,法國名将弗蘭克則打出了9·1的低水準。
射擊室外的美國記者們都歡呼起來:“領先第二名快4環了!”
“看來咱們要獲得本屆奧運會第一枚金牌了~”
“快寫報導吧~”
10米氣步槍不僅僅是華夏代表團目前,最靠前的奪金項目,也是美國隊的,雙方都想争得比賽首日的開門紅。
可美國記者的歡呼,很快就被一聲低沉“唆!”氣槍響,打斷了。
“我的上帝啊,10·6環!!”
“那個老将王義夫打了10·6環!”
“他隻跟菲爾納相差2·5環了~!?”
誰也沒有想到,經過剛才的鬧劇之後,這位華夏老将竟然還能發揮如此出色!
此時,王義夫射擊完畢之後,“咳咳”兩聲,趕緊走出房門,暗處噴霧藥劑噴了一下自己的嘴,止住自己的咳嗽,然後才重新進入射擊室。
“爲什麽不在射擊室噴?”汪直忍不住焦急道:“這不是打亂自己的節奏嗎?”
許峰海無奈解釋道:“噴劑藥物在射擊室噴灑,會散播到空氣中,氣味和成分,會影響其他選手的發揮,比賽規定不能在射擊室使用……”
第二槍再次開始,三人各自射擊,王義夫依然是準備時間最久,射擊最慢的。
另外兩名對手都是在舉槍20秒左右射擊,而王義夫則幾乎都是舉槍近1分鍾才射擊。
不過成績一出來,還是讓美國記者們都驚訝不以。
法國的選手明顯心态已經崩潰,繼續隻打出了8·8環的糟糕成績,幾乎宣布退出冠軍争奪了。
可王義夫卻繼續超水平發揮,打出了10·3的成績,壓到了菲爾納的9·7,兩人的分差隻剩下了1·9環了。
王義夫再次出來噴藥,然後再次進入射擊間,在連在場記者們都緊張得有些窒息的氛圍下,連續打出了10·1,9·9,10·5的成績,一舉追上了菲爾納。
兩人的射擊成績總分數,已經是平分了!
在電視前的美國觀衆,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焦慮不安起來,低聲抱怨:
“這老頭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明明看起來是要昏倒的模樣,卻每槍都打得這麽高?”
“他舉槍時間也太長了吧?”
“這老家夥真厲害啊……”
“我看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3環的優勢,一下子都沒有了……”
此時,許峰海和汪直也是興奮不以,他們都沒料到王夫義這位老将,心态竟然能控制的這麽好,發揮如此神勇。
“怎麽王夫義比預賽發揮得好得多。”汪直很是迷惑,可許峰海也是一頭霧水。
“因爲他身體習慣了。”嶽青卻是在系統中看出了端倪,比起之前預賽中,呼吸稍微急促,心跳過快,此時的王夫義,身體狀态已經恢複了不少。
澳大利亞人的小花招,雖然對他産生了作用,但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将,卻自己調節好了狀态。
汪直此時才回憶起來,露出敬佩的表情來:“難怪剛才王義夫,已經坐在離空調口近的地方不動呢,我還以爲是他累了,原來是在适應這個濕度……”
這位沉默寡言的老将,雖然身體已經開始澳華,可卻用自己豐富的經驗,克服着客場帶來的不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