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熱血沸騰過後,又望着目光閃爍的崔小胡子,忍不住低聲道:
“唉,可孫蒙你這麽一鬧,那崔小胡子,又指不定在想什麽歪主意對付我們吧。”
孫蒙卻是不以爲然道:“明天等着瞧,我倒要看看徐太賢擋不擋地住我。”
雖然志沖雲霄,可孫蒙依然不敢想自己能和樸春,李善相比,畢竟她的絕對實力還差得太遠。
此時半個小時的時間轉眼就到了,短道速滑和花樣滑冰的場地是一樣的,在他們練習之後,就該花樣滑冰隊适應訓練了。
嶽青正準備轉身,就直接被一人拉住了,轉頭一看竟是花滑女隊的周教練。
“嶽指導,我可算逮到你了。”
“周教練,好久不見。”
周教練介紹身邊那名穿着西裝的斯文男人道:
“這是我們隊剛剛外聘的高隊醫。”
“高隊醫您好。”嶽青主動伸出手,心中着猜測周教練搭讪的用意。
“是這樣的,我是負責程露恢複治療的。”高隊醫打量了一下嶽青,眼鏡片後的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懷疑:
“我聽說,嶽指導你曾明确告訴過周教練,程露做3A時,起跳高度不夠,是因爲傷病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所以不敢完全發力,這句話是你說的吧?”
嶽青微笑起來:“是我說的。”顯然程露是出了什麽問題。
“這是她的檢查報告。”高隊醫神色憤怒,從包裏掏出一份病例遞給嶽青:
“上面顯示,她的右腳踝肌腱雖然康複大半,但與受傷之前的強度相差不少,這也是她根本無法完美呈現3A的原因……”
“等等……”嶽青有些意外地打斷,驚喜望向周教練:“您的意思是,程露現在可以完成阿克塞爾3周跳了?”
上次他調整了程露的雙腿,才勉強做出了阿克塞爾三周跳,沒想到程露竟然通過一個月的刻苦訓練,可以自行勉強做出3A來了,這倒是出乎大大出乎他預料之外。
“做是可以做,但是動作并不完整……”周教練神色有些複雜。
高隊醫怒然打斷道:“嶽指導,你沒明白,以程露目前的狀态,強行做這種高難度動作,會極大損傷剛剛修複的右腳踝肌腱……這種勉強嘗試,非常可能令她再次受傷。”
嶽青算是聽明白了,望向周教練:“你們覺得風險太大,想勸她放棄3A……”
周教練歎了一口氣:
“經過上次的事情,程露非常想重新證明自己,所以這段時間練得很刻苦,我們教練組也很肯定她的拼搏精神,可在前天,她的右腳踝又因爲練習3A的落地扭傷了……幸好不太嚴重。”
說到這裏,周教練臉上滿是惋惜的表情:
“雖然隊裏很希望程露能拿下冬奧參賽資格,可她如果再傷,恐怕隻能選擇退役了,我們覺得以她的年齡,還有希望參加下屆冬奧會……所以我們隊是希望她這次放棄3A,改成2A,畢竟她的3A其實也做的并不完整,落地每次都會歪倒……”
高隊醫瞪着嶽青接口道:
“現在的問題是,在之前,嶽指導你給程露灌輸了過于樂觀的思想,加上你又說她的問題主要在心理,所以程露這次固執非要做3A,我們教練組也勸不了她,”
就算教練權力再大,可參加比賽的畢竟是運動員,程露哪怕嘴上答應不做3A,比賽時她爲了成績,非要拼一把,誰也攔不住她。
所以,周教練想讓嶽青這個始作俑者,勸程露丢掉不切實際的幻想。
嶽青聽明白了,看着場地上程露正在冰面上滑行熱身,心裏也有了主意,對周教練道:
“好,周教練,你把程露叫過來吧,我跟她說。”
周教練頓時松了一口氣,程露這一個月練得太狠了,爲了練出3A,簡直是不要命,如果由他來強令程露不做這個動作,恐怕會讓程露心理無法接受。
讓嶽青這個外人來做這件事情,就不會怕有什麽後患了。
周教練招手道:“程露~過來~我把嶽指導給你找來了,他要跟你聊幾句。”
陳露滑到場邊,望着嶽青滿臉欣喜:“嶽指導,好久不見了,聽說你現在都可以帶隊員了啊。”
嶽青也笑着點頭起來:“還是多虧了你,上次跳了那麽精彩的阿克塞爾3周。”
這時候就聽周教練幹咳一聲道:“嶽指導,你過譽了,程露的3A現在都完整得不太好呢。”别廢話了,您就直接說正題啊。
嶽青微微點頭,對程露笑道:
“是這樣的,你應該知道吧,我之前說過你現在跳不好3A,主要是因爲心理問題,你知道吧?”
“是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程露滿臉苦惱。
“其實……”嶽青停頓了一下,注意到周教練和高隊醫都滿臉催促地望着他,卻是笑起來道:
“剛才周教練和高隊醫找我來了,特地給你做一個催眠心理治療,幫助你完成這個動作。”
周教練和高隊醫一聽這話,頓時眼睛都瞪圓了!
你丫……究竟說什麽呢?
這個跟我們講得不一樣啊!
你不來坦誠自己欺騙了程露的感情,反而還來裝醫療專家!?
嶽青在他們充滿驚怒交加的目光下,掏出了自己的鑰匙鏈,然後在程露面前裝模作樣地晃悠道:
“這個治療很簡單,你就看着這個鑰匙就好,集中注意力。”
周教練和高隊醫,此刻都恨不得一腳踢到嶽青臉上去,這小海歸搞什麽東西啊!?
可他們剛剛才對程露說,是他們倆找嶽青來幫忙的,現在根本沒立場說什麽。
程露對嶽青格外信任,點點頭,一絲不苟地看着那鑰匙鏈,就聽嶽青神神叨叨地開始念道:“你的腿已經傷愈了,你的腿已經完全傷愈了。”
在周教練和高隊醫着急上火中,大概兩分鍾後,嶽青就“啪啦”拎起鑰匙鏈道:
“好了,你的心理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
“就這樣就好了?”程露瞪大眼睛望着嶽青,在和治療也太快了吧?好像也沒什麽變化啊?
嶽青微笑道:“可以了,本來就是小問題,不過效果是暫時的,要維持還需要一整個療程。”
“那我馬上試一下。”程露半信半疑道,滑入了場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