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擂鼓山原本并不算是什麽名山,但山上的那些卻什麽都會一點,經過他們的處理,現在此處竹蔭森森,景色清幽,山澗旁用巨竹搭着一個涼亭,構築精雅。極盡巧思。
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還是亭子。
站在這裏,李緻他們五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李緻感覺到處理擂鼓山那人的意境,王超多少也感覺到了一些。
至于赤尊信與邦得兩人,則直接把這裏當成了風景來看,阿德拉則問了一句,“這是不是有布東方的什麽陣術?”
當然此時根本就沒有人會回答他們的問題,就連從附近走過去的那些看起來像農民的武林人士也沒有理會他們。
李緻當然知道這些農民都是什麽人,所以并沒有太在意,但是一邊的邦得卻跳了起來,“他們竟然全部都是二星的存在,這些還是農民嗎,就算是副本強化,也沒有強化到這種水平吧。”
聽邦得這麽一說,阿德拉的神情也變得有些不太好,隻有李緻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此時的李緻并沒有急着出手,而是寫下了一行字,直接拉住了一位農民把這紙條放在了他的手中。
接過了紙條一看,這位農民馬上便向着山上跑去,片刻之後,就有一位瘦得像是枯屍一般的老者出現在了山道的盡頭。
這位老者一出現,李緻就有着一種感覺,如果這位再仙風道骨一點的話,說他是甯道奇也會有人相信的。
不過走到了李緻面前之後,當李緻看清他的眼神時,李緻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反而認爲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很像自己一直都沒有見到過的魯妙子。
不管怎麽樣,李緻眼前的這位實力還是在五星傳奇水平,李緻就算是現在有着獨自應對五星傳奇的實力,他也不想與之戰鬥。
所以李緻很客氣地說道,“可是聰辯先知蘇星河當面?”
老者先是一愣,随後點了點頭。
此時的李緻又說了一句,“聽說蘇星河先生棋術高明,我是來下棋的,來下那盤珍珑棋局的。”
一開始老者還沒有怎麽注意李緻,但是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老者就擡起頭上下打量起李緻來。
最後老者指着李緻說道,“你不行,你失去了一隻手。”
“我準備好了足夠的材料,相信有人可以幫我重鑄一隻手臂出來。”李緻淡淡地說着,并且将自己所準備材料中的九頭蛇精血、傳國玉玺碎片之類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蘇星河也算是一名水平相當強的醫生,一見到這兩件東西,他心中就已經有了幾個不錯的方案。
但是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就算是做出了新的手臂來,與你的水平也差了太多。”
李緻一聽又笑了,他馬上便把‘傅采林的華麗,血肉劍胎’與‘甯道奇的堅持,自然道骨’兩個暗金色的輔助材料給拿了出來。
當這兩件東西一拿出來時,蘇星河就再也坐不住了,他上下打量着李緻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李緻點着手指頭算了一下說道,“應該算是十六了。”
“什麽叫作應該算?”蘇星河一面說關,一面抓起了李緻的左手。
在李緻的手是摸了半天,蘇星河一臉疑惑地說道,“還真是十五六歲的骨骼,我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麽我看你有着一種見到四十來歲中年人的感覺。”
李緻還想要解釋,不想蘇星河直接揮了揮手,“算了,最多就當你是學習了八方六合唯我獨尊功好了,跟我進來吧,我們先看一下你的棋術。”
見蘇星河轉頭就走,李緻馬上便跟了上去,後面的阿德拉是一臉的不解,不知道李緻打算做些什麽。
跟着轉過了一片的樹林之後,李緻他們便來到了一處的平台那裏,平台的後方是幾座小屋,而平台正中則是一個棋台。
李緻直接就走到了棋台那邊,先看了一眼上面的棋子,正如同書中所記錄的那樣,這整個棋局已經走到了最後,不管是哪邊都沒有過多的變化餘地。
李緻直接拿起了白子,先閉上了雙眼,同時在他的心中,棋子正不停地變化着。
李緻知道這個棋局的破解方式,但是李緻卻沒有急着那樣做,因爲李緻明白,這盤珍珑棋局也算是一個問心棋局,可以用來磨煉自己的心境。
所以李緻深吸了一口氣,将白棋放到了一個位置之上。
此時的蘇星河見李緻自顧自地下起棋來,也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棋盤,又看了一眼李緻,最後說了一句,“你知道如何解局,卻不想用那種方法?”
李緻一愣,脫口而出,“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星河笑了笑,“這珍珑局也是問心局,就算是不同人下同一個地方,我也可以看出他的想法。你下棋之時,先閉上了雙眼,随後考慮了許久才下了一子,一般人會認爲你在考慮全局,但是我卻看見你之前見到了棋盤時,并沒有任何吃驚或是驚訝的表情。”
說到了這裏,蘇星河停了一下才說道,“也許一般人會想,你以前見過這個棋局,知道這棋局相當的困難,但是我卻發現,你神情裏的一絲自信。你應該已經破解了棋局對吧。”
李緻聽後,拿起了自己放下的那枚白棋,随後輕輕地點下了頭,“我是知道如何破局,但那并不是我想出來的,我也知道這棋局是問心局,所以我想對我的心境進行一次的磨煉。”
蘇星河盯着李緻看了半天,“你真的知道如何破局?先破來我看看?”
李緻搖了搖頭,“先破之後,你的心境将會不穩,到時我如何磨煉我的心境。”
“讓我老師磨煉你去,快把破局之術讓我看看。”蘇星河不在乎地說道。
無奈的李緻隻能按故事裏面的方式,白棋将自己的大片棋路給堵死,自殺出一條路來。
接着十餘步之後,蘇星河就大聲地叫道,“真是這樣,沒錯,這局破了。”
說完蘇星河一把抓住李緻的左手說道,“你跟我來。”
李緻對着附近的幾位點點頭,便迅速地跟了上去,轉過了幾座小屋之後,李緻便在蘇星河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座看起來相當結實的小木屋裏。
這座小木屋相當的古怪,從外面看過去是相當的不起眼,如果不是李緻被帶到了這裏,他甚至會無意識地将之忽略過去。
站在了小木屋外,蘇星河輕聲地說了幾句,接着就對李緻做了一個請的手式。
李緻知道這裏面的一切,他直接就站在了小木屋前,往往地往小木屋上一推。
李緻這一推之下,小木屋的牆上就出現了一個門戶,李緻往裏面走了幾步,便發現四周的陽光好像都沒有辦法照進來,這裏是一片的漆黑,就算是李緻的眼睛也無法看清屋裏面的一切,隻能看見小木屋的正中,正高高地挂着一位白袍男子。
在見到這位白袍男子的瞬間,李緻就感覺自己好像換了一個地方,他并不像是站一座漆黑的小木屋裏,而是好像站在一片充滿了自然氣息的山野之中。
李緻可以感覺到微風輕輕地吹過,可以看到花朵正在悄悄地開放,可以看到小草從地下鑽出,雖說隻是間的感覺,但李緻卻感覺到了在這裏面藏着的大道與生機。
李緻馬上便反應過來,他擡頭看向了挂在小屋正中的那位,正想說些什麽,不想他已經開口,“不好意思,我已經有近三十年不能接地氣了,隻能這樣與你說話。”
李緻搖搖頭,随後問道,“剛才那是什麽情況,領域嗎?”
“領域?”無涯子一聽便笑了起來,“一個不錯的稱呼呢,其實這是因爲我在這個小屋裏,看不見外面的一切,聽到不任何的聲音,一開始我隻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聲,聽到血流的聲音,那種恐懼讓我不得不去感覺身邊的一切,尋找一切可以讓我轉移思想方向的東西。”
聽着無涯子所說的話,李緻好像明白了什麽,他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去用心感受無涯子當初在這個小黑屋裏所感受的一切。
這一次李緻無法感覺到時間是如何過去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這小黑屋裏呆了多長時間,隻不過當李緻再一次睜開了雙眼時,他已經可以看破一切的黑暗,在他的眼中,四周又是那種輕風吹過草地,四周一片生機的景象。
“你小子很有意思,我讓你見識到了我的領域,我的大道,我的生機,你卻走了另一條路,選擇用雙眼看破一切的本源。”
李緻聽後反而笑了起來,“因爲生機與道都不是我選擇的路線啊,我的路線是命運,掌握命運,看破命運,最後還要編寫自己的命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