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舊在下...
土地廟中,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在一片嘈雜聲中,四五個壯碩的人影緩緩走進土地廟中,腳步聲緩緩響起,讓躲在神像背後的婦人心中一緊,抱着女兒的雙臂又是一緊。
面色發白,青筋凸起。
面白如紙的臉色包含着極大的恐懼。
呼吸也越發急促,心髒在胸膛快速的跳動着,越來越快,仿佛随時都會跳出胸膛一般,但是卻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生怕驚擾到前面的匪人。
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等情況。
但是卻知道,如果被他們發現,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甚至可以說,下場凄慘。
懷中的女兒興許是被箍的太緊了,又或者感受到現在面臨的場景,無助的扭動着身軀。
感受到懷中女兒掙紮的動作,婦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放開手來,不過面色仍舊慘白一片,仿佛行屍走肉一般,小心翼翼的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女童乖巧的點了點頭。
見到女兒乖巧的表現,婦人心中的緊張和害怕也緩解了幾分。
突然,蠻橫的聲音響起,
“他娘的,這廟裏怎麽也這麽冷。”
老三罵罵咧咧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土地廟中,伴随着他蠻橫的聲音的是一陣嗤嗤聲,好似是什麽重物在厮磨着地面。
随即噗嗤一聲,重物落地。
應該是門前的獸屍。
“這隻是一間破廟,你以爲這裏是客棧?”老四尖細的聲音響起,“門窗也都壞了,天氣又這麽陰寒,怎麽可能不冷,有個遮風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老四,你怎麽老跟我過不去,不就是我比你多殺了幾個人嗎?”老三有些不耐。
婦人身形一抖,面色又是一白,她的腦中回想起無數種血腥的場面,無論哪一種,她都受不了。
“嘿嘿,每次不都是你比我少嗎?”
“你...”
“老三,老四,有什麽好吵的。”
“老五你閉嘴,如果不是你的問題,哪裏會讓那幾隻肥羊逃走?要不然我們現在應該在城裏逍遙,怎麽可能在這裏受罪。”
老三怼了勸架的一句。
頓時,勸架的人也怒了,“老三,你...”
“好了,吵什麽?”
這時,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先将火升起來,将東西烤了,填飽肚子再說。”
頓時,
所有人都收聲,不在多言,似乎十分敬畏這個聲音,随後,土地廟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在準備生火。
“咦,有些不對勁。”
突然,傳來老四的一聲驚咦。
“怎麽了老四,你不會覺得這破廟裏有埋伏吧?”老三嘲笑道。
“有埋伏不一定,但是這裏...一定有人!”
這時,一聲幹啞的聲音接過話茬,聲音幹燥如同兩片鐵皮摩擦一般,極爲尖銳刺耳,“這附近的溫度不對,下面還有熱氣。”
聞言,躲在神像背後的婦人身軀一震,面色慘白,遍體發寒,身體有些顫栗。
“這廟中有人?”
老三疑惑着,伸出手,在地面上摸索着,不多時,突然如同火燒屁股一般蹦了起來,“娘希匹,好燙!”
說完,不斷吹着自己的右手。
他摸到了一個火堆。
一旁的老四發出尖細的笑聲,似乎在幸災樂禍。
“找出來。”
沉悶的聲音緩緩道,帶着一絲戾氣和煞氣,極爲冷肅。
“好嘞。”
老三和老五連忙應聲,就要尋找起來。
“等等...”
這時,幹啞的聲音說道,“爲了防止意外,先将火堆升起,也方便些。”
“不錯。”
沉悶的聲音說道。
剩餘的三人乖乖的應了一聲,紛紛點了點頭,開始找火種,撿幹柴,準備生火。
從這一方面就可以看出五人的身份高低。
沉悶聲音和那個幹啞聲音是這隻團隊的領頭人身份,也許沉悶聲音身份略高一籌,而老三老四不相伯仲,互相看不對眼,而老五,則是地位最低的。
躲在神像背後的婦人心中惶惶,聽着幾人的交談,感覺遍體發寒,她不敢想象被他們發現的畫面。
但是現在困在這神廟後面,就如同甕中之鼈一樣,她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隻能是被他們找到的下場。
一想到這,婦人有些絕望。
懷中的女童動了動,仰起頭看着婦人,咬了咬嘴唇,随即拍了拍婦人的手。
婦人感應到懷中的動作,心中更是焦急。
一時間,婦人隻有在心中拜起神佛來,“土地爺爺,拜托您顯靈,救救我們吧。”
......
很快,火苗從幹燥的木材上熊熊升起,映照出幾人兇惡的臉。
一共有五人,都是一臉兇悍的樣子,一人身材彪悍,有種說不出的悍勇之氣,沉默着坐在地上,他的身旁坐着一人,身穿一襲黑衣,面容陰寒,腰間懸挂着一柄大刀,看上去極爲森冷。
這兩人應當就是團隊的領導階層了。
另外一人身材魁梧,面目猙獰,右側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極爲醜惡,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身材幹瘦,猶如麻杆一般的人物,面目幹瘦的就像是骨骼披了一層皮就出來了,模樣十分驚悚,而身旁的則是一個面目普通的漢子,神情雖也兇惡,但是對比前面幾位,到底是差了些意思。
每個人的身上都攜帶着兵器,衣袍上除了雨水,還有猩紅的血色,在火光的跳躍下,十分妖豔、詭異。
火光漸盛...
明亮的火光照亮昏暗的土地廟宇,許夢和兩尊金甲神将的身形顯露出來。
“什麽人?”
望着盤坐的許夢,和他身旁的金甲神将,五人驚出一聲冷汗,面前這三人就那麽大咧咧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卻沒有發現,這若是打起來...
所有人都升起一絲冷汗。
望着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許夢的身上,婦人輕呼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放松,望着許夢的神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這幾人是生是死。
但是的确幫了她的忙。
同時,她在心中祈禱,最好是活人。
不然,如果是死人的話,那些人一定會再次搜查廟宇的。
而場中,有些沉默。
五人是被驚倒了,不敢大意,而許夢,則是說不了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對恃,幾人察覺到許夢的不對勁,兇悍漢子沉悶的聲音響起,“閣下是何人?”
“......”
寂靜無聲,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