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許夢的腦中就湧現出一道信息,
“悟道茶,以悟道樹之枝葉泡制,聚萬物之氣,集天地之精,合衆生之意,清雜念,定神魂,有可能進入悟道狀态,兌換積分五十萬。”
好貴!
許夢眼皮一跳,自己的積分也不過就四杯茶水而已。
不過,效果應該對得起積分,這一點,還是相信寶錄的信用的。
悟道...
不知道跟頓悟有什麽分别。
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先下定論,再看下去。
“菩提果,菩提樹所結果實,可助人明悟自身,進入頓悟境界,兌換積分三十萬。”
菩提果...
說曹操,曹操到啊。
菩提樹作爲佛祖悟道之樹,名聲很大,也有悟道樹之稱,但是看來,應該是比不上真的悟道樹。
“黃粱枕,一枕黃粱入夢,閑度半載春秋,夜間惶惶一覺,夢中已是百年,仙器,可從中參悟一式神通,一指黃粱,兌換積分兩百萬。”
“......”
黃粱一夢的傳說,許夢也是經常聽聞的,黃粱一枕半浮生嘛,不過裏面的情節都是虛幻,對于旁人無用,算的上雞肋,但是對于自己,效果很大。
尤其,這裏面還有一個神通,黃粱一夢。
但是,
這個價格...
許夢搖了搖頭。換不起啊。
要是兌換這個,積分恐怕就要見底了,不過這個枕頭好像是在聊齋世界,趕明有空的時候可以去找找,如果能找到也不錯。
自己的手中還沒有一件仙器呢,說來也是失敗。
“三生鏡,三生鏡照三生,回顧三生,集前世之因,悟今生之果,仙器,兌換積分一百萬。”
“玄靈鏡,可觀人生死哀愁,堕衆生苦果......”
“入道丹,服之可觀道韻......”
......
一連掃了幾十件,許夢隻有一個感覺,好貴。
如果非說有第二個,那就是,好窮。
雖然知道自己的積分不多,不經花,但是還是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真的不夠,這麽多法寶材料,價格都是幾十上百萬,唯有排在前面的悟道茶和菩提果對比積分還算少。
但是,也是一次性用品。
綜合下來,比那些東西還要貴,并且不保證一定有效果。
微歎了一口氣,接着看下去,那麽多東西,總有一個便宜些。
......
最後,在看過了一些東西之後,許夢還是回到了悟道茶和菩提果的選擇上來。
便宜的東西也有,但是并不能達到許夢的要求,看來看去,也就隻有這兩樣了。
仙器雖然好,但是太貴了,并不适合現在的許夢,如果有積分的話,許夢第一次入手的也應該是攻伐仙器,而不是這樣輔助修煉的仙器。
關鍵是,悟道茶和菩提果該怎麽選擇呢?
“寶錄,我現在的積分是多少?”
“宿主,您現在的積分是二百一十一萬。”
許夢心中一定,看來世界多了之後,這積分上漲的速度也提升了很多,不過兩三天,積分就上漲了十萬左右,要不,就選貴的。
“寶錄,兌換悟道茶。”
“扣除五十萬積分,已兌換,悟道茶。”
許夢眼皮一跳,有些心痛,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大的花銷,一下化掉了四分之一,五十萬積分。
心念一動,掌心上出現一片奇特的葉子,葉子呈藍色,上面還有奇特的紋路,呈一個怪異的圖案,上面有種奇特的氣息,質樸、自然。
好似有種獨特的道韻。
這就是悟道茶?
許夢把玩着手中的葉子,似乎是受到葉子的影響,許夢感覺靈台一片平靜,神魂也寂靜着,與身體達成一緻,緊密、自然。
并不自覺的外放,瞬間就捕捉到外面的靈氣波動和事物蘊含的道理。
果然厲害。
許夢目光閃動,眼中有一絲訝異。
這效果有些出乎許夢的意料之外。
“寶錄,幫我處理一下,将這葉子泡成茶。”
“是,宿主。”
話音剛落,許夢手中的悟道茶葉就消失,随後一盞茶水出現在許夢的面前。
許夢打開茶盞,仿佛點燃了引線一般,一股芬芳從茶盞中爆發而出,濃郁而奇特的芳香從中爆發,氤氲的霧氣在茶盞的上空形成了一顆奇特的樹。
枝葉扶蘇,荒涼、悠久。
有一股仿佛亘古存在的氣息,并保持着一種爆炸的姿态向着四周輻射過去。
“吼!”
“咕咕...”
緊接着,外面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叫聲,聲音越來越近。
好似是因爲這盞茶的吸引。
許夢眉頭稍緩,見到這等異象,心中也好受了許多,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入口并沒有味道,但是卻有種綿長。
特别的意味。
随即,
許夢就感覺到靈台一陣冰冷,往常遺忘的,被遺棄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碎片紛紛湧現,排列、組合,變成新的畫面,新的想法,新的感悟。
并且神魂産生了一種變化,可以敏銳、準确、精準的捕捉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在這種神魂面前,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好似絞纏在一起的道韻。
清晰可見,觸手可及。
許夢瘋狂的吸收着這些信息。
突然,從天地中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波動,這股波動泛着悠久、堂皇的氣息,面對這股意志,仿佛一蝼蟻置身宇宙一般,從心底就升起一絲寒意。
幽冷,深邃,無邊無際,深不可測。
良久,許夢才回過神來,随手點了一兩顆金豆,化爲一兩尊金甲神将,對比之前的豆兵不同,這兩尊每一尊身上的金甲都将身上完全覆蓋,好似一兩個金光閃閃的人一樣。
兩尊煉氣化神巅峰的豆兵,應該夠了。
許夢目光微動,淩空指畫,在附近寫下了諸多玄奧的符文。
符文在空中伸展着身軀,好似一條條靈蛇,互相戲耍、玩鬧,勾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奇特的圖案,随即光芒一閃,消失在空中。
做完這一切,許夢才緩緩閉上眼睛進入悟道境界當中。
“吼~”
過了不久後,神廟外面傳來了一聲聲野獸的叫吼聲,似獅似虎。
站在兩旁的金甲神将光芒一閃,一尊金甲神将走出門中,不久,隻聽得一陣哀嚎聲,金甲神将緩緩回到廟宇中,身上金甲依舊光亮如新。
......
時間轉眼便流逝數日,許夢依舊沉浸在悟道當中。
似乎沒有變化,但是許夢的氣息産生了微妙的變化,許夢身上的氣息漸漸有了一絲包容萬物的意味,而且,這些變化還在加強。
許夢依舊毫無反應,閉着雙目,靜靜的感悟着。
......
不知從何時起,天空開始飄起細雨,如牛毛一般的細雨不斷落下,在風中搖擺着,改變着方向。
夜,
雨,漸大...
踏踏...
雨夜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很快,就有一對母女來到土地廟旁,婦人高舉着包裹,躲避着雨水。
如果可以看到,婦人的身軀緊緊的将身旁女兒的身子護住,爲女兒擋住大半的風雨,不緻使雨水淋到女兒。
“娘,前面有個廟。”
一聲帶着稚氣的聲音在雨夜響起。
“恩,嬌兒,我們去躲躲。”
婦人看着昏暗的土地廟,心中升起一絲欣喜,連忙帶着孩子進了廟中。
進了廟,頭上有了遮雨的地方,婦人也松了一口氣,摸了一把頭發,早已濕淋淋的,臉上、身上也濕哒哒的,盡是雨水,衣服緊貼着皮膚。
有些如果繼續淋雨,要是得了風寒可是了不得了,這前不搭村,後不搭店的,可沒有藥店,也沒有村莊。
天氣陰冷,土地廟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似乎陰影處有什麽東西一般。
一陣冷風襲來,
母女兩人的衣服早已被雨水侵染,濕漉漉的,被冷風一吹,有些發寒。
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嬌兒,快,找點幹柴來。”
婦人連忙從包裹中取出火種和單薄的鋪褥。
好在這土地廟中就有不少幹柴,是以,女童沒有多久,就抱着一小堆幹柴走來。
因爲陰雨天,火種并不容易點燃,費了一番力氣,婦人這才将火點燃,通紅的火苗漸漸燒起,照亮了一小方天地,也照亮着母女兩人的臉。
見到火苗燒起,婦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麽冷的天,如果沒有火,肯定會凍死,不凍死也得落個病根。
婦人穿着樸素,頭上用粗布條束起,用一根木簪斜插着,面上有一絲菜色,看上去不是十分好,有些幹瘦的臉,還有幾分顔色。
至于女童,則是有些驚恐,約七八歲大小,不大的臉上卻滿是傷痕,臉上的肉翻攪着,就連一隻眼睛也被這群爛肉包圍了,在火光下顯得十分猙獰。
“嬌兒,我們馬上就能見到你爹爹了。”
“娘親,爹爹真的在金陵嗎?”
“恩,你爹爹在金陵讀書,考了好大功名,嬌兒,我們也能過上好日子了。”婦人面色閃過一絲欣喜,對女童說道。
“太好了,終于爹娘能一起過日子了。”女童欣喜的說道,小小的眼睛閃爍着光芒,充滿了憧憬。
......
不多時,火光漸亮,驅散黑暗,就連土地廟的深處也照的亮堂了一些。
許夢盤坐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見到女兒驚訝的表情,婦人心中一跳,連忙轉過頭,看見土地廟深處盤坐着的許夢,還有身旁呆立着的兩尊金甲,驚了一跳,将女童護在身後,臉上有些害怕,“這位公子,我們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隻是天氣陰寒,不得已...”
“......”
許夢沉默着,依舊盤坐,沒有半分回應。
婦人大氣不敢喘,隻是提着心,看着許夢。
“娘親,他是不是死了?”
女童從背後探出頭來,小心的看着許夢。
“休要胡說。”
婦人狠狠瞪了一眼女童,随即小心的看着許夢,主要的視線放在許夢身旁的兩尊金甲身上,“公子,等這雨小了一些,我們就離開。”
畢竟許夢面容清秀,身材消瘦,不似什麽惡人,而兩尊金甲,穿着铠甲,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不是善人。
“......”
又是無言。
婦人吞咽了一口口水,仍是沒有放下警惕,小心翼翼的望着許夢,好似受驚的兔子,一有動靜,就要立即逃離一般。
久久,許夢和金甲依然是沒有動靜。
婦人才緩緩放下心來,心中也不免有幾分驚懼,難道真的死了?
想到這裏,婦人心中升起一絲寒意。
冷風襲來,婦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望着許夢的目光更加害怕,恨不得馬上逃離。
但是外面雨水太大,出去肯定會淋出病來,要是不小心,說不定還會迷路,雖然害怕,但是婦人還是沒有離開。
雖然好奇許夢死沒死,但是婦人并不敢上前查看,不過也放緩了心情,繼續坐在火堆旁,隻是小心的提防着,不敢靠近。
“嬌兒,快吃吧。”
婦人将幹糧烤了一下,掰開來分給女童。
女童接過幹糧,咬了一口,随即小心的望着許夢,“娘,他們怎麽不動啊?”
“吃你的,别管那麽多。”
婦人狠狠的舉起了手,似乎在落下的時候有些不忍心,最終隻是輕輕的落下,輕拍了一下女童的手。
女童見怪不怪,吐了吐舌頭,轉過頭,看着許夢,眼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女童偷偷的看了看婦人,發覺她正在烤着身上的衣服,随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小腳向着許夢移了過去,并距離越來越近。
許夢依舊盤坐着,氣息均勻,并無動靜,但是身旁,兩道金甲神将的眼中閃過一道金芒,但是仍無動作,隻是身上的氣勢有些變了。
有些肅殺,冷厲。
婦人心中一抖,察覺到幾分不對,轉頭看去,頓時有些無奈。
女童還想向着許夢的方向走去,就被一隻大手拎了起來,婦人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臭丫頭,這麽頑劣,等見到你爹爹,可得讓他好好教訓你。”
望着許夢,女童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伴随着女童漸漸遠離,兩尊金甲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
突然,廟外傳來一陣噪雜聲,帶着幾聲粗鄙不堪的穢語。
“奶奶的,真是該死,好好的,怎麽就下起這酸尿來了,還讓那幾個混帳給跑了,如果讓我再見到他們,一定殺了他們。”
一個兇橫的聲音響起。
“呸,老三,這是雨。”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說道。
“嘿嘿,老四,這雨,不就是龍王爺的尿嘛。”老三的聲音笑道,隻是怎麽聽都帶着獰笑。
“那你怎麽知道這雨是酸的,莫非你嘗過?”老四的聲音響起,帶着調笑。
“哼,你這厮才嘗過,快别說了,前面有個廟,雨這麽大,我們趕緊進去躲躲。”老三蠻橫的聲音說道。
“哈哈,這裏怎麽這麽多動物的屍體,我們撿了,今日忙着殺人,肚中一天沒進食了,正好烤着吃了。”那個老三的聲音說道。
廟中,
婦人聽見幾人的交談聲,吓得面色煞白,急着連忙将火光撲滅,将東西草草收拾了,左右看了看,連忙背着女童來到了土地廟的後面。
此時,她也顧不得許夢了。
對比前面的殺人犯,她是絕對不想落到他們手中的,那絕對會比死還要恐怖一百倍。
“娘,怎麽了?”女童不解的問道。
“噓,不要說話。”
婦人連忙捂住女童的嘴,一臉的驚恐,随即兩人躲到神像的背後,“嬌兒,不要說話,不然,我們就見不到爹爹了,知道嗎?”
“恩。”
女童連連點頭,有些懵懂,随即用細小的聲音悄聲問道,“那...娘,那邊的叔叔怎麽辦?”
婦人聞言看向許夢的方向,一陣猶豫,随即搖了搖頭,“那位叔叔有他們的辦法,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了。”
“哦。”
“他們進來了,不要說話。”
婦人連忙捂住女童的嘴,以防在說出話來。
在一片嘈雜聲中,四五個壯碩的人影走進土地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