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而過,在青牛村的某一處房院中。
門窗都緊閉着,抵擋着風雪,導緻房間中有些陰暗,唯有桌子上的一盞油燈散發着昏暗的光芒,照亮了坐在桌前的人的臉龐。
一個年青清秀俊逸,帶着卓爾不群的氣質,一個垂垂老矣,臉上布滿皺紋,還有一點老年斑,老者的後面還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壯年漢子。
“公子,請喝茶。”
農婦打扮的女人小心的端着一碗茶水,将其放到桌上,随後趕忙退開,站到自家男人身旁,小心的看了一眼許夢身上的錦服和裘衣,有些局促和緊張。
“隻是一點粗茶,柳公子不要介意。”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神情也有幾分緊張,“不知柳公子來到我青牛村有何要事?”
許夢掃了一眼屋中陳舊的家具和有些破損的牆體,搖了搖頭,“老丈客氣,我此行是想打聽一件事情。”
老人見到許夢和顔悅色,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道,“柳公子請問,但凡我知曉的,一定相告。”
“也不是什麽大事。”
見老人神情有幾分緊張,許夢搖搖頭,示意他放松,“我隻是想問,前幾日,那保安堂的許大夫是否來過青牛村?”
“許大夫?”
老者皺了皺眉頭,額頭的皺紋又加深了許多,“許大夫前幾日的确是來過我們青牛村,是來給我們村中的老王家治病的,怎麽了?”
“許大夫并沒有回到保安堂,而是失蹤了。”
許夢目光微動,看着老者,眼中透着一絲思索,難道他不知道許仙失蹤了?不過也知道了許仙的确是來過青牛村,而不是來的路途中被劫走的。
“怎麽會?誰會劫走許大夫呢?”老者面上閃過幾絲震驚,随即有幾絲惋惜,“許大夫可是一位好大夫。”
“那個...”
老人背後的壯年男子嘴皮蠕動了下,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
“怎麽了,鐵柱?”老者轉過頭看着男子,說道。
“那個,如果是許大夫失蹤這件事情的話,我知道一些情況。”男子看了一眼許夢,咽了咽口水,臉上有些緊張。
“鐵柱?你是怎麽知道的?”
老者面色一變,連忙追問道。
“前幾日,有兩名女子也來過我們青牛村,也是詢問許大夫的事情,那時,我才知道的。”男子連忙說道。
“哦?那她們又問到什麽嗎?”
許夢目光微動,那一對女子,應該就是白素貞和小青了,對于她們來過青牛村許夢也不意外,畢竟這裏是許仙失蹤前來的地方。
“不太清楚,我沒聽她們說什麽。”男子搖了搖頭,“好像是問到了什麽,她們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後來就匆匆離開了。”
“那天除了許大夫,還有什麽人來過青牛村?”
許夢說道。
“這...的确是有人,是一位老和尚,跟着許大夫來的,看樣子他們好像是認識的。”老者思索了一陣,想了想說道。
許夢眯了眯眼,眼中有着異樣的光芒,“老和尚...”
老和尚。
必是法海無疑了,也難怪白素貞和小青會面色大變了,畢竟法海可是她們老對頭了,許仙被法海帶走她們自然急的跳腳了。
隻是爲什麽法海突然出現将許仙給劫走了?
許夢有些不解。
“柳公子知道是誰将許大夫劫走了?”老者面露錯愕。
“恩。”
許夢點點頭,随後對着老者說道,“我大概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
“外面風雪正大,柳公子不妨多停留一會?等風雪小了再走?”老者挽留道。
“多謝,這點風雪還是不怕的。”
許夢搖了搖頭,随後打開房門,向着外面走去。
“唉...”
關上門,老者想着今天的事情,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爹...您看這個。”
這時,男子有些顫抖的指着桌子,上面放着一錠銀子,看樣子有十兩。
“這...這麽多銀子,我們可不能要,快給柳公子送回去。”老者看着銀子,面色微變,連忙說道。
“哦哦。”
青年拿起銀子打開門沖了出去,但是入眼就是茫茫大雪,哪裏還有許夢的蹤迹。
......
柳府,
許夢回到柳府,想着許仙的事情,這法海老和尚到底在想什麽?原本躲得好好的,突然出現将許仙帶走了。
莫非,是某些人等不及了?畢竟白素貞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
許夢眼中透着幾絲思索,搖了搖頭,目前還不能這麽早下結論。
“少爺,你終于回來了,夫人交代你若是回來,趕緊去她的房間。”一名下人看見許夢,面色一喜,走上前來說道,語氣有幾分急切。
許夢點點頭,沉吟了一陣,度步向着柳母的院子走去。
柳府柳母的院子在宅子的左邊,柳府的後段,距離不近。
過了一陣,許夢來到柳母的房間中,此時,房間中隻有柳母和柳若曦兩人,除此之外,一個丫鬟都沒有。
房間中的氣氛有些怪異。
不僅如此,兩人的臉上都有些悲傷,兩人的眼眶也是紅紅的,好似是哭過。
難道又出事了?
許夢皺了皺眉,心中苦笑一聲,怎麽感覺麻煩沒完沒了了,前段時間是柳若曦拜師,後來又是王道靈,然後就是許仙失蹤。
“文若,你終于回來了。”
柳母見到許夢,面色有些放松,連忙向着許夢招了招手,隻是依然帶着濃濃的哀傷。
“怎麽了?”
許夢走上前去,問道。
“文若,你爹出事了。”
柳母身形微晃,雍容的面容此時滿是悲傷和痛楚,“你爹這段時間前往各地核對賬目,都是一帆風順,平平安安的,但是偏偏在回來的路上出了事情。”
柳母雙眼有些無神,眼眶也有些紅潤。
原來這段時間沒見到柳父,是去各地巡查賬目去了,但是怎麽突然出事了?
許夢目光微閃,“那現在怎麽樣了?”
“生死未蔔。”
柳母說完閉上了眼睛,兩道清淚緩緩流下,一旁的柳若曦也沒有了往日的活躍,低着頭,看不清表情,隻是嬌弱的肩頭也在不斷的抖動。
“是在什麽地方出的事情?”許夢皺了皺眉,問道。
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段時間的事情好像其中互相有什麽聯系一般。
“鎮江。”
鎮江,金山寺。
許夢面色難看,眼神也閃過幾絲明悟,而後漸漸變得冷厲,這麽說來,法海和許仙白素貞她們應該也在鎮江了。
所以,現在整這麽一出是想把我也弄過去?
看來,有些人是一定要拉自己入局了。
想到這裏,許夢心頭有幾分惱火,好,你們想玩,我就陪你們玩,我雖然沒有下棋的資本,但是掀桌子的資本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