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悍馬在一條黑暗的隧道中快速穿行而過,卷起幾許塵土。
“趙吏,還有多久?”
夏冬青坐在副駕駛上,舔了舔嘴唇,轉頭看着一旁的趙吏問道,神情有幾分緊張。
“放心,隻要順着這條路,很快就能到冥界。”趙吏專心的開着車,不時看着道路兩旁,淡淡回道。
趙吏轉過頭,拍了拍夏冬青的肩膀,“冬青,不要緊張,沒什麽好怕的。”
“恩。”
夏冬青點了點頭,不斷的深呼吸着,疏導着心中緊張的情緒。
“神仙店主,不好意思,牽扯到你了。”夏冬青轉過頭,對着許夢說道。
“沒關系。”
許夢搖搖頭,随即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思考什麽。
“還要多謝你贈送的那本五雷正法,讓我的實力增長了許多。”同許夢坐在後面的玄女看着一旁閉着眼的許夢說道。
許夢睜開眼睛,看向着玄女,“不用謝我,是冬青爲你們買的。”
“不,如果不是店主你幫我挑選,恐怕我根本不知道怎麽選。”夏冬青抓了抓頭發,有些腼腆的對着許夢說道。
“别謝他,我們可都是他的顧客,顧客就是上帝啊。”
趙吏一貫的嘴賤又開始了。
“趙吏...“夏冬青看着趙吏說道。
許夢搖了搖頭,随後轉頭看着窗外,原本清晰的道路,變的模糊起來,街上也沒有了行人和車輛,街道兩邊的景色和物體也變得模糊。
整個世界都變得死寂起來,灰色的如同氤氲一般的氣體籠罩着這條道路。
“這是通往冥界的道路,我們現在處的位置在人間和冥界的中間地段,雖然不是冥界,但是也不屬于人間了。”
趙吏開着車,淡淡的開口道。
“這種方法倒是新奇,我還以爲會打開一個連通陰陽兩界的洞口,進去就是陰間了。”許夢看着死寂的道路,淡淡的說道。
“那種情況隻出現在神話傳說中,現實是沒有的,一會兒,你見了冥界恐怕更會失望。”趙吏看了一眼後視鏡上面的許夢,随即問道,“其他世界的地府是不是向你說的那樣?”
“不錯。”許夢點了點頭。
“那還挺拉風的,符合我的氣質。”趙吏點了點頭。
“趙吏,你說一會兒我們怎麽救小婉他們啊?”
夏冬青臉上閃過一絲難色。
“怎麽辦,涼拌,别管他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這次,我們不成功,我們就跟他們一樣的下場,到時候你就不用想這些了。”趙吏歪了歪頭,看了一眼夏冬青說道。
......
很快,車子就來到了目的地,冥界。
冥界的天空霧沉沉的,沒有太陽的照射,空氣中也彌漫着淡淡的陰氣,整個冥界顯得有些陰寒。
車子停在城牆的外面,許夢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着眼前的冥界,眼中有幾絲好奇,畢竟他還沒有見過地府的樣子。
高大的城牆矗立在荒蕪的土地上,築起堅固的防線,朱紅的大門高幾十丈,寬十丈左右,大門的上方有一方巨大的石匾,上書冥界二字。
巨大的城牆像是匍匐在地上酣睡的猛獸,散發着恐怖的氣息。
而巨大的城牆後面卻是一棟棟的高樓大廈,充滿着現代社會的氣息,跟古樸的城牆比起來十分的别扭,但是這種别扭中又透着一絲和諧。
“木蘭,準備好了嗎?”
趙吏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吏哥,放心吧。”
“好,這一次,我們賭把大的。”
将手機放下,趙吏吐出一口氣,神情有幾分放松,轉頭對着夏冬青幾人道,“走吧,成敗在此一舉。”
說完,趙吏啓動車子,猛踩油門,車子向狂飙的犀牛一樣向着城池沖去。
車子穿過朱紅的大門,在街道上行駛着,街道上走動着各種各樣的鬼魂,好像尋常人一樣,在街道上行走,逛街,好似在人間一樣。
“這裏都是等待投胎的鬼魂。”趙吏看了一眼,随後說道。
“哦,這裏我來過,買手機的時候。”夏冬青看着一家店鋪說道。
......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一座巨大的樓層前。
趙吏看着面前的大廈,深深的吐息了幾次,拍了拍車門,“到了,下車吧。”
“恩。”
夏冬青和玄女對視一眼,随後看着許夢,笑了笑,分别打開車門走下車。
許夢也跟着下了車,在四周左右看看,一點也沒有馬上要面臨一場大戰的緊張感。
幾人推門進入大廈,大廈中遍布着黑衣人,見到趙吏幾人進來,立馬警惕的看着趙吏他們。
“冥王在哪?”趙吏随手逮到一個黑衣人問道。
“在頂樓的會議室。”黑衣人看了一眼趙吏幾人,回答道。
看來事先得到過通知。
“走!”
趙吏招了招手,帶着幾人上了會議室。
許夢看着大樓正中擺放的一張肖像,有些沉默,随後跟着趙吏幾人的方向趕了上去。
幾人來到頂樓,整個樓層布滿了黑衣人,堪稱三步一哨,兩個面目冷峻的黑衣青年站在會議室的門口。
“呦,開歡迎會呢?”趙吏調笑一聲。
“趙吏,冥王在裏面等你,她對你很失望。”一名冷峻青年看着趙吏,冷冷道。
“恩,我對自己也很失望。”趙吏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随即打開門,走了進去。
夏冬青和玄女對視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
大廳中很空曠,唯有盡頭有幾個人,高大的座椅上端坐着一個人,正冷冷的看着趙吏一行人,其餘三人則是站在她的後面。
一人短發,面色清麗,冷峻,隻是看着趙吏的眼中閃着幾絲複雜和冰冷。
一個是年逾四十多身材有些臃腫的婦人,身上穿着黃黑相間的貂皮,懷中抱着一隻狗,正在看着趙吏。
一個是穿着貂皮的矮胖子,看着趙吏等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嗚嗚...嗚嗚...”
依然被綁在椅子上的周曉峰和小婉見到趙吏幾人來到,連忙喊道,隻是口中被塞了東西,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趙吏,你快認罪吧,向你這種害群之馬,早就該剔除出去了。”矮胖子看着趙吏說道。
“是啊,這種不尊重上司的下屬早該踢出去了。”婦人摸了摸懷裏的狗淡淡道。
趙吏走到近前,沒有理會兩人,直直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冥王,半跪道,“我主阿茶,趙吏來了。”
“趙吏,一千年來也就你陪着我,能讓我感覺不那麽的孤獨,讓我有一絲朋友的感覺,我也試着将你當成朋友看,但是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冥王冷眼看着趙吏,緩緩起身,一股龐大的氣勢從身上散發而出。
“如此做并非我的本意,但是情況所迫。”
趙吏搖搖頭,站起身,看着冥王,眼中閃過幾絲複雜之色,是這個人給了他生命,也剝奪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好,趙吏,今天,你們就别想離開這裏了。”
冥王走下台,目光一一的掃過趙吏、玄女,在夏冬青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後落在了許夢的身上,“就是你,殺了我哥哥?”
“不錯,我有一個提議,可以皆大歡喜,如何?”
許夢笑了笑,随後看着冥王說道。
“不管趙吏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今天必死無疑。”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許夢笑着說道。
“你是什麽意思?”
冥王的氣息一滞,随即緊緊盯着許夢,森寒的目光閃爍不停。
“我說的這個交易就是說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