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蹤了許久,不知道柳家已經亂成什麽樣子,還是先回一趟柳家。”
柳家可是将柳文若當成心頭肉,一舉一動都牽動柳家的心,突然失蹤,不知道得亂成什麽樣,自己得回去定一下他們的心。
許夢略一思忖,随即身形一轉,向着柳家飛去。
很快,一座宅邸出現在許夢的眼前,快臨柳家時,許夢降下身形,落在一個偏僻小巷當中,緩步向着柳家走去。
突然,腳步一頓,停在原地,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
一個身穿僧袍的老和尚擋住了許夢。
“阿彌陀佛,居士,我們又見面了。”法海看着許夢,緩緩的施了一個佛禮。
“法海大師一直在此處等我?”
許夢稍稍意外的看着面前的法海,面容還是與往常一樣,帶着些蒼老,但是更多的是智慧。
“居士可是從昆侖山中回來?”
法海語出驚人,一語道破許夢的蹤迹,法海搖了搖頭,“貧僧之前就猜測施主不似凡人,但是沒有想到修爲竟然如此驚人。”
“大師,那許仙可是大師所爲?”許夢看着法海,目光深遠。
出乎意料,法海竟然點了點頭,直言不諱,“正是老衲,原本想讓許居士看清楚那白素貞的面目,離的遠一些,但是沒有想到好心辦了壞事,許居士竟然直接被吓倒了。”
說道這裏,法海也是搖了搖頭,微微歎了一口氣,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許仙的心理素質這麽差。
“那你在這城中可是爲了看顧許仙?”許夢目光一轉,又問道。
“并非如此,許居士雖因爲老衲所死,老衲心中亦有愧疚之意,但是許居士此次遭劫并非沒有天意,非是老衲一手造成。”法海搖了搖頭,一臉的正經,好像他真的認爲就是如此。
“而且,許居士複活過來也并非是好事......“
法海微微歎道。
許夢有些無語,第一次見到臉皮這麽厚的人,而且就算許仙活過來,所經曆的苦楚也是你造成的吧,鬧得人家妻離子散。
“那大師可是爲白素貞而來?”許夢目光一閃,靜靜的看着法海。
“老衲此次是爲居士前來。”法海搖了搖頭,否定了許夢的猜想。
“爲我?”
許夢愕然,“我又出了什麽事情,需要大師前來?”
不會是爲了自己幫助白素貞來找茬的吧?許夢看着法海,感覺有幾分可能。
“老衲此行隻爲來看看施主。”法海看着許夢臉上帶着一絲可惜,“原本我以爲居士可以跳出此事,但是沒想到竟然也被這件事情牽扯進來。”
果然,真是來找事情的。
“大師,這個渾水,我趟定了。”許夢看着法海,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施主,着相了,紅塵三千,何必如此執着,以施主的修爲,得道飛升不過須彌之間,屆時這三千紅塵不過如過往雲煙,屆時自然會放下一切,就會知曉,此時的糾纏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
法海臉上露出一絲可惜,向着許夢勸解道。
“大師,你才是着相了,白素貞并非是害人的妖魔,何等仇怨不過紅塵煩惱事,爲何放不下?放下不是輕松?”
許夢似笑非笑的看着法海,學着對方勸解道。
“哎,施主已經身處迷障,自然是看不透,希望施主可以早日看破執念,得證逍遙。”
法海深深歎了口氣,輕輕頌了一聲佛号,“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法海搖了搖頭,身形看着有些寂寥,一步一步,慢慢向着遠方走遠。
這就走了?
許夢不解的看着法海的背影,不明白對方到底是爲了什麽,難道隻爲了跟自己說這幾句廢話,隻爲了讓自己看破執念,表達一下自己的可惜之情?
他感覺這個法海總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無關修爲。
搖了搖頭,許夢向着柳家走去。
“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柳府門前的下人看着許夢的身影,激動的大喊道。
“快去通傳,少爺回來了。”
下人激動的向着府邸内跑去,一路上叫喊着,極爲激動。
很快,整個府邸都轟動了,柳文若失蹤的這段時間,他們是不斷的找尋,但是卻一無所獲,柳府的氣氛也越來越低沉,如果說許夢留個信息,他們也好放心一些,但是就連一個消息都沒有,人就那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三哥!”
“少爺!”
兩道聲音想起,帶着幾分激動,兩道嬌小的身軀快步跑到許夢身邊,上下查看着許夢,臉上滿是擔憂。
“三哥,你這幾天去哪裏了?害的我們擔心死了,還有娘,天天都以淚洗面,就怕你出個三長兩短的,就連大哥二哥也紛紛寫信回來,詢問你的消息呢。”
柳若溪看着許夢抱怨道,“還有晴兒,你不知道,因爲你突然失蹤,爹娘差點要将晴兒給趕出去呢。”
“少爺,你......你......“
突然,晴兒身軀有些顫抖,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爲奇怪,包含着激動和一絲不可置信。
“晴兒,你怎麽了?見到自己少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柳若溪奇怪的看着晴兒,調侃道。
但是晴兒卻不回複她,還是一臉激動的看着許夢,兩顆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少爺......少爺,你的身體......”
“三哥,你身體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柳若溪連忙關心的查看着,但是轉瞬就發現了不對勁,面前的這個三哥氣息均勻,臉上也不再是一臉的病态,面色紅潤,一舉一動也不似之前那般無力。
手掌輕輕捂住嘴巴,柳若溪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三哥,你的身體......好了?”
許夢點了點頭,“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我這次就是被一個老道士給拉走的,他治好了我的病症。”
許夢信口胡謅道,但是這個理由确實無敵,兩女都是十分激動,連忙拍了拍許夢的身體,一旁的晴兒還搭起許夢的手腕。
感受着手中強勁跳動的脈搏,晴兒激動地點了點頭,“真的,真的完全好了。”
“快走,三哥,我要快點通知爹娘這個消息。”
柳若溪連忙催着許夢,推着許夢向着柳府當中走。
許夢無奈的看着柳若溪,被對方一直推着向着府中走去。
但是沒走多遠就遇見了柳父柳母,都是一臉的激動,柳母甚至淚流滿面,“文若,下人說的是真的嗎?你身體真的康複了?”
“真的,娘,三哥的身體真的好了,我都檢查過了,你看,跟之前都不一樣了。”
柳若溪連忙拍了拍許夢的胸膛,打着包票道。
“好!好!好!”
柳父也是一臉的激動,連連說了三個好字。
“是,文若這幾天在外面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快去準備飯菜。”柳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連忙吩咐身邊的下人道。
“是,夫人。”
一旁的下人也是面上帶着高興,由此可見,柳文若在柳家的确有很多人喜歡。
......
夜幕,許夢坐在屋中,想起白素貞,想起柳文若的執念,又是搖了搖頭,經過這次盜仙草,就能看出白素貞對許仙的愛,這個執念是沒有希望完成了。
但是許夢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好似是從識海,是從靈魂深處,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上傳來,但是許夢卻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許夢不斷的回想着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越發強烈,但是卻又說不出來不對勁在哪裏。
好似如鲠在喉,說不出來,道不清楚,就連想都想不到。
随即許夢感覺眉心微熱,心中一顫,那種感覺消散了些許。
是來客人了嗎?
許夢心念一動,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