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踏,船下的水流瞬間好似沸騰了一般,一道寬餘兩米的水柱從江面上升起,一道烏青色的怪物出現在視線中。
這怪物類人,身上披着鱗甲,四足,面色猙獰,身體跟尋常人類一般大小,氣息略微波動,好似這怪物也在驚慌。
樂雲鶴驚叫一聲,指着怪物叫道,“這是什麽怪物。”
許夢冷哼一聲,手中出現一個黑色葫蘆,輕拍葫蘆底部,一道光芒閃過,怪物就一分爲二,帶着蓬勃的血色撒向江中。
看着沉下去的兩截屍身,又看向深不見底的江水,微微皺眉,神識向着水中探去,發現下面什麽都沒有,剛剛沉下去的船家消失無蹤,不見了身影。
許夢面色微沉,看着江面,有些疑惑,剛剛下去的人怎麽就不見了。
一旁的樂雲鶴此刻才回過神來,看向許夢,臉上帶着幾分敬畏,“原來這位兄台身懷這等異術,難怪可以不懼風浪。”
“兄台說笑了。”許夢搖搖頭。
遠處的大漢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拉着小船向着這邊遊來。
“救命之恩,雲鶴感激不盡。”見到大漢走進,樂雲鶴上前一俯身,躬身謝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
“不必如此,樂兄對我有飽腹之恩,我自然不會讓你遭此大難。”大漢搖了搖頭,随後指着小船上的貨物道,“這裏是你的貨物,你可以清點一下。”
“救命之恩已是難報,恩公還保住了我的貨物,讓雲鶴情何以堪。”樂雲鶴苦笑道。
那人搖頭笑了笑并不說話,看向一旁的許夢,眼中略帶深意,“閣下法力純正,不知是哪門弟子?”
“在下并無師門。”許夢搖了搖頭,轉而問道,“兄台可知道這闵公江爲何會起這麽大的風浪?”
“這闵公江底下住着一個魚妖,聚集了一幫水妖占據了這段水路,平素倒也安穩,但是沒有想到這次居然這麽大的動靜。”
大漢說道,神情中也有些不解。
“兄台可知道那水妖底細?”許夢問道。
“兄台不會是想尋那魚妖晦氣吧,那魚妖修爲深厚,恐怕已至煉神還虛後期修爲,而且背後還有洞庭龍君的路子,就是尋常神邸也不敢輕易尋他黴頭。”大漢苦笑一聲,勸解許夢。
“對了,聽說那洞庭龍君的壽誕快要到了,這魚妖定是盯上那商船上的某件貨物,打算搶了獻給洞庭龍君。”說道這裏,大漢有些恍然。
洞庭龍君壽誕,神邸,魚妖,許夢隻感覺聊齋中的繁榮的修練體系在向他打開冰山一角。
“自然不會,我隻是有些好奇。”許夢目光微閃,明白了爲什麽對方爲什麽這麽猖狂。
要知道五湖四海,洞庭湖就是五湖之一,作爲洞庭湖的龍君,在水域神系當中身份尊貴無比,有他當靠山,尋常神邸自然是不敢招惹的。
要知道尋常的神邸,列如土地山神,這些神邸的修爲并不強力,不過是有神道敕封,可以掌管這一片區域的事物罷了,并不是說是個神修爲就很厲害,隻有那些天庭冊封的正神才是仙人一級的人物。
兩人交談間,樂雲鶴終于将貨物清點休整完畢,向着許夢拱手道,“多謝兄台搭救,我這就要離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該走了。”大漢說道。
“哎,兄台,救命之恩,豈能不報,我一定要請你到我家裏去。”樂雲鶴連連挽留。
許夢看着這一幕,腦中越發感覺到熟悉,想到之前大漢的類似雷法的喝聲,心中一動,想了起來。
雷曹,這就是這篇故事的名字,講述的是樂雲鶴棄文從商,來到金陵做生意,遇到了一個大漢,這個大漢就是因爲降雨有錯,被貶凡間三年的雷曹,雷曹因爲一飯之恩,看出樂雲鶴将有一大難,所以跟着他救下了樂雲鶴。
想到這裏,許夢轉頭看了一眼大漢,這就是聊齋中的神邸嗎?
雷曹似有所覺,扭頭看向許夢,略帶深意的笑了笑,許夢一愣,也笑着點了點頭。
就在許夢思索間,樂雲鶴還是說動了雷曹,要将他請到家中去招待。
“兄台,如果你來到洛陽,一定要來找我,我請你喝酒。”樂雲鶴笑道。
闵公江上風平浪靜,全無之前的波瀾,一艘小船在闵公江上快速的劃行着,如果有眼尖的人會發現,船尾的位置并沒有人在劃槳。
許夢立在船頭,眼中精芒閃爍,口中喃喃自語,“魚妖,洞庭湖龍君,雷曹。”
細碎的聲音還在空氣中傳蕩,船身早已向着遠處劃去。
又過了兩天,許夢終于堪堪來到了金陵。
金陵,乃是六朝古都,十朝都會,可見其繁榮。
街上的行人盡皆都是穿戴整潔,時常有身穿绫羅綢緞的人出現在街上,還有一些其他膚色的異邦人在街邊叫賣。
許夢走在金陵的街道,感受這四周的繁榮景象,微微感歎,真不愧是六朝古都,這繁榮程度勝過鳳陽郡不止一籌。
走在鬧市中,忽聞一陣芳香傳來,許夢竟然感覺到有些嘴饞,灑然一笑,走進這家酒肆。
看的出來這家酒肆中的生意不錯,賓客都坐滿了,與尋常酒肆不同,這酒肆的大堂中坐着一個老人,身前擺放着一個書桌,上面放置着一個折扇,和一個扶尺,正經端坐,好似一個說書的先生。
突然,從旁邊來了兩個夥計,架着一個屏風,将老人擋住,許夢有些好奇,擋着怎麽說書?要知道說書講究聲情并茂,才能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許夢微微好奇,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點了幾樣飯菜,準備等對方的表演。
“馬上就要開始了,無論是聽幾遍,每次都感覺到好真實。”忽聽旁邊一桌的一個年青士子興奮道。
“是啊,是啊,每次聽楊老的口技,我都以爲是真的。”與士子同桌的一位年輕人也應道。
口技?許夢錯愕,要說這說書倒是很多人知道,也有不少人見過,但是這口技可就真的不怎麽見了。
“啪!”扶尺打在桌面,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原本有些喧鬧的酒肆中突然沉寂如水,都好似屏住了呼吸在等待什麽。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