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的目光随着許夢的離開而移動,依然直直的盯着許夢,身體也動了起來,一步一步,肢體有些僵硬,放佛一個傀儡。
佐藤原冶看着千葉随着少年離開,心中有幾分着急,不知道爲什麽千葉會突然變成這樣,他咬了咬牙,看了看向着許夢追去的千葉,跟了上去。
許夢看了看,走到了寺廟右牆,那裏沒有多少人。
許夢看着遠處一步一步走來的千葉還有後面跟上來的佐藤原冶,有些詫異,他沒想到佐藤原冶也跟了上來,但是面上不露聲色。
待到兩人走到許夢不遠處,遠處的集市也望不見這邊的情況了,許夢也學千葉,直直的看着她。
許夢并非是在看千葉,而是看着千葉眼中的那個白色的身影,伽椰子。
佐藤原冶看着互相凝視的兩人,感覺現場的氣氛有點詭異,不由得拉了拉千葉,柔聲道,“千葉子,跟我走吧。”
但是千葉子沒有反應,隻是直直的看着許夢。
許夢輕笑了一聲,“伽椰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佐藤原冶楞然,轉頭看向四周,這少年所說的伽椰子在哪?環顧了一圈佐藤原冶将目光放在千葉身上,那個少年所說的伽椰子不會是千葉吧。
千葉張開了口,隻是口中所說的聲音跟她原本的聲音完全不同,充滿了怨恨和嫉恨之情,“進過宅子的人都得死“
許夢聽到這句話表情沒有什麽波動,實在是他聽得太多了,如果伽椰子真身前來,自己還有幾分顧忌,但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分身,甚至連分身都算不上,隻不過是一絲意識,甚至伽椰子并不能控制這具身體做出超自然的事情,最多就是當個傳聲筒。
但是佐藤原冶看到自己的妻子口中傳出與往日不同的聲音,還有話語中充斥的怨念,見多識廣的他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妻子被那些髒東西給沾上了。
如果不是千葉現在太過詭異,他恐怕早就抱着她去正法寺求助了,此刻他也隻能着急的看着千葉。
許夢微微一曬,”伽椰子,我早就說了,我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是你一直想要我死,你又奈何不了我,爲什麽不能離開呢。”
“還有,這對夫妻又沒有進過你的宅子,你怎麽連他們都不放過。”
“這位朋友,不知道你能否救救我的妻子,如果你能夠救她,錢不是問題。”
佐藤原冶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妻子的異狀都是面前這個少年引起的,頃刻就想發火,但是聽見少年能夠應對這種事情,他又不免有幾分希翼,一時之間心中有幾分矛盾。
許夢眉頭一挑,“自然,此事多因我而起,我自然不會讓她害人。”
許夢看着面前的千葉,頗有幾分無處下手的感覺,不是因爲難以對付,而是太好對付了,這種情況,如果自己的桃木劍還在的話,隻要用劍身輕輕一拍對方眉心,就能将這縷念頭拍出對方體外,但是自己的桃木劍落在正法寺的客房之内了,并未帶在身上,而用驅邪符這種符咒又感覺有點太浪費了。
許夢将心神勾連印符,開始查詢能夠适用還便宜的符咒。
許夢睜開眼睛,手掌一背一翻,掌心出現一張黃符,并非是驅邪符,而是化煞符,專門用來對付煞氣的,而千葉的這種情況正好在化煞符的範圍之内。
千葉看着許夢拿出一張黃符,忍不住發出一聲怪叫,又是這種東西,如果許夢沒有這種奇怪的東西,早就被她給殺了,怎麽會到這種地步。
許夢可無心跟伽椰子糾纏,一個箭步沖上前,右手置符,向千葉眉心拍去。
千葉又是一聲怪叫,想要躲避,但是由于身體太過僵硬,雖然避開了眉心但是還是被拍在了胸口。
許夢隻感覺手中觸碰到一個圓潤的東西,感覺溫潤如玉,軟軟的,手感很好,面色一窘,知道打在了不該打的地方,而一旁看着的佐藤原冶面色也是一黑,這可是自己老婆,現在被别人非禮了,自己還不能指責什麽。
但是隻見被化煞符擊中的千葉身上升騰起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但轉瞬就消散開來,千葉子也軟軟的倒了下來。
佐藤原冶連忙扶住千葉,但是面色上仍有掩飾不住的震驚,雖然知道有這種事情,也感覺到自己妻子有點詭異,但是親眼看到自己妻子身上升起黑氣的那一瞬間,佐藤原冶還是忍不住的驚駭,這是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是對自身生命安全受威脅的驚慌,就如同許夢第一次見到朱子建與柳烈的鬥法,對超自然的事情充滿了敬畏,所以許夢才毅然的選擇了走這條路。
佐藤原冶看着懷中熟睡的千葉,感覺一切都正常,他忍不住輕呼了一口氣,想要感謝一下許夢,卻發現許夢早就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了。
許夢自然是逃跑的,他感覺心虛,雖然自己救了千葉,但是還是非禮了對方,不趁早跑路還等什麽。
對于伽椰子爲什麽隻是化了一道煞氣許夢有幾分猜想,這裏是正法寺四百年慶,人氣這麽多,伽椰子昨夜還被主持打傷,自然不敢輕易涉足這裏,對于爲什麽要選佐藤原冶和千葉這對夫妻,許夢也依稀有點想法,應該是處于一種嫉恨的心态。
伽椰子就是因爲自己丈夫對自己的猜疑,懷疑自己與孩子的小學老師有染,并且知道自己難以生育,懷疑俊雄也不是自己所生,而是伽椰子同自己的同學也就是俊雄的老師所生,狂性大發的他将伽椰子殘忍殺死,并且連俊雄也一并殺害,伽椰子滿含對世界的憤恨和對于丈夫的怨恨,變成了一個恐怖的鬼物,占據着那座宅子,詛咒着每一個進入宅子的人。
大概是佐藤原冶和千葉顯得特别甜蜜,讓伽椰子特别嫉妒和怨恨,所以才選中了千葉。
許夢又在集市中仔細的找了一圈,集市中雖然還有一些可以交易的東西,但是都沒有之前許夢收獲的印章大,大概加起來一共三百多點,但是所需要的錢零零散散一共有兩百多萬,手中隻剩下兩千的許夢隻能望洋興歎。
許夢忍痛回到寺廟之中,他覺得在待下去隻能是一種煎熬,許夢回到寺院之中,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
許夢從周圍行色匆匆的僧人面上感覺到一種緊張感,寺廟中的遊客還是那樣,聽着僧人們的解說,但是許夢卻看到僧人的神色之中看出一種焦急。
怎麽了?
許夢感覺有些疑惑,但是又不好問,隻好向着寺廟裏面走去,随着許夢走進,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來觀禮和賞鑒的名流和遊客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寺内的僧人人人臉上都是一種焦急的感覺。
直到許夢眼前走過一人,許夢眼神一亮,叫住了他,“彌真師傅”。
正是彌真,在許夢印象中一直波瀾不驚,爲人處世都深蘊佛禮的彌真臉上也透着一股焦急之色,雖然兩人并未深交,但是彌真這種狀态給許夢留下很深的印象,許夢越來越好奇了。
“彌真師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看貴寺的僧人都透着一股焦躁”。
彌真感歎了一句,“施主果然是靈根慧眼,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貴寺這麽着急?”許夢笑了笑,并未應承下彌真的誇贊。
“如果有顧忌不便之處,自是不要強求。”許夢感覺自己跟他們說話,一瞬間就變得文绉绉的。
“罷,此事多半已經傳出去了,自然無不可告人。”彌真沉默了一會,但是好似放下了什麽,輕歎了一聲。
“寺内所供奉的慧雲禅師手劄被盜了。”彌真輕歎,好似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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