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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面寒冰盾牌在肖瑜身前旋轉着,擋住了射來的激光,一根根冰槍淩空飛射撲過來的幾名特種兵。
同樣是冰槍,二階進化者肖瑜射出的冰槍比本森的更快、更密,如從連環弩中射出一般,瘋狂的密集攢射,肖瑜一人就圈住了五名撲上來的特種兵。
以小晗爲首的五名特戰隊員也撲向了這五名特種兵,配合着肖瑜的冰槍很快就将幾人絞殺。
随着肖瑜的強勢闖入,其他戰團也迅速分出了勝負。
一團亂戰中,藍劍特種兵再也顧不上時刻戒備燕莺了,在混亂中燕莺終于顯現出了她可怕的一面。
燕莺先是出現了在姚依依的戰團,突然出現的承影劍緊随在死神之鐮之後刺進了對手的咽喉;然後又加入了李曉飛的戰鬥,憋了一肚子氣的李曉飛織了一張碩大的網罩向空中背生雙翼的特種兵,一網将這個鳥人拽了下來,特種兵落地的瞬間就撞上了早已等在一旁的黑劍。
燕莺最後出現在了周君浩的背後,憑空出現的承影劍架在了周君浩的頸上,也終結了這場戰鬥。
知道大勢已去的周君浩,立刻給僅剩的十幾名基地護衛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
遲華的大刀抵住還在最後戰鬥着的楊少峰的鉗子,“投降吧,你的士兵已經死光了。”
“隻有戰死的藍劍,絕沒有投降的藍劍!”
楊少峰突然踢出一腳将遲華一腳踢開,轉身就往大廳外沖去,剛往前沖出兩步腦袋就是一暈,然後身體就是一僵。
德倫和肖瑜同時出手了。
德倫和肖瑜的聯手攻擊隻讓楊少峰在原地停留了一秒,但一秒已經足夠了。楊少峰再次恢複對自己身體控制的時候,映入眼中的是一道一閃而過的刀光。這道刀光也永遠留在了他的眼中。
遲華低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真心的爲楊少峰惋惜。所謂英雄惜英雄,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他卻發自内心的佩服這個男人,能将軍中格鬥術發揮出如此的威力,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真正的軍人!
能成長到如此地步,要經過多少的磨煉與厮殺,今天卻隕落于此,和楊少峰一起隕落的還有他帶來的整支藍劍特戰部隊,戰鬥到最後也沒有一名特種兵選擇投降,全都戰鬥到死。
今天的仇結大了,無論是哪個勢力,失去一名頂尖的二階強者和一支如此精銳的進化者部隊絕不會善罷甘休。
遲華擡起頭來,卻正對上德倫警惕的目光。
戰場的局勢已經明了了,還有十幾名幸存的基地護衛士兵全部被俘,鳳凰城衆人隐隐的将德倫三人圍了起來。
遲華和肖瑜兩名二階強者,燕莺、李曉飛、姚依依、歐陽和馬清秋幾個依然能戰鬥的頂尖強者,現在是将幾個光明使者一網打盡的最好機會。
德倫顯然也想到了這個結果,和西蒙、本森兄弟緊靠在一起,準備做最後的拼死一搏。他們和藍劍的選擇一樣,戰死是對戰士和男人最終的結局!
“你們走吧。”
德倫甚至以爲自己聽錯了,仍然站在原地沒動。
“你不能放他們走,他們是外國人,這裏的秘密絕對不能洩露!”被劍還架在脖子上的周君浩突然喊了起來。
遲華回頭望了周君浩一眼,殺人的目光讓他将後面的話生生的咽回去了。
“你們走吧。因爲之前的共同戰鬥,還因爲你剛才出手幫忙攔下了楊少峰。”遲華又重複了一遍。
“好,我欠你一條命。”德倫對遲華點了點頭,又恢複了醉眼朦胧的狀态。
“帶上弗農,我們走。”
“弗農,他已經死了。”西蒙有些發愣的看着弗農的屍體,穿過胸膛的那一槍還是要了弗農的命。
德倫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肖恩和弗農的懷裏分别掏出兩人的令牌,然後将兩人的屍體放在一起,讓西蒙一把火給燒了。
做完了這一切,德倫最後回頭看了遲華一眼,帶着西蒙和本森快速的走了。
遲華也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是錯?
遲華轉過身來一步步的向中心研究室走去。本來自己的目标隻是風電場,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卻發現了這座深藏于地下的國家秘密研究室,無論它隐藏着什麽樣的秘密,現在它都屬于末日鳳凰城了。
随着遲華走近,研究室的玻璃門自動的開了。
連外面全副武裝的士兵都擋不住的進化者,也豈是一道玻璃門能夠擋住的,裏面的人索性連門都沒有鎖。
面積不是特别大的中心研究室内擠進了100餘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一身白大褂的四十多歲以上的中老年人。
望着緩緩走進來的遲華,這些人緊靠在一起,每一個人臉上都挂着緊張、恐懼的神情,一些年輕的女人躲在人群的最後緊抱在一起,身體輕微顫抖着。
透過玻璃牆他們看到了剛才戰鬥的全過程,異能的對撞、生死的搏殺,外面這些遠超常人認識範圍内的人類,每一個都是殺人的兇手,他們毫不留情的屠殺了基地的護衛士兵和那些特種兵,而現在自己的命運就這些人手裏。
遲華的目光在衆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将每一個人的神情都看在眼中,“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一個頭發花白看樣子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老人雖然難掩厚厚鏡片下眼底的驚慌但聲音依然非常的平靜,“我是研究室的主任,陳永光博士。”
聽到陳永光的名字遲華也是一驚。别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爲曾經政府系統的公務員,關注國内的每一個重要新聞是他的職業需要,作爲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國内最著名的核物理學家,“陳永光”這個名字自然深深的印在遲華的腦子裏。
沒想到這個老人竟然還活着,遲華幾乎是下意識的給陳永光鞠了一躬。即便現在已經是一城之主,但對給這個國家曾經做出過巨大貢獻的人有着發自内心的崇敬。
遲華這一躬卻起到了意外的效果,研究室内的人神色均爲之一緩,一個知道尊重陳永光的人應該不會濫殺無辜。
陳永光卻微微的一側身,正面閃過了遲華這一禮,“年輕人,你這是何意?”
遲華笑了,“陳老,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出于您曾經對這個國家貢獻的敬仰。”
陳永光突然闆起了臉,顯得非常不高興,“什麽叫曾經對這個國家的貢獻,隻要我陳永光活着一天,就會一直爲國家幹下去。”
遲華一愣,不禁問道:“您多長時間沒有和外面聯系了?”
這回輪到陳永光愣住了,好一會兒老人才聲音低沉的說道:“自從核戰爆發的那一刻這裏就和外面失去了聯系,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個月了,你們是自那之後第一批進入研究室的外人。外面現在怎麽樣了?”說道最後陳永光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顫抖。
“那這麽長時間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遲華也是一驚,沒想到這裏竟然跟外面隔絕了這麽久,但面前這些人并沒有出現因長期饑餓導緻的營養不良的狀況。
“這裏是國家級的絕密研究基地,除了最安全的防護設施之外,這裏還貯存了足夠支撐基地所有人員生存三年的物資。你快跟我說說外面現在是什麽情況?”陳永光忍不住催促遲華,老人迫切的想知道外面的情況。研究室所有人期盼的目光都在遲華身上,與外界隔離了太久,所有人都想知道外面現在什麽樣了?
但在弄清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惑之前,遲華并不急于将外面的情況告訴這些人,而是繼續問道:“這麽長時間這裏就沒有一個人離開嗎?”
老人的脾氣很倔,對遲華依然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些不滿,索性也不說話了。
氣氛有些尴尬。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笑着站了出來,“我是陳老的學生門昱輝,陳老年紀大了,還是我來說吧。”
門昱輝很聰明。研究室内絕大多數人都有着博士的學位,但高智商并不意味着高情商,而且更多的時候是正好相反的,恃才傲物說得往往就是這類人。而門昱輝心裏卻很清楚,面前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很和藹,但他們可是親眼看見了這個男人和他手下的手段,現在這裏所有人的生死都在這個男人的掌握之中,如果真的激怒了這個男人,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
“爲了保證基地的絕對安全,研究中心和上面的風電場是兩套獨立的防護系統。如果我們這裏的防護系統從裏面關閉了,外面的人是無法硬闖進來的,除非像你們之前做得那樣。”
門昱輝指的是遲華等人之前從入口通道硬闖進來的做法,就通道内那些防護措施若不是遲華和德倫這些頂尖的進化者,就是一個團的兵力也沖不進來。
門昱輝接着說道:“同理,如果外面的通道關閉了,我們這裏的人也别想出去,除非等到外面的人救援。因爲核戰的突然爆發,外面的電源被切斷了,上面電梯的通道口再也打不開了。因爲這裏是絕密單位,上面的電場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這裏的存在,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核戰爆發後不久電場裏的人就一個都不見了,我們這裏的人也被永遠困在了這裏。”
“你們怎麽知道核戰爆發不久電場裏的人就都不見了?”遲華疑惑的目光看着門昱輝。
“除了上下連接的通道之外,實際上基地還有一條通道和上面的電場相連,那就是将基地通風系統的電源關閉之後,一個人可以從通風系統爬上去。我們在前期曾派了不少戰士從這條通道爬上去過,但隻有一個人活着回來了,他帶回的消息是電場已經被一群藏獒占據了,上面已經一個活人也沒有了。我們後來也派人試着去獵殺藏獒,但所有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從此這裏便成了真正的隔絕之地。”
通風的系統的存在,一下解開了遲華心中的大半謎團。他終于知道那群藏獒是如何外出覓食的了,也終于知道楊少峰是如何帶着他的藍劍特種部隊潛入地下研究中心的了。
“你們真的應該慶幸啊,慶幸被隔絕在了這裏,外面現在已經是一個吃人的悲慘世界!”遲華接下來說出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