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禾田擺擺手,笑着說道:“呵呵,我看您隻是不願意處理那些俗事吧?易教教主的位置在您座下,根本就是一個客卿而已。//、qΒ5.//”
張子軒一陣無語,好一會兒才解釋道:“的确,我是很不願意做一教之主,肩上擔負的職責實在太多了。我現在的身上有一件必須完成的事,和一件盡力完成的事。其餘的東西,我不想多想,您明白嗎?”
“那麽,您建立墨門究竟是什麽意思?”羅禾田有些不解地問道。
“建立墨門,隻是想要給我那些朋友一個名正言順的居所。而且……我的确是想脫離易教。不過,易教畢竟是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有什麽事情的話,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您明白嗎?”
“啊!張教主的意思是,您要交待出自己易教教主的責任?”羅禾田大驚失色,易教教主啊!這個天下第一正道門派,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要加入易教,沒想到這天下間居然還有人不願意做易教的教主!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如果羅禾田要是知道,風天成其實也不想做易教的教主,那麽他會怎麽想呢?
“是了。所以前輩,請您别讓我再多這些煩心事了。我能保證的是,如果您做了墨門的門主,我的朋友可都是一些聚花的高手,其中也不乏二花聚頂的大羅金仙級别的人物!他們将全力輔助您,建立起一個強盛的門派,您看如何?”
羅禾田思索一陣,不得不說,張子軒這句話的誘惑力對于他來說是極大的。扭頭望了身邊的阮經天一眼,後者立刻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輕輕點點頭。這一下,他的豪情壯志終于被點燃:“好吧!我願意做墨門的門主!不過,張教主……不,是張……算了,還是叫您張教主吧……”
羅禾田别扭了好一陣兒,随後說道:“張教主,如果您有一天在外面闖蕩累了。并且又不想回易教,那麽墨門的門主之位,永遠會爲您候着!”
“哈哈,好!”張子軒這才松了口氣,會同着羅禾田大笑起來。
阮經天望着一起大笑的兩人,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好笑的表情,念道:“真是……世界太奇妙了!人人都不想做門主啊……”
拜别了羅禾田和阮經天師徒,張子軒一邊又打發化身石偶,向着易教走去。好帶着應該收拾好的血門三屍和狄仲、鍾馗,以及癡傻的郝凡幾人,搬離易教乾坤樓,去到九龍山、摩天崖那裏。随後,拎着原本石頭傀儡手中的雲糕,向着梧桐林走去。
現在的梧桐林中,已經是萬裏毫無生機,全部被樂恬的火焰灼燒過一遍,再抗火的植被也要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不過在地皮之下,那頑強的植被在烈火聊生之後,已經小露尖尖角,開始呈現出一種良好的态勢。
“好厲害的火焰!居然能在燒毀東西之後,還留下一絲生機!”張子軒心中感慨木中之火的神奇,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樂恬所在的落鳳梧桐木材的附近。一聲聲的嬌喝,讓張子軒心中對樂恬的思念愈加濃郁。
他快步跑到樂恬的身側。隻見她正在控制着自己的火焰,煉制着面前的一顆巨大的梧桐靈木。一陣陣青紫色的煙氣從梧桐木的身上向半空飄去,它原本二十餘米高的軀幹,瞬間縮小到一半有餘,接着,樹木的表面開始萎縮……直到它變成完全的焦炭,樂恬才肯罷休。
“呼……終于好了,累死我了!”滿頭大汗的樂恬稍稍側頭,果然見到每日都來的“石頭傀儡”準時将雲糕送到,頓時興奮地一把将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雲糕搶到手中。
“嘿嘿,你可真準時,說話算數……唔……”樂恬一邊說,一邊将一大塊雲糕塞進嘴裏,然後不等吞下,又接着說道:“不像你的任(真)身……說過的話吖……唔,全都是牙(假)的!”
“哦?”張子軒憋着笑,想看看樂恬到底有什麽話想對“自己”說。
“是啊……話說,這次雲糕好燙來着……”樂恬将自己嘴巴裏面的雲糕吞下去,然後接着訴苦道:“哎,看我辛辛苦苦在這裏煉制落鳳梧桐,他卻不來看看我,弄不好還在和紫苑、紅姐姐她們卿卿我我……真是氣死我了!”
張子軒望着樂恬不說話,看來她真的是很生氣了,居然連手中的雲糕也忘記吃了。
“我是真的生氣啊!爲什麽我們女孩子就要從一而終,他們男人想要三妻四妾卻被稱作‘風流倜傥’呢?”樂恬仰起頭,若有所思地皺着柳月一般的眉梢,就像是正在青春期的懷春少女,遇見自己喜愛的男子,正在思索他究竟對自己是什麽感覺。
張子軒聽到這裏,心中愧疚之情已經無以複加。的确,無論楊紫苑、樂恬,甚至是雁來紅,都對他說過這樣的問題。雖然他自诩專一,從來不會三心二意,但其實真說起來,他甚至沒有一向以“風流倜傥”示人的風天成專情。
“我隻想和他一個人,永遠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到死也不要分開啊……”樂恬依舊在喃喃自語,随後忽然醒悟過來,焦急地說道:“呸呸呸,我怎麽會說這樣的話?如果死的話,也應該是我死才對……唔……”
張子軒早就已經聽不下去,輕輕将毫無防備的樂恬摟在懷中,注視着她那雙靈動如星辰的漆黑雙眸,溫柔地俯下身,将自己的嘴唇貼在樂恬的櫻唇之上。
“唔……”樂恬先是平靜地享受着此刻的甯靜,随後掌上蓄力,如同鳳凰般的赤黃色火焰,包裹着她嬌嫩的小手,狠狠拍在張子軒的胸膛之上。
雖然湮滅神甲瞬間就将那些靈氣消散,不過巨大的力氣,還是将張子軒帶出老遠,直到撞上幾根已經煉制完成的落鳳梧桐,這才停息下來。
“臭石頭,子軒什麽優點沒學會,居然學會這一招!”樂恬氣憤地擦了擦嘴巴,然後喃喃自語道:“咦?爲什麽剛才的嘴唇……很溫柔哩?好像很軟……”
張子軒從樹木之中爬出身來,恰好聽見這話,頓時哭笑不得地訓斥道:“你這個小傻瓜,我是特意來這裏看你的!你居然這樣對我啊!”
“啊?!”樂恬一驚,她自然聽出這樣的聲音,肯定是張子軒無妨。手中的雲糕順手丢在地上,然後一路小跑到張子軒的身邊,幫他拍幹淨身上的塵土,最後一下撲進張子軒的懷中。
張子軒輕輕擁住樂恬,心中的溫柔此刻完全爲了樂恬釋放出來。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場面上居然有些難得的靜谧。
随後,樂恬一下從張子軒的懷中脫出,小粉拳不住捶打着張子軒的胸口,然後說道:“都怪你,都怪你!來了爲什麽不對我說明?人家還以爲是那塊石頭想占人家便宜呢!”
張子軒眉頭一皺,心想:你怎麽打我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樂恬見到張子軒微微皺眉,以爲是自己剛才那掌将他打痛了。于是,趕緊停住自己手上的動作,輕輕撫摸着張子軒的胸口,小聲問道:“痛不痛啊?”
張子軒望着樂恬一臉委屈的模樣,卻比她還要心疼,趕緊搖搖頭答道:“不痛不痛,我有混沌金身護體,怎麽會痛呢?”
“不疼噢~”樂恬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同時,嬌嫩的小手忽然伸到張子軒的眼前,一把揪住他的臉頰,狠狠地扭了一下:“既然不疼,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居然那麽多天不來看我!”
“疼疼疼……”張子軒一陣告饒,他心中知道,樂恬這麽做,是爲了剛才的說過的話打幌子,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逗她稍微開心一些。
“知道疼就好!”樂恬松開自己的手,一臉疑惑地問道:“大教主今天怎麽有時間來這裏了?”
“呵呵,這個……”張子軒讪笑一陣,随後問道:“怎麽樣,落鳳梧桐煉制好了沒有?”
“當然……”樂恬說到這裏,卻戛然而止,轉過身,指着四周黑乎乎的木材,說道:“難道你不會自己瞧嗎?”
“噢,原來都已經煉制的差不多了?”張子軒将手一招,将那上萬根落鳳梧桐全部吸入自己的須彌橐,随後對着樂恬說道:“那麽剩下幾根就拜托了。過一會兒我來接你啊!”
說完,從後面伸出手,摸了摸樂恬的腦袋。樂恬心中一急,氣憤地伸手想要抓住頭頂的那隻大手,卻沒想到張子軒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招,所以立刻運動挪移之術,讓樂恬完全撲了個空。
“可惡!”樂恬大叫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林中回蕩……
九龍山的上空之中,漂浮着幾位靈修之士,正是被石頭傀儡帶到這裏的血門三屍,同時還有鍾馗幾人。
現在的鍾馗,總算是有了些人樣。身上的百鬼受到張子軒的諾言之後,便不再鬧騰下去。而是隐沒在鍾馗的體内,也算是讓鍾馗稍稍輕松了許多。外表看起來,甚至他和一般人并沒有什麽區别。
“帥哥哥,這裏就是你創立的新門派嗎?”風如月嬌笑一聲,向着石頭傀儡問道。
石頭傀儡隻是輕輕點點頭,雖然有張子軒的靈識在其中,但卻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一魂一魄的石頭傀儡,根本就不能明白張子軒的用心。
“嗯,這裏就是墨門。接下來,由我帶幾位進去吧!”恰在這時,張子軒正好趕到,立馬在衆人的前面現出身形。随後,伸手在石頭傀儡上面輕輕一指,便将那石頭傀儡上面的靈識吸收進來。
“咦?真的帥哥哥顯出身形來了!”風如月嬌笑地準備撲上去,卻被張子軒一下躲開。
張子軒微微一笑,指着風如月身旁的郝凡,說道:“風師姐可真是熱情大方啊!不過,我想郝師兄倒是更需要您的安慰。”
郝凡原本一副癡癡傻傻的樣貌,可是聽到張子軒這麽一說,卻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向着風如月的身上撲去。風如月大驚之下,居然下意識地閃躲了一番,随後怔怔地望着傻笑着望着自己的郝凡。
血屍星魔星滿堂見狀大喜,興奮地說道:“哈哈,沒想到,師姐也會躲開男人的懷抱!真是天下第一奇聞!”
“誰說我躲了?我隻是生怕他偷襲我而已!”風如月強辯道,可惜她臉上嬌豔的绯紅,已經把她的心情完全出賣。看不出來,向來以妩媚示人的風如月,居然也會主動躲開男人。
張子軒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也在緩緩放松,随後他走到銀靈的身邊,拱手說道:“銀前輩居然也來了?”
“怎麽?汝不歡迎吾?那吾離開便是……”說完,銀槍一挺,轉身就要離開。
張子軒趕緊跳到銀靈的前面,對他說道:“豈敢豈敢,晚輩歡迎還來不及呢!隻是确實沒想到您會來這裏。上次……”
張子軒原本想說,上次邀請銀靈來墨門,卻也被他拒絕。可是想想,這樣一說,難免再會造成誤會,便止住口。
銀靈知道張子軒想要說什麽,落落大方地說道:“因爲吾欠易教的已然還清,現在吾乃孑然一身,去留去走,吾自有主張。”
張子軒初見他時,便知道銀靈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物。但是也沒想到銀靈的恩怨分明,已經到達一種極緻的地步,恐怕他願意來墨門,也是想要還自己的情。
哎,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門派開山在即,護山的高手自然是越多越好,更何況,新開的門派難免會有無聊的散修過來踢館。銀靈身居絕靈之體,武藝也是極爲高強,有他在這守着,自己也能少操一份心!
“好了好了,幾位既然都是有心幫着張某人,那麽趕快請進吧!晚輩這裏,正好還有事相商呢!”張子軒說到這裏,領着幾人向着九龍山、摩天崖行去。
這些人一個個的功力都相當了得,看着摩天崖上的禁制陣法,都知道并非俗物。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以及千蓮風雷禁制都是屬于高階陣法禁制,人間根本就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這幾人如同好奇寶寶一般,左右觀察着這些東西的不同尋常。
“呵呵,這裏隻是小道,日後諸位進駐墨門之後,可以慢慢研究。”張子軒一邊轉移衆人注意力,一邊将他們往摩天崖上面帶去。
“這裏是……”一向穩重的明日都不禁有些傻眼,誰能想到,居然會有人在自己的門派之中,布置純粹的殺陣呢?這是要自殺還是怎麽回事?煞氣對于人體來說,可是有百弊而無一利啊!
“殺陣是嗎?”張子軒笑着說道。
明日點點頭,說道:“煞氣太重,影響心性。”
話音剛落,卻見到一旁的鍾馗忽然失聲大叫起來。因爲他身上的百鬼尚未找到适合的歸宿,所以名義上面來說,他們任然屬于“邪魔”一道。煞氣對于他們來說,依舊是非常緻命的東西。
張子軒微微蹙眉,他知道這起因,于是憑空擊出一掌,印在鍾馗的身上。一陣淡淡的玄虛氣便籠罩在鍾馗的身上,百鬼立刻平複下來。雖然吞噬靈氣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唯一的進化途徑,不過面對高度積蓄的玄虛氣,他們現在卻不敢下口。
“張教主,這幾位是……”羅禾田原本正在指揮墨人進行最後的修整,卻發現張子軒的蹤影,将手頭上的事物叮囑過阮經天之後,趕緊迎上前來。
張子軒微微一笑,說道:“我替諸位前輩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未來墨門的掌門,羅禾田羅前輩。”
轉了個身,張子軒繼續介紹道:“羅前輩,這位是銀靈,是一位戰力超絕的高手。這三位是血門的三屍,明日、風如月、星滿堂。這位是鬼王鍾馗,而這位日後就要托您照顧一下了。他正是禦劍宗唯一留下的一脈。禦劍宗南澗山的分宗主,郝凡。”
“啊!如雷貫耳,如雷貫耳啊!”眼見着這幾位一位比一個來頭大,就算是張子軒沒有多做介紹的銀靈,也生的豐神俊逸,手執銀槍威風凜凜,自成一派風景。肯定是來頭不小,天生的傲然淩物!
扭頭一看,卻發現那個張子軒着意強調的郝凡,一臉癡癡傻傻,狀若瘋癫,頓時心中有數,傳音入密道:“張教主,我觀你這朋友,似乎腦中有疾啊!”
張子軒不動聲色,一心雙分,一邊繼續介紹幾位熟識,一邊回答道:“的确如此。關鍵他頭中并不是什麽人間疾症,而是被一股邪氣沖昏頭腦,必須要将他的頭腦劈開,用正氣疏導才行。可是這正氣還不能與邪氣對立,否則隻要引起哪怕一小部分的爆炸,都會讓他……”
說到這裏,張子軒自己都忍不住歎了口氣,不願意再說下去。怎麽說,郝凡也是自己下山之後所遇到的第一個所謂的“朋友”,所以即使他瘋癫成性,張子軒也難以将他抛棄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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