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子軒心中一驚,地藏王菩薩絕對沒有任何理由欺瞞他,而且自己最近有時心中的确會有莫名的躁動之感,難道真的是心火上升,内息不調嗎?
地藏王菩薩見張子軒仍然沒有表現,便繼續說道:“你走火入魔的時候,我就曾經将靈識探入你體内。全本小說網你修煉的方式我特意觀察了一番,的确如我所預感的一般!你居然同時修煉兩種極爲剛猛的功法!這尋常人都不敢嘗試,更何況你還是九龍火屬性之身?”
張子軒沒想到地藏王菩薩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便回身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這個如果見效快的方法,隻能是治标不治本,而且需要的成本太大,實在不是一個好方法。至于治本的方法,也隻有一個了……”
說到這個份上,張子軒總算知道地藏王菩薩說這麽多話,究竟意欲何爲了!不過他還是假裝不解,問道:“嗯?您說說……”
地藏王菩薩笑着打量着張子軒,一字一頓地說道:“隐忍不殺!”
“前輩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好了,那個人的姓名我放下不要。”張子軒歎了口氣,從石床上面站起身來:“但是,前輩總要給我一個承諾的!”
“好!”地藏王菩薩微微點頭,說道:“我的承諾就是,如果秦廣王他們再敢将屠刀伸向你。我定然不會阻止你的反手一刀!”
“這便好了!”張子軒點點頭,他并不是不想報仇,隻是相比報仇而言,地藏王菩薩對自己的恩德更加大了一些。不僅浪費一件絕世法寶,傾力救過自己,而且還在自己走火入魔的時候,伸出援手,讓自己久不見進展的“混沌身”深入大成的境地!
放過秦廣王,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報恩吧!從此之後,他不會再虧欠地藏王菩薩什麽,就算日後他阻止自己殺那些“殺人者”,自己也肯定會視而不見。
至于什麽“心火上升”,他一向認爲自己确實能夠控制自己的行動,隻殺該殺之人,不救無功之人。但求問心無愧,這就是他平生的夙願!
“那就多謝了。”地藏王菩薩微微一笑,張子軒的心思,哪裏能逃過他的法眼?隻要張子軒不将自己的雙腳踏入地府,不會将地府卷入日後的大戰,這就已然足夠!
渡步走到門口,地藏王菩薩這才回過頭,恍然醒悟道:“對了,一直陪伴你的那位姑娘,我打發她去睡覺了。這幾日她總是呆在門外等你轉醒,實在是太過辛苦了。自古紅顔難好命,你要多多照顧她才是。”
“嗯。”的确,這麽多的女子之中,他覺得最過虧欠的就是雁來紅,在她并不願意的情況下,自己強行與她發生了關系。所以,她是真實屬于自己的第一個人。可反觀自己,不僅從來沒有爲她做過什麽事情,而且由于自己原因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心中的真實想法,甚至還刻意跟她賭氣……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可真是小孩子心性啊!如果能夠謙讓一些,對她說出心中的感受,說不定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先生,請問……”門外傳來一個極爲柔美的聲音,宛若九天仙曲,溫婉動人。
張子軒轉過頭,發現果然就是狄紅。此刻她仿佛不認識自己似地,好奇地望着自己,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擔憂。似乎是生怕張子軒會丢下她自己回到人界一般。
想必是因爲我現在形象大變,她一時沒有看出來吧?張子軒想到這裏,忽然有心要逗一逗她。眉頭一皺,對着狄紅說道:“小姐就是雁來紅?這裏的先生已經走了,臨走之前,他讓我向您道個别。”
“道别……”雁來紅将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外面,喃喃地說道:“是道别嗎?”
“是啊!”張子軒不動聲色地走到雁來紅身邊,輕聲問道:“小姐,你怎麽了?那位先生是你的伴侶嗎?”
雁來紅聞言,渾身觳觫一陣,幽怨地望着遠方:“并不是這樣,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哦?”張子軒見她這樣的模樣也不忍再欺騙她了,微微一笑,問道:“我們隻是朋友而已啊?那你怎麽沒認出我的模樣呢?”
“是啊……”狄紅一開始沒有在意張子軒的話,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愕然回過頭,呆呆地望着張子軒:“你是說……你是??”
“怎麽?你認爲我是誰呢?”張子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再說話。
“你……你不是那個治療子軒的大師嗎?”狄紅好似不信一般,不住打量着張子軒,清眉微蹙問道:“你到底是誰?”
張子軒這才記起,自己現在的模樣的确和地藏王菩薩和其他人有些相像,怪不得狄紅不敢認出他來,敢情是将他誤認爲成地藏王菩薩了!
“雖然有些像,但我還保留了原本的幾分英姿吧?”張子軒苦笑着說道。不過,很快他就看見狄紅粉嫩的脖頸之中,帶着一塊碧藍的翠玉。這塊翠玉的品相相當不俗,整塊玉石上都透露出一股子古色古香的韻味,形狀更是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十分精緻。
正所謂寶劍贈英雄,美玉配佳人。這塊翠玉戴在狄紅的脖頸之上,兩者交相呼應之下,恰好是相得益彰,顯出對方的不俗之處。
張子軒指着這塊翠玉,問道:“怎麽樣,這塊流寶夙冥佩的威力還不錯吧?”
“你真是……”狄紅這才反應過來,認真地盯着張子軒,眼眸之中是深深的感動:“子軒……”
“别啊……别哭……這段時間,是苦了你了。”張子軒心中的某些東西仿佛瞬間融化,一種揪心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将狄紅輕輕摟在懷中,任意愛憐。
“不苦,隻要你肯來接我回去,什麽都不苦!什麽事情都不算!我愛你,我好愛你!就算十層地獄的阻止,也止不住我愛你!”狄紅緊緊反抱住張子軒的腰身,淚水不住地落了下來,打濕了張子軒的衣襟。
說實話,張子軒還真是不甚習慣如此熾烈的愛情表白,他笑着撫摸着狄紅頭上的青絲:“臭丫頭,鼻涕都流到我衣服上了!”
“讨厭!”狄紅擡起頭,揉了揉通紅的眼眸,終于破涕爲笑。
張子軒數十天的失蹤,讓衆人擔心不已,所幸易教卻依舊如常——這也是拜張子軒經常莫名失蹤所賜。易教大權,始終都是掌握在代教主風天成的手中……
“仙石礦的采集,逐漸到了收工階段,但是成績依舊是喜人的。”夢昱雖然逐漸淡出易教舞台,不過不忍見到夫君繁忙的她,還是時不時作爲風天成的賢“外”助,幫助風天成處理一些敏感的問題。畢竟,她親手培養的内政人才還是有些稚嫩的。
風天成也面帶喜色:“六百一十二塊上品仙石,九千餘塊中品仙石,下品仙石無數。這簡直是開天辟地以來,最爲豐盛的仙石礦脈了!幸虧,這些仙石礦是在我們易教本身,就連血門都不敢染指。否則,可有得是一片腥風血雨啊!”
“如果不是靈修大會,估計早就會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了……”夢昱說道這裏,合上手上的卷宗,說道:“自從靈修大會之後,我們易教的聲勢日益壯大。用六件先天靈寶,加上一些下品仙石,換取易教如此強盛的聲勢,也算是值錢的買賣了。”
“最重要的是,讓正邪二道頭一次心平氣和地坐下,好好洽談未來靈修界的規劃,這才是真正的收獲。”風天成皺皺眉,繼續說道:“血門,如今還是我們的心頭大患。相信那些門派如果不加入我們正道聯盟,合力鏟除血門,亦是不會幫助血門攻擊易教的。”
夢昱點點頭,補充道:“前提是,易教本身要樹立屹立不倒的形象啊!”
“我實在想不出,現在哪個門派能将如今的易教連根拔起了……”風天成摸摸頭,裝出一副頭疼的模樣,頗有一番高手寂寞的味道。
“你啊!”夢昱又好氣又好笑,伸出蔥蔥玉指,指着風天成的腦門說道:“也不想想,真正造成如今易教如此鼎盛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你是說子軒嗎?”風天成聽到夢昱的話,這才從得意之中回過神來:“那小子,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準備送給他的靈地都已經雜草叢生了。如果實在不行,我還是把那地方用作爲易教的分壇算了。”
夢昱有些驚奇地問道:“怎麽,你就一點不擔心子軒的性命安危?”
“擔心?我擔心個鬼!”風天成一臉沮喪,說道:“一開始那小子東跑西跑,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擔憂他的性命安危呢!到了後來,我忽然發現這小子什麽都不好,就是身體好。像蟑螂一樣,怎麽打都不死,反而越來越強……”
“你看他現在的修爲境界,使我們能預測得了的嗎?就算對上仙庭……對上整個地府,恐怕都會跟閑庭信步一般容易!”
“嗯?這也是一個問題,我很驚訝,爲什麽子軒他的實力會精進如此之快?”夢昱皺眉沉吟一番,說道:“還記得那時在禦劍宗初見他的情況嗎?那時候,明顯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毛頭,雖然潛力無窮,但是也就是一花上下的實力。這區區幾年功夫……”
“他啊……是越大越強來着!”風天成癟癟嘴,似乎有些幽怨:“你沒發現嗎?每每經過生死大戰,他就會迅速成長……咦?你是誰?從何而來?”
風天成臉上的表情赫然變了一番模樣,凝重地望着門口的無名來者——一名英俊潇灑,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年輕人的臉上帶着一絲古怪的笑意,似乎是在向着自己打招呼,似乎又在嘲笑自己……
能夠闖入易教乾坤樓已經頗爲不凡,更何況是在他并未發覺的情況下,靠近自己的三丈之内?
“嗯?”夢昱畢竟較爲細心,早就注意到來者的衣着打扮、行爲舉止,以及給人流水其外,躁動其内的氣質,都很像一個人。而且隻有這個人,才能如此輕易地避過易教之中的一切禁制、陣法,不動聲色地來到他們面前:“你是……子軒?”
“還是夢姨厲害!”張子軒笑呵呵地望着風天成,說道:“我早就在門口聽到風叔說我壞話來着……”
“你是子軒?”風天成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陣,随後開心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得了吧!我們都知道你會變化之術,趕緊收回你的小白臉,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相貌啊!你看看你現在,白得像是石灰似的!”
張子軒微笑立刻變成苦笑:“得,這相貌以後就隻能這樣了……”說完,将自己最近的遭遇都跟兩人叙述了一番。
這種跌宕起伏、波瀾疊起的遭遇,讓風天成和夢昱跟着他的訴說,變化着臉上的表情。
“原來地府也有此等威力的術法?”風天成一臉駭然,問道:“引動一界之力,子軒你真的沒有說謊嗎?”
“沒有。”張子軒其實也有研究過這種法陣,他臨對戰的時候,可是清清楚楚感受到這種陣法的壓力。十殿閻羅輪轉大陣,是引動整個地府之力的關鍵所在。至于“逆轉乾坤”這樣的逆天神招,他當時正在抓緊時間修補受損的靈識,從而沒有在意。
即使如此,這樣強大的招數,引動周圍如此強烈的變化,張子軒怎麽會察覺不出來?如果不是引動了地府之力,憑借着十殿閻羅,臨死也發不出威力如此巨大的強招啊!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想密壇報告。”靈修界雖然和地府沒有什麽交集,但是如果地府掌握如此強勢的一招,易教就不能不将之視爲勁敵。
“嗯,對了。你要我聯系墨門的阮經天,人家可是等你等到今日噢!還有,青丘書院的胡丹心也留下請帖,邀您回來之後,能去他們青丘書院做客,看來那個叫淩天星的小妮子也對教主你甚有想法呢!”
“風叔,您可真是越老越*啊!也不看誰在你身邊……”張子軒朝着夢昱輕輕一笑,後者頓時賞給風天成一粒毛栗。
見到此情此景,張子軒也樂得哈哈大笑起來,随後說道:“風叔,你這是自讨苦吃……對了,阮經天現在在何處?”
風天成摸了摸腦門上的鼓包,狠狠瞪了張子軒一眼,說道:“還在靈修大會的寝館那裏,沒辦法,其他地方很多地方都需要保密。說起來,那血門三屍也在那裏面住着呢!”
“我明白了。這就去給您解決難題……”張子軒向着風天成和夢昱深鞠一躬,退出門外,向着寝館那裏奔去。
天下之事,最令人扼腕的,就是英雄末路,美人遲暮。
所以這世間,男人多半變得奸詐,美人也變得薄情。因爲隻有奸詐才能尋得出路,隻有薄情,才不會因情所困,最後郁郁寡觀,因日趨衰落而感到悲傷怨恨。
可是,這世間還是有一位美人,倚在窗前獨守手中的碧綠空竹,一臉的怨怼哀愁。
她一身男裝,卻難以掩蓋小女子的碧玉情懷,輕輕吹響竹笛,跳躍出一聲聲婉約悠揚的笛音,時而高亢明亮有力,時而優美精緻華麗,如慕如怨,如泣如訴。高揚之處,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低幽之處,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正當曲音萦繞耳邊,不絕于耳之時,整首曲子卻已乍然而止,再也沒有聲音。
“好動聽的笛音!”張子軒恰好聽到這絕妙的笛音,順勢走進房間。
“啊!”阮經天驚叫一聲,說道:“你……你爲何如此草率的入門?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别,應當保持應有的禮貌嗎?”
“呵呵,小姐的笛音實在難得!張某已經聽得入了神,所以才有此唐突之舉!”說道這裏,張子軒返身離開房間,把門關閉起來。不一刻,又再次敲響門框:“請問,阮小姐在嗎?”
“請進吧……”阮經天将玉笛放在桌案旁邊,随後取來了茶水。俨然一副主人模樣:“先生留我在此數十天。此次前來,終于能道明找我的幹系何在嗎?”
沒想到,第一個認出我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原本陌生的人!張子軒心中感慨,嘴上說道:“不錯,我想小姐應該是隐世的門派——墨門之傳人吧?”
“嗯!”阮經天絲毫沒有停頓地答應着,心中暗思:師傅說的果然沒錯,人家一看見我的木郎,便知道我是墨門的子弟了!
張子軒見阮經天如此單純,也就實話實問,不再拐彎抹角:“那我再問小姐,墨門之中,除您之外還有幾人?”
“除我之外,隻有家師決明子。”阮經天說到這裏,才覺得有些奇怪:“張教主,請問您問我這些事情做什麽?”
“無它!”張子軒笑着答道:“我隻是想與令師見上一面。想必,小姐也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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