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面,有太多巧合和蹊跷的事情發生,不勝枚舉。/。qΒ5、/不過,張子軒見到的事情,那就是太過蹊跷和巧合了……當他用九九元功中的飛過天際的時候,居然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談不上熟悉,卻有過幾面之緣的人——芮天星!
青丘書院的三星之一,青丘書院既定的未來院主!他怎麽會到這裏來?
張子軒心中一時間雜念紛起,不知道此刻是跟蹤芮天星,看看他搞什麽鬼,還是直接去幫那些礦工脫離苦海,甚至讓他們加入易教……
事分輕重緩急,青丘書院怎麽說也是一個大門大派,如果和青丘國連在一起醞釀什麽陰謀,整個靈修界都有可能陷入一片混亂。至于青陽石引發的救援事件……這事兒反正也不急于一時,要逃走,恐怕還要暗中聯系各個勢力,群體行動才會有成功的可能,既然如此……
張子軒心中一動,随即跟着芮天星向着青丘之國内部飛去。
說來也奇怪,這青丘之國和青丘書院既然同叫“青丘”,是不是兩者中間有些許關聯?張子軒一邊随着芮天星的飛向青丘之國的深處,一邊暗自思忖。不過,答案即将揭曉,張子軒自然也就暗下提防。
就在此時,隻見樹影重重之中,一個金色宮殿印入張子軒的眼簾。這個宮殿坐落于一座小山丘上,宏偉的建築和土丘合二爲一,盤旋山腰而上,猶如鬼斧神工般的契合。
從外部看,似乎這個建築除了外形富麗堂皇之外,并沒有其他的特點。但是張子軒多次曆經險境,早就對煞氣一途頗有領悟。這宮殿隐約透露的煞氣,甚至堪比洛河神殿中的水波漣漪通道!看來不是布下過什麽禁制,就是有什麽陣法。
張子軒知道此刻必須要當機立斷,連忙貼上芮天星的身體。青光一閃,變成一隻甲克小蟲,躲進芮天星的衣服邊角之中。
芮天星和張子軒的境界相差太遠,所以這一切竟然瞞過他的六覺。
張子軒雖然身在芮天星的衣服裏面,外界的一切都不能用雙目識破,不過,他的靈識卻一直小心地向外探去。将芮天星的每一個腳步,每一個動作都牢記于心。隻見他進入這個宮殿之後,通過一條長廊,便走到一個房間之中。
這個房間并不大,不過窮奢極侈卻依舊明顯。青丘之國本來就“其陽多白玉,其陰多青雘”,所以在這個房間之中,也布置了許多白玉雕刻和青雘制成的工藝品。甚至連唯一的大床都是玉制,可見青丘之國的确富庶。
張子軒正想擴大靈識,探查這裏究竟有什麽不同之處。不過,他的心中卻忽然閃出一絲波動,感覺到一種不詳的征兆,趕緊收回了靈識。事實證明,他的做飯相當明智。
正在這時,床上面忽然發出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五分陽剛猶存,五分陰柔缭繞,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讓張子軒辨别不出來性别:“芮天星,你又來這裏做什麽?以後的事情,按照計劃進行不就可以了?你做你的院主,我當我的青丘國王……難道你還想要我給你好處不成?”
芮天星低下頭,顯然是對床上的人恭敬有加:“天星不敢。天星能夠爬上青丘書院繼任院主這個位置,還是仰仗妖王大人的天威。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天星感覺很辛苦。”芮天星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依舊不敢擡頭:“妖王大人,你不知道。你讓我登上青丘書院的院主,不就是要我牽制住青丘書院的行動,不要讓他們進攻青丘之國嗎?可是我看見師父他……”
“如果不足夠聰明,最好不要胡亂揣摩上意,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妖王冷冷地打斷芮天星的話,從鼻子裏面哼出一聲:“哼,真是小人說大話!我堂堂青丘之國,會怕區區一個修真門派嗎?”
芮天星渾身一震,頭低的更加深沉:“那您是……”
“我總算知道了,原來你不是小人說大話。而是過來套我話的。”妖王平靜地說道。
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爲微妙,死一般的沉寂。床上那人沒有把話接下去,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芮天星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張子軒甚至能感覺到芮天星在微微顫抖,顯然這已經不是忌憚能夠形容的感覺,而是“害怕”!是的,絕對是怕到了極緻……
壓抑,這種無限的壓抑,甚至連藏身在芮天星衣角中的張子軒,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迫人的壓抑。張子軒頓時心中對這位妖王,青丘之國的實力有了一個較爲系統的認識——最少也應該是三花實力!
怪不得他号稱不怕靈修門派,怪不得那些壯漢在受到如此壓迫的情況下,還不敢逃走了!既然實力已經達到三花的恐怖水準,那麽顯然那些人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勞……隻要被發現,憑借妖王一個人的實力,對抗那個壯漢的整個部族都不是問題!
一陣沉默之後,妖王似乎終于下定決心,歎了口氣:“哎,既然如此,我就将所有的目的都告訴你吧……”
“多謝,多謝妖王大人的信任!”芮天星終于送了口氣,感激涕零地說道。
“這本來也沒什麽。隻是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的想法而已。”妖王說到這裏,問道芮天星:“天星呐,你可知道天狐?”
“啊!”芮天星吃了一驚,頓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嗯,天星知道。”
“這便行了。”妖王說到這裏,聲音忽然變得有些飄渺:“靈、妖、魔、仙、天,五狐之中,天狐最強。強到已經成爲傳說的存在,整個九尾狐部族——也就是你們青丘書院所有的靈修之士,如果有一個天狐,就足以對抗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子軒和芮天星兩人同時都心中震驚。當然,張子軒驚愕的是青丘書院之中居然都是妖修!怪不得他們不輕易收外人爲門徒呢!原來是有這層意思!不過,九尾狐還真是能夠隐匿蹤迹呢!嗯?似乎天雪也是九尾狐,怎麽她沒進入青丘之國呢?
“妖王大人,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出現能夠與你匹敵的存在呢?”芮天星趕緊辯解道。
“咦?你居然替青丘書院求情?看來你似乎對這個院主之位也很在乎嘛!”妖王略帶調侃地說道。
芮天星頓時啞然,嗫嚅着應道:“嗯……嗯。”
“不必擔心,你這個青丘書院的院主我還看不上。青丘書院更是不值得我出手……”妖王沉吟一下,說道:“其實有一點你說錯了。天狐的能力,絕對在我之上,隻要是仙狐,就能有與我一拼的實力。所以,我要求你,隻要有達到魔狐境界的九尾狐,就立刻報告給我。”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韬光養晦,釜底抽薪。不過,最好不要給我這個理由大開殺戒。”
芮天星全身觳觫一陣,随後沉重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你明白我的用意,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吧?我有點累了……”
“妖王大人休息吧,天星告辭。”芮天星有些疲倦地離開這裏,向着房門後退去。
這時,床上的妖王忽然坐起身子,露出被面紗蒙着的一張嬌顔,星眸閃爍,輕輕說道:“哎,三分假話,七分真話,芮天星啊芮天星,你究竟能相信幾分?我又能相信你幾分?”
芮天星出了妖王的宮殿,徑直向着出口行去。張子軒很奇怪爲什麽他沒發現風成三人,不過以他的修爲,想要攻擊已經具有二花修爲風成都是難事,更何況是三人一起?
以樂恬的聰慧,想必三人應該是躲起來了。張子軒想到這裏,又想到在宮殿之中,妖王以及芮天星的那番話,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今天的事情,實在給他帶來太過的震撼。比如青丘之國已經不是九尾狐的天下,比如五大境界的九尾狐,比如青丘書院原來全是妖修……
更爲重要的是,沒想到青丘三星之一的芮天星,居然是妖王的奸細!
這一系列一系列的事情,都讓張子軒覺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他想趁着此時尚未深入泥潭之際,拔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過,他能做到這麽一點嗎?
“至少要将那些人救出來!”這個想法在張子軒的腦中萦繞而生,他不能說話當放屁,這是自己堅持的原則問題,不得不去堅持的原則,就如同發誓親手斬殺血三郎一般!
想到這裏,他在芮天星離開這裏的頭一刻,就脫離他的身體,向着原本那個南村飛去。
不管如何,自己最少要将那個壯漢的家小一起帶離這個地方。當然,青陽丹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張子軒一直朝着南方飛去,不消一刻,終于讓他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南村的位置。
這時,他才能體會到什麽叫做貧富差距。與那個金碧輝煌的宮殿,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狗窩,乞丐栖息地!所有的房屋都是由茅草堆成,彷若回到遠古世紀般的落後……
幾個村婦正在村口,一邊表情木然地說着話,一邊編織着一些雜物。冷冷清清的村子裏面,甚至連孩童玩鬧的聲音都聽不到。這顯得極爲不正常……
張子軒落在村口,卻見那幾個村婦先是欣喜地擡起頭,随後見到是一個陌生男子,便又滿臉恐懼,縮成一團望着他。
随後,其中一個清秀女子忽然排衆而出,眼神雖然驚懼,但是說起話來,依舊是鎮定自若:“您是妖王派來的妖使,很好。今天應該輪到我了。”
“輪到你?”張子軒有些奇怪:“什麽輪到你了?”
那女子居然露出一臉绯紅,似是被張子軒羞辱一般,狠狠地瞪着他:“你……如果你不是爲了這件事來,還能有什麽事情?”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甚至都要哭出聲來。眼眶紅了一圈,盡是淚水……
“我并不是什麽妖王的使者。”張子軒淡淡地說道:“我是你們的丈夫請來,帶你們走的。”
“啊?”不僅那個清秀的少婦,連同她身後的婦女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懷疑起張子軒的身份起來。
“你有什麽證據嗎?”清秀少婦警惕地望着張子軒:“你說是我們夫君派來的,但是誰知道妖王大人是否是派你來消遣我們的?”
張子軒微微皺眉,這些人還真是不知好歹,那個什麽妖王有什麽必要消遣她們?
“對,我是妖王派來的。他命令我,把你們全部帶走。”張子軒幹脆反其道而行之,這樣反而方便一些,否則又要重新說起。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
“什麽時候?”清秀少婦看樣子也不是傻瓜,聽到張子軒這麽一說,知道再問下去來者肯定要生氣,這樣耗下去說不定真得消耗掉這次唯一的機會了。
“這裏一共幾個村落?”張子軒語氣緩和了一些,問道:“最好聯系好大家,到時候一起走。這樣妖王就算做出動作,也來不及制止,但是一切要保密!否則大家肯定要一鍋被端!”
“您真的不是妖使嗎?”一個婦女再次問道。
張子軒沒有理會她這個白癡問題,隻是平靜的等待清秀少婦的回答。看來,她才是這裏真正能夠說上話的人。
“我明白……”清秀少婦趕緊回答道:“那就今晚子時,到時候我通知所有村落裏面的人。”
至于去哪裏,她并沒有再問。因爲她知道,隻要能夠逃出這裏,見到外面的世界就可以了。靈修之士,到哪裏都可以衣食無憂,不愁吃穿……
“我想你們幾個村落之間,一定有暗中聯系的方法吧?”張子軒問道。
“的确。”那個清秀少婦望望村子門口停留的幾隻白色信鴿:“這些靈玉鴿的速度很快……”
“這次不要用它。”張子軒堅定地說道:“我們反其道而行之,你派幾個人過去,唠嗑的時候,順便将信息透露出去。”
“這怎麽可以?難道你不知道村門口都有人盯梢的嗎?”這時,一個女子忽然插口道:“對了,你是怎麽進來的?難道你已經把……”
“死了。”張子軒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可落到這些婦女眼中卻不是那麽回事了……在她們眼中,張子軒仿佛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談笑間斬人首級的那一種。
清秀少婦卻沒說什麽,其實對于妖族來說,妖王的手下簡直就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我明白了。他們監視良久,早應該感覺疲倦,趁這個時間探親……對,就找探親這個理由。四大村落都探一遍,等到那些使者互相碰頭的時候,感覺不對的時候,應該已經是明天清晨了。”
“你既然已經殺掉一個斥候,爲什麽不把其餘斥候一并誅殺?”這時,另外一個婦女跳出來問道。
“首先,我不喜歡别人用質問的口氣對我說話。其次,如果你是詢問的話,我隻能說一聲,你太愚蠢。”張子軒瞥了那個女人一眼:“以青丘之國的實力,我這個外人在外面晃蕩,萬一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消息走漏。後果是什麽,你們恐怕比我還清楚。”
“而且,我了解其餘的村落嗎?如果都是想你這般愚蠢,我還要一遍接着一遍的解釋?而且每個村落都解釋一遍?到時候恐怕已經過了第二天了。還是,我需要載着你們過去,一起解釋呢?”
這些婦女都不敢再多話了。畢竟,他們的命運此時都寄托在張子軒的身上。此刻得罪他是極不明智的,再說,人家可沒有什麽理由必須幫忙。
“那麽夫君那裏呢?”清秀少婦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的夫君是那個族長嗎?”張子軒試探地問道,一般女人在女人中的地位,就等同于她男人在男人中的地位。果然見到清秀少婦點點頭,張子軒這才說道:“嗯,你的夫君受了些傷,不過沒有大礙。今晚行動的時候,應該會傷愈的。”
“多謝!”清秀少婦感慨地說道。知道夫君沒事,她的一顆芳心總算是放下了。
“等會兒,我還要回去。你有話要傳給他嗎?”
清秀少婦一陣欣喜,正想說些什麽,卻見到周圍的那些姐妹們各個都興奮起來,便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多話,便回絕道:“沒什麽了。到了今夜再說吧!”
張子軒欣賞地望着她,頭一次露出了笑容。留下來,與她們商讨一些今夜的細節之後,便離開了這個小村子,向着礦場那裏走去。
一路之中,張子軒不斷在想自己的行爲。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麽,心裏總是不清楚爲什麽會管這件瑣事。光是爲了一個承諾而已,這也實在是太過兒戲了!更嚴重的是,他現在甚至有想将妖王斬殺,然後讓九尾妖狐重掌青丘的宏志。
“我難道瘋了嗎?爲什麽要這樣沒事找事?”張子軒苦笑一聲,四顧茫然。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正義的人,也從來不會将什麽靈修界安慰擔在身上。或許,這樣他才會覺得自由,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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