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雲霧藹藹,飄渺仿若仙境一般。。qb5。/突出雲層的四座山頭,猶如四把尖銳的利刺,洞穿了雲層的防護。隻可惜山頭上面焦黑的印記,像是萬年不去的恥辱,嘲笑着靈修之士們的無能。
“這究竟是什麽火?能将禦劍宗燒成這樣?”張子軒喃喃自語地問道。
禦劍宗雖然是以仙劍爲主,不過法術肯定是學過不少,呼風喚雨自不在話下。可是,四座山頭卻依舊被燒成這樣幹秃秃的模樣,難道是天劫嗎?
如果是天劫的話,這威力又着實太小。張子軒想起自己所經曆過的三花雷劫,絕對能轟平這四座直插雲霄的山體!真的是太奇怪了!
想到這裏,張子軒俯身落在南澗山上面。這時也同樣有幾位靈修之士達到,見是易教教主張子軒親至,同樣驚了一驚,向着他打了個招呼。
張子軒微笑着回禮,着實沒想到現在的自己,也成爲了靈修界衆所周知的大人物。
“張教主,許久不見。”
張子軒望去,原來竟然是天龍山的一對小道侶——龍書劍和晚天晴!
“呵呵,原來是龍兄弟和晚姑娘。”張子軒拱手說道:“幾日前的洛河神殿,天龍山沒派出兩位高手,我便猜出,你們一定晉升了!隻是,沒想到會升得這麽高。”
龍書劍穿着一身白色道袍,腰際卻挂着一塊八卦形的金色小牌。一看就是天龍山的掌門信物——“天龍八卦令”。龍書劍升遷至天龍山掌門,這件大事恐怕還沒多少人知道。
龍書劍臉上稍稍一紅,嘴上謙虛道:“噢,暫時擔當代理掌門而已。師伯閉關許多時日,師父他老人家又呆不住,喜歡到處遊走。所以大小事務,有時候會放在我們的身上。沒有個名正言順的職位,很難服衆的……”
“相比起來,張教主不是升得更快嗎?”晚天晴冷冷地說道。聽這話的意思,諷刺的意味可比恭維大多了。
“我也是被迫無奈,易教是家父創下的産業,而在下隻是一個纨绔子弟而已。說穿了,不過就是蒙祖上福蔭,本人就是一個二世祖而已。”張子軒依舊是笑眯眯地說道。他說的其實都是事實,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父親是張靖,對易教沒有絲毫貢獻的自己,怎麽會成爲易教的教主?即使他的修爲再高,也不可能。
晚天晴也聽出張子軒話中的真摯,從心底生出一絲敬佩。她向來以爲這些高高在上,不止人間疾苦的二世祖們,不會了解到她與龍書劍這樣從最底層慢慢爬上高台的人,究竟是什麽感受?受到衆人排擠、唾棄、白眼,還有誰能夠淡然面對呢?
“天晴,你……”龍書劍趕緊站了出來,打了個圓場:“張教主,你也是來找尋答案嗎?”
張子軒深沉地點點頭:“嗯。這次看來靈修界又多出一個未知的敵人啊。”
“噢?借問張教主一句,你是從何得知對手不是靈修界的人物?”晚天晴一下抓住重點,不過聽她的問話已經不像以前一般刻薄無禮。
“很簡單。”張子軒坐下身,随手撚起一塊燒得焦黑的結晶:“能夠達到這樣火力,我想整個靈修界都不存在。”
“嗯?”龍書劍也拾起一塊結晶,随後用靈氣擠壓一陣,卻不曾想這結晶居然沒有被壓碎,甚至連一絲變形都沒有。龍書劍頓時大訝:“這結晶如此堅硬,甚至可以做法器的外觀材料!看來火力不是一般的大。”
晚天晴微微颦首,再次問道:“靈修界沒有這樣火力,那麽張教主有沒有想過是神獸,或者是法器的原因?”
“能夠引起如此威力的火力,這樣的法器肯定不簡單。靈修界罕有人能夠駕馭。至于神獸一說,就算是神鳳降世,我想憑借禦劍宗的實力,也應該能騰出手通知其他門派救援的吧?至于一群……我實在想不起來,禦劍宗有什麽理由能和一群神獸結下恩怨。況且……”
也沒見張子軒有什麽動作,他手中那黑色結晶居然自動裂開。隻見這塊黑色結晶,裏面居然逐漸變成紫紅色。結晶最中心的地方,甚至變成了純紫色。
“你們看,紫色的結晶,你們想起了什麽?”
“邪氣??”沉默了良久,龍書劍終于試探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确定,還有一些畏懼。
冥界,一個修邪者、修魔者的天堂!一個讓靈修界畏懼,讓天界頭疼不已的地方!
“不錯,應該就是冥界的人。”張子軒做下最後的結論。
龍書劍倒吸一口涼氣,歎道:“難道,冥界想要席卷靈修界嗎?禦劍宗毀掉的原因,隻是因爲冥界想向靈修界示威麽?”
“不是這樣。”晚天晴忽然插話道。
張子軒不語,饒有興緻地想要看看這位蒙面美女的推論。
晚天晴瞥了眼張子軒,說道:“因爲他們沒有宣戰。”
“呃……”龍書劍愕然,這次臉可丢大了!是啊,如果冥界真的想要示威,早就應該站出來承認這次的禦劍宗事件。不過,如果他們不是想要示威,又留下如此淺顯的證據,證明他們是來自冥界,那他們真實目的又是什麽?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晚姑娘果然聰慧。龍兄也不必自責,因爲即使不是宣戰,也有可能會有其他的門派遭到襲擊。你的擔憂還是有道理的。”
“嗯?張教主此話何解?”龍書劍怪道,就連一向瞧不起二世祖的晚天晴,都忍不住好奇起來。
張子軒笑着解釋道:“因爲我救下禦劍宗唯一的傳人,郝凡之後,結果被邪仙閣的人‘拜訪’過。”
龍書劍這才恍然,雙眉微皺歎道:“原來邪仙閣也與這次的事情有所關聯?怪不然這次洛河大會他們沒有派人過去。原來背後有這麽大一個貓膩!”
“嗯?”張子軒忽然擡頭,向着遠處眺望,随後擺手說道:“兩位,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在此别過了。相信不久之後的靈修大會,應該可以再次見到二位的英姿吧?”
龍書劍憨厚的一笑,說道:“呵呵,我也聽師傅提過。到時候一定捧場。”
“那就到時再見吧!”張子軒說完,足以蹬地,向着遠處疾馳而去。
晚天晴望着張子軒的身影,問道:“書劍,我們要不要跟去?”
“不用了。”龍書劍呵呵傻笑道:“我也知道張教主有事瞞着我們。不過,我相信他是一個好人。晴,不是所有出生富貴的人都是壞蛋。你是不是着相了?師傅曾經說過……”
“好了,别羅嗦了。”晚天晴趕緊告饒,輕輕咬着自己的嘴唇,歎道:“我隻是……不甘心輸給他們這些人而已。”
“可是,我們已經輸了啊!你看張教主現在的實力,已經不是我們所能企及的高度了!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說到這裏,龍書劍忽然輕輕摟住晚天晴的纖腰:“今生我唯一值得赢的,就是你的芳心啊!”
“你真是……”晚天晴黑色的輕紗,仿佛已經遮不住她臉上醉人的酡紅,她癡癡地望了看似有些傻乎乎的龍書劍一眼,迷離的眼光之中,透露一種深深的愛意:“傻瓜!”
“到了!”張子軒虛踏兩腳,從天而降。
他的面前,正是已經成爲一片廢墟的落陽殿!原本金光燦爛的落陽殿,此時除了滿眼的黑色之外,看不見其餘的色彩。
張子軒皺緊雙眉,小心地向着後山,那個原本是密室的地方。不過這裏顯然也不是逃避兵燹的地方,上面依舊是一片焦黑,原本隐藏在落陽殿下方的地下室,已經變成完全露天的廣場。上面那些隐匿所用的假山和碎石,已經完全不見蹤影。
更稀奇的是,在這片荒蕪之地上面,居然坐着一位修士。
這位修士長得極爲俊秀,與張子軒所見的林氏兄弟不同,林氏兄弟是俊美的有些妖異!如果他們願意假扮成女子,恐怕絕色不再楊紫苑之下。而這位修士,隻是透露出一種書生特有的儒家氣質,如果加上一柄羽扇或是折扇,恐怕誰都不敢否認他氣度勝似諸葛武侯。
不過,他臉上的蒼白的病态,使他看上去的流浮于表面的文氣減低了幾籌,卻又平添一種文弱的感覺。難道很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嗎?
恐怕不是這樣。張子軒心中早已有了定數,自打他看清那人手中的東西之後。
一把劍,确切的說,應該是一把折斷的劍!沒錯,當日邪王劍的劍靈之身刺進饕餮的體内,而邪王劍的真身,卻被遺留在劍十三大陣的遺骸上面。因爲失去劍靈,又折成兩段,便被埋沒在這片地下室的深處。
來自冥界,又對邪王劍有感情,而且重傷未愈。除了冥界“邪臨君”莫子愁之外,張子軒想不出還有誰會到這裏來。
幹咳兩聲,莫子愁用手中的絹袙,擦拭着已經折成兩段的邪王劍。雖然他早就發覺張子軒,但是他沒有擡頭,仍舊一絲不苟地擦拭着兩把斷劍。
張子軒也是一言不發,他徹底被莫子愁擦拭劍身時,那種關愛的目光和神态吸引住了。默默地望着莫子愁将斷劍擦了又擦,擦了又擦。直到邪王劍的表面已經光亮如新,即使失去了劍靈,也仍然能夠發出寶劍才有的鋒芒爲止。
莫子愁擡起頭,贊賞地望着張子軒:“小兄弟,是什麽引你到這裏?”
“怨氣。”張子軒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莫子愁輕輕撫摸着手中的劍身:“那麽,你是來報仇的?”
“不是。”張子軒幹脆地答道:“隻要你今後不再騷擾我的朋友。”
莫子愁站起身,目光冷峻:“我隻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把我的劍弄成這樣。”
“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就可以回答你。”
莫子愁盯着他:“你可以嘗試着說說看,或許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張子軒指着上空,答道:“天。”
“天?”莫子愁一怔,不消一刻便微笑起來:“呵呵,你果然很對我的口味!小兄弟,你這麽有趣的人,現在是死一個少一個了!我決定不殺你了!”
說到這裏,他直起身體,做了個懶腰。好倦啊!
“那我的朋友呢?”張子軒緊跟着問道。這才是他找到邪臨君的真正目的。
“殺。”莫子愁同樣幹脆的答道。
張子軒眉頭一緊,看來他還是不放過自己!對于這個愛劍之人,張子軒并不想與他爲敵。沉默一陣兒,他試探地問道:“能不能不殺?”
這不是他的渴求,而是他的希望。他不希望自己,與這個視劍如命的家夥生死相見。當然,這些都是他憑的自己喜好。如果換個人在這裏,張子軒早就出手了。
但是,邪臨君終究是邪臨君,總是撒不脫他那邪氣的本質,緩緩搖搖頭,說道:“除非你自殺。”
“爲什麽?”張子軒覺得很奇怪,自己沒有與他結下什麽恩怨,爲什麽他要緊抓自己不放?
“首先,我從沒來過人界,自然也就沒尋找過邪王劍。”邪臨君背過身去,說道:“而且,我最恨别人耍我。對于這樣的人,我從來不出手。自刎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我并不覺得我戲耍過前輩。”張子軒總算知曉莫子愁的意思,解釋道:“如果前輩願意,晚輩願意與您大戰一場,這些都無所謂。我隻是想說一句,那就是老天有眼,他自然會清楚事情的始末,邪王劍如果不該斷,它便能夠再塑。”
“你的意思……咳咳,是天意嗎?”莫子愁皺皺眉:“老夫活到現在,最恨的就是天意二字!我命由我,不由天!”
“哈哈哈哈!”張子軒忽然放聲大笑,一直笑到莫子愁皺眉才作罷:“既然如此,莫前輩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呢?前輩不覺得自欺欺人嗎?”
“我隻想拿回自己的劍!”
“如果真如您所說,你命由你,不由天。那麽,這劍有什麽關系呢?隻要有你,就有邪王劍,就有邪王斬!何必計較一把劍的得失?”
這番話,足以讓莫子愁沉思一陣……他隐約覺得面前的這位後輩,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或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位少年所經受的,比自己還要更多!這怎麽可能呢?
“莫前輩,我甚至可以大膽說一句,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張子軒說到這裏,張開自己的靈氣罩說道:“如果您不信,可以試試。我不用法器,單用體内的靈氣防禦。”
好癡狂的小子!莫子愁望了張子軒一眼,眼中的瘋狂幾乎凝結成實!他揚起手……一陣清風徐徐吹過,場上什麽也沒發生。
“哎,算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莫子愁仿佛傷勢又重了幾分,劇烈地咳了兩聲,嘔出一團鮮紅的淤血:“邪王劍已毀,呆在人界實在沒有什麽意思。”
“我期望,鑄成新的邪王劍之後,前輩能與我堂堂正正的真正一戰……”張子軒望着地上的兩條劍痕,笑着想道:今日的勝負,不算。
莫子愁急速離開,可他的手中卻握住一顆紫色的球體,輕聲念道:“哎,這邪靈珠的邪氣如此稀薄,怎麽可能重鑄邪王劍呢?可是,人界居然有這麽一位年輕高手,想要再滅絕一個大門派又是難上加難。算了,還是會冥界用那個最爲危險的方法鑄造吧!”
華燈初上,乾坤樓中一片紅色海洋,易教的教衆們更是喜氣洋洋,原因是他們的教主終于取得神典《河圖洛書》,于今日凱旋而歸!
待到教主參詳《河圖洛書》,布下一個神陣鎮守乾坤樓,加上天空之中的無敵禁制,看來乾坤樓将成爲一座永遠屹立不倒的絕世豐碑!
可是,身爲宴會的主席,張子軒卻并不開心。原因有幾點:其一,他老婆不睬他了。其二,他老婆不睬他了。其三,他老婆不睬他了……
其一是雁來紅,自從他歸來之後,她就根本沒見他一眼,甚至連自己的門都沒開。張子軒有想過用瞬移之術,遁空進去。不過雁來紅卻說,如果他再這樣不顧禮義廉恥,冒失地沖進去毀她清譽,她就死在張子軒的面前。
張子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她,不過他清楚雁來紅的性子,如果他真的硬闖進去。雁來紅弄不好真的自盡那就完了。于是,他便将流寶夙冥佩收好,去找楊紫苑……
這就引來了第二和第三點——樂恬許久沒見楊紫苑,這次見到故人,簡直高興地像是撿到寶貝似的,拉着楊紫苑就離開乾坤樓去玩了。張子軒隻好哭笑不得地拿着菩提慧果,不知道如何是好……
楊紫苑不負所托,将鍾馗帶了回來。不過,鍾馗自從失去百鬼之身,便再也一言不發,而且吃飯都需要别人來喂。這可急刹了一向勤儉持家的風天成,他堅決要求張子軒把那些個什麽都不幹,光會吃白飯的家夥趕出去。
可令他生氣的是,張子軒非但沒有這樣做,更過分的是他居然又領了一個回來吃白飯的!
至于靈修大會,林、山、密三壇,仍舊在地底激烈地讨論着……但是這些與張子軒無關,他隻是一個出大主意的人而已,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灌酒。
易教的教衆們頻頻舉杯,向張子軒敬酒,大有将其灌倒的趨勢。可惜,張子軒暗中使詐,酒還沒到肚子裏面,就已經被他用玄虛氣“同化”的性質抹殺掉了。酒過三巡,衆人盡皆倒地不起,唯獨張子軒在台上裝作醉酒的模樣呼呼大睡。
總算,有了一個清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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