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一舉驚天地,霞披萬丈怒鬼神。全//本//小//說//網大殿之中的氣氛好像凝固了一般,那般驚世豔豔的白色銀槍,如同蛟龍出海,攪得整個天地都爲之變色。
銀色長槍,槍頭破空而出,剛一落入衆人眼中之時,張子軒就忍不住爲它的氣勢所動,心潮澎湃,大喝了一聲:“好槍法!”這一句話,不帶着絲毫的矯情。連作爲攻擊目标的大長老,都覺得這一擊絕對是他一生目前爲止,最爲華麗、強勢的一朝。
這來自肺腑的一聲贊歎,讓來人的槍式猛地一斂,槍身帶出的萬丈霞光,也瞬間收斂回去。整個大殿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絕世一擊從未存在過一般。
霧氣散盡,隻見持槍之人在三人面前傲然屹立,巍然入一座山嶽。銀袍、銀盔、銀甲、銀槍、銀櫻、銀靴,甚至連坐騎都是銀色的巨狼。面前這位英武的年輕男子,蔔一出現在三人面前,就讓張子軒三人爲他的氣勢折服。
劍眉入鬓,虎目圓睜,銀槍小将年紀不大,但卻天生帶着一股虎将的風範。拎住銀狼坐騎的缰繩,長槍向前一挺,喝問道:“汝乃何人?爲何不答吾話?”
張子軒打定主意,奪得《河圖洛書》必然要避免與這位銀槍小将的沖突。倒不是因爲他實力強大,張子軒早就探查出來,這位銀槍小将頂多就是二花中期的實力,自己一人就能将他擊敗。
之所以不想與他沖突,那是因爲敬佩他不世的英氣,以及那種猛虎般銳利的氣勢。這樣的男人,他甯可與他切磋一番,把酒言歡,也不願爲了一本神器與他接下仇怨。
正想間,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以及向銀槍小将說明身份。于是,張子軒微微拱手,說道:“在下易教張子軒,未請教先生名号?”
“吾名銀靈。”銀槍小将将自己手中的銀槍橫立,繼續問道:“汝等進入洛河神殿,爲何而來?”
“明人前面不說暗話,我們一行三人此番叨擾,無非是因爲《河圖洛書》。”張子軒實話實說道:“不知道您是否聽過?如果可以,請您務必指條明路。”
銀靈點點頭,說道:“吾乃洛河神殿守殿大将,本來就是爲了指點适合《洛書》之主而立。剛才那番回答,可知你平素行事光明磊落,算是過了吾之一關。”
“多謝。”張子軒真心感謝道。沒想到自己歪打正着,本着尊重強者的心态照實回答,卻恰好過了銀靈這一關。總算不用與他發生沖突了……
銀靈指着大殿中央那方玉台,說道:“諾,那是神殿關鍵之處。隻要你從棋盤之中領悟玄機,《河圖洛書》就會認汝爲主。吾承受千年之命,也總該完結了。”
“嗯。”張子軒點點頭,看來,這玉台将是他得到《河圖洛書》的最後一關。想着能與《河圖洛書》如此接近,張子軒也忍不住生出些喜悅。當然,一旁的大長老、天玄老人亦是如此。
銀靈虎目一瞥,出聲警告道:“河洛棋局,非外界那些不入流的棋陣。未入而心先擾,必然不得成功。還有,入棋局者一炷香不出,便會認定失策、魂飛魄散。汝等考慮清楚。”
這話着實吓了張子軒三人一跳,好嚴重的後果,如果成功自然最好,但若失敗……
張子軒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洛河神殿的規定真是殘酷得緊。不過,自己出生入死的次數還見少嗎?雖說,江湖越老,就越怕死。不過,此刻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極有可能會葬送那唾手可得《河圖洛書》的機會!
“現在有個問題極爲嚴重……”張子軒痛苦地擾擾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會下棋。”
在雲夢山澤的時候,張子軒整日不是練功就是與樂恬、風成等玩樂,哪有時間學習下棋?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先是一滞,随後齊聲肅然說道:“這等危險之事,則能讓教主親犯?還是讓我(老朽)頂替教主而去吧!我等的棋力足以應付。”
“誰說河洛棋局憑着棋力可破?”銀靈止道:“河洛棋局稱爲棋局,但卻是暗蘊陣法。隻有破掉棋局陣法才算完結。否則,誰能陪汝等下棋?”
張子軒聞言,腳步一點騰龍術蓦然使出。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然坐到玉台旁邊的石凳上面,認真觀測起玉台上面黑白棋子的布陣情況。就在他坐上石凳的一瞬間,就覺得周圍一切情景,都與他的六感斷絕聯系。
轉眼一看,原來玉台四周方圓一丈都被一個黑色的靈罩罩住。這靈罩形如一潭死水,将他與外面的世界完全隔斷。死一般的靜寂,夜一般的深沉,當今之計,張子軒唯有将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桌案上,那一顆顆或黑或白的棋子上面……
“教主!”大長老和天玄老人舉步想向玉台走去,沒料到卻被一根銀色的長槍攔住去路。
“張子軒破局之時,汝等二人不得叨擾。”銀靈怒目而視二人,連同他身下那頭與他心靈相吸的銀色狼獸,都龇牙咧嘴地發出一陣陣低沉嘶吼,意圖警告、阻止大長老和天玄的動作。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相視一眼,他們并不怕銀靈和狼獸,但現在與銀靈發生争鬥,根本毫無意義。況且,銀靈阻止自己二人,也并非沒有他的道理。看來,現在自己能做的,唯有耐心等待……
再說張子軒,此時他在側觀察這棋局良久,但卻沒有絲毫頭緒——這棋局之中,黑子如同一道長龍,将白子割斷。不過白子也非完全失去生機,東南西北四個角上都留有不少的圍攻之子。
可惜,張子軒從沒接觸過國粹圍棋,任他怎麽看,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奇怪,這黑白棋子究竟是怎麽下的?張子軒發覺這桌案上面,除了這桌棋局之外,根本就沒有别的其他東西。難不成與圍棋相同,是用裏面的棋子下的?
想到這,張子軒伸手向棋局之中的黑子摸去,就在他右手觸到黑色棋子的一瞬,身邊忽然傳來一聲馬嘯——原本黑暗一片的環境,亮起許多燃燒的火把!這些火把将周圍的環境照的一清二楚,哪裏還有當初那個玉台影子?分明是一座狼煙四起、灘塗一片的熱血戰場!
隻見一聲聲馬嘯聲中,許多黑甲、白甲的士兵對持而立,一動不動似乎一樁樁久經風霜的黑白石像!而張子軒自己,卻站在一個高台之上,俯視着整個戰場。
白甲士兵的行陣如同一道長龍,将黑甲士兵風成四個方陣。倘若在戰場之中,這已然勝負已分——被一把尖刀刺到心腹地帶,并且分成四個陣勢,怎麽說都該責怪指揮官的不明之舉。
“難道說,這得讓我指揮黑甲士兵突圍嗎?”張子軒望着手中的黑色令旗,怪異地自問道。
不知道我親身曆陣,算不算得違規呢?張子軒如此一想,縱身往指揮台下跳去。
可知,天往往不能遂人願。在張子軒縱身的一刻,一股巨大的扯力,将他拉回指揮台。這股力量之巨,甚至不下于洛河神殿通道裏面的“水波漣漪”。
身先士卒,張子軒絕對能夠做到。但是,指揮部隊對他來說,着實有些強人所難。思忖良久,張子軒未免有些洩氣,這可算是他今生最大的危機。如果不能讓黑甲軍赢得勝利,自己決然會客死異鄉。到時候,甚至連師父的仇怨都無法報的。
緊緊咬住嘴唇,張子軒試探性地揮舞黑棋,大聲叫道:“分散!進攻!”
腳下數百黑甲士兵,整齊劃一地在有限空間之中散開陣型,掉轉槍頭對準敵人——白甲士兵。
“殺!”白甲士兵和黑甲士兵同時開始斬殺。可惜,黑甲士兵的陣型早就被白甲士兵截斷,根本阻止不起來有效的進攻。如同摧枯拉朽般,黑甲士兵被白甲士兵殺得節節敗退。
張子軒心頭暗痛,難道說,自己命以至此嗎?想想剛與自己和好的楊紫苑,想想自己的父母之仇、師父之仇,想想在不遠處守候自己的樂恬、雁來紅……他,舍不得死啊!此刻,他多想親曆戰場,将那些白甲士兵一并擊殺啊!該死的禁制!
想到這裏,張子軒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大吼一聲:“不!!!!!!!!”
“嗯?”樂恬雙手一顫,差點将手中的藥湯打翻。
“唧唧唧唧?”天雪察覺樂恬的不對,關切地問道。這些天她不眠不休地陪在風成身邊,絕美的容顔仿佛風化一般,稍顯發幹枯燥。
“沒事。”樂恬早就不是當年的小姑娘,懵懂無知,什麽話都敢說。現在的她,除卻偶爾在張子軒面前耍耍小性子之外,平時赫然是一名大家閨秀的模樣——誠然,這也是建立在無人得罪張子軒的情況下。
天雪知道樂恬有心事,但這位好友不願說,自然有她不願說的理由,不必強求。于是,她雙手接過藥湯,細心地開始照顧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風成。
樂恬一雙鳳目,炯炯有神地望向窗外那霞光萬丈的幻神殿,總感覺心底有些不适——子軒,爲何我今日心神不甯?難道是你出了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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