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張子軒眼見着黑色寸芒向着自己飛來,卻不避不閃,眼睛看都沒看那道黑芒一下。\\
不是他自負,也不是那黑芒徒有其表。這些年的争鬥,使得張子軒早就領悟出“殺氣”這件物什的真谛。秦廣王現在沒有絲毫殺意,那道黑芒怎麽可能打到自己身上?
果然,秦廣王見到張子軒沒有動作,将手一偏,那黑芒就擦着張子軒的身子向後飛去。
一旁的小鬼暗自吃驚,吓得跪倒在地怎麽也起不了身。他不知道秦廣王與張子軒到底有何瓜葛,秦廣王竟然擡手就是殺招,偏偏在最後關頭又收回這一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小兄弟還是不肯露出真本事嗎?”秦廣王緊緊盯着這不知是敵是友的家夥。隻要張子軒稍有異動,等待他的絕對就是自己的雷霆一擊。
“怪了。我已經足夠壓制住體内的靈氣流動,可你居然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張子軒歎了口氣。難道是自己在剛才靈氣翻湧的時候,被他發現的嗎?
秦廣王沒有說話,而是皺眉問道:“小兄弟即爲修爲有成的靈修之士,那麽死後不是化爲冥冥,就是奪舍重生。若然出現在地府,肯定是有意而爲,怎麽,小兄弟有何難事,大可說來聽聽。”
“沒什麽大事。隻是我父母暫住在地獄,我想托您照顧一番。”
秦廣王聞言,這才放下玉笛,呵呵笑道:“原來竟是爲了這種事情。放心,我肯定會替小兄弟代爲照顧的。這點小事,值當爲它特意前來閻羅殿嗎?”
張子軒搖搖頭,指着已經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青面小鬼,說道:“這可不是我要來,而是這小鬼鎖我過來的。原因是它要我給他一些供奉,在下窮困潦倒,實在是拿不出啊!”
秦廣王見到張子軒雙手上的索魂鏈,這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雙目一瞪,胡須豎立,勃然怒道:“好你個青面小鬼!居然敢在地獄公然收受賄賂,想必是受到陽間惡習的影響!哼!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那也罷,來人那!把它給我拖到油鍋裏炸酥咯!”
那小鬼見狀,吓得在原地一直磕頭:“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隻是想幫地獄一些忙而已。”
“地獄裏面何事,居然需要勞煩你這小鬼操心?當我是假的嗎?”秦廣王似乎更加生氣,招了招手。兩個鬼卒就壓着青面小鬼向外走去。
“大王!大王!我隻是想多招些魂魄,好壓制住黃泉中的逆魂啊!大王!這事可不能怪我啊!我可不知道他是您的貴賓來着!大王,饒了我吧!”青面小鬼拼命地嘶吼着。臉上的表情因爲恐懼而變得極度扭曲,想必是見識過“下油鍋”的恐怖之處。
青面小鬼巨大的嘶吼聲,在閻羅殿中回響。秦廣王的神色絲毫沒變,隻是精光爍爍的眸子,一直緊緊盯着張子軒沒放,似乎在期待着什麽一般。
張子軒暗歎一聲,暗忖:這小鬼雖然可惡,也不至于下油鍋那麽凄慘吧?看來這閻羅王是看在我的份上,才下得重手。奇怪,我和他素不相識,他爲什麽單單對我畏懼三分呢?
想是這麽想,但是張子軒卻依舊沒有出言制止。這小鬼既然得罪了自己,引火上身,那麽就要有這個受到報應的覺悟。自己可不是什麽大善人,爲什麽要制止這件事情呢?
秦廣王見張子軒并沒有制止自己的動作,眼中忽而閃出一絲無奈,郁郁地說道:“既然您已經沒有事情,那我也就恕不遠送了。”他想的倒好,要盡早送走這個瘟神。但是卻沒有聽說過一句古話:“請神容易送神難”。雖然張子軒不是他請的,但是洛河神殿将他送到這裏誠然大有深意。
“我還有一件事想請閻羅殿下幫忙。”
秦廣王心中有些氣憤,并沒有表象于外,反而一臉坦然真摯地問道:“說說看,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都是靈修之人,千萬不必見外啊!”
張子軒笑笑,他當然不會見外,否則也來不到這裏了:“我想請您将我父母的名字,從《生死簿》上面劃去。讓他們永遠在地獄生活,您看如何?”
秦廣王先是一怔,還有人喜歡在地獄裏面居住的?跟地獄相比,人界簡直都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但是細細一琢磨,最終揣測出張子軒的用意。這《生死簿》可是記錄生死輪回的神器,隻要在上面将别人的名字劃去,那人鐵定就“身處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所以,秦廣王自以爲張子軒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給自己父母修煉的契機,而不是不讓他們轉世投胎……
一番比較之下,秦廣王最終還是狠下心,說道:“靈友,你應該知道,這《生死簿》可不是什麽可以随意修改的攤邊貨。啓動它不僅需要強大的靈氣作爲支撐,甚至還要通過我們十殿閻羅的會審之後……”
“轟”不給秦廣王再度開口的機會,張子軒身上就開始放出自己的強大氣勢。而二花初期怎麽說也得有大羅金仙的水準,而秦廣王這樣的一花小仙,哪裏能夠抵抗得住這樣強大的氣息?
微微一頓,秦廣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強大的氣勢壓倒在地。
“靈氣不夠我可以提供,至于十殿會審,我看就免了吧?”張子軒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字裏行間中的威嚴,讓秦廣王在周身的氣勢之中,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正當秦廣王決心松動,想要答應之時。閻羅殿中,忽然飛入九個黑影。這些黑影直接聚集在秦廣王的身邊,在他尚未反應之際,就聚合成一個奇怪的三角陣勢。
最後四人并排而立,将雙手拍在前面三人的後背之上,而前面三人再将雙手置于最前兩人的後背之上。至于頂尖的兩人,自然是将手放在秦廣王的後背之上。
這個陣法,正是脫胎于河圖洛書的“巨靈陣”,能将所有修士們的靈氣,聚集到一個人的身上。并且憑借着陣法之威,還可以有額外多的加成。這樣人數越多,巨靈陣的威力也就越大。
“多謝諸位兄弟及時來救!”秦廣王在九人的幫助之下,總算是挺了過來。十人相加的氣勢,也總算能夠與張子軒的氣勢勉強分庭抗禮。
“大哥!看來又遇到一個硬茬了?”二殿閻羅望着不遠處一臉冷淡的張子軒,率先皺眉說道。
秦廣王點點頭,歎道:“唉,地府最近可不太平啊!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諸位兄弟可要多加防備啊!”
另外九殿閻羅都互相扭頭望了望,想來這話是真夠及時的,人家都打到面前了,現在才說出這樣的話。
“既然十殿閻羅都到齊了,可否行于在下一個方便?”張子軒微微一拱手,眼睛卻緊緊瞅着那九殿閻羅的動作。隻要他們稍有異動,自己決然不會手下留情。
雖然,張子軒深知自己的功力遠在這九人之上,但是獅子尚且搏兔,何況自己現在身在人家的地盤?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對方那裏,縱使自己功力再超絕也不能大意。
“借問,閣下是哪路的仙友?”
張子軒聞言望去,隻見是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男子。白淨面孔,頭戴冕旒,兩側垂香袋護耳,身穿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雙足着靴,雙手在胸前捧笏,雙眼神光聚斂,一看就是頭腦精明的主兒。頭上一個月牙般的肉瘤,無形之中,居然給此人帶來了一絲威嚴的氣質。
“在下微名絲毫不及十殿閻羅,這有何足挂齒呢?”
話剛說完,他又有些奇怪:咦?我又沒做虧心事,爲什麽怕給他名字?想到這裏,張子軒再次開口說道:“我乃益州人士張子軒。那麽禮尚往來,足下又如該何稱呼?”
“我?呵呵,我和您藩屬同鄉呢!”那人微微一笑,隻是這笑容裏面,都不帶着一絲笑意。
“同鄉?您也是……”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人界出生的。”那閻羅擡起頭,一邊好像思索着什麽,一邊說道:“我是五殿閻羅,名叫包拯。”
包拯?張子軒忽然想起來,北宋的确有位叫做包拯的有名官員,他黑面月額,判案如神,執法從嚴,公私分明,從不偏袒,故在人間有着“包青天”的美譽。隻是張子軒還是覺得,這包拯做出的事情固然偉大,但未免太不容情了一些。換做是自己,都做不出包拯做過的事情。
原來,這包拯居然到了陰間成爲五殿閻羅!不過,有他再地府執法,誰也不會放不下心。
“久仰久仰!”張子軒深深知道,現在可不是寒暄的時候。他稍稍一頓,直接奔向主題:“借問一句,既然十殿閻羅業已到齊,是否能将我的父母劃出《生死簿》了?”
張子軒這樣直接,讓十位閻羅都有些發怵。秦廣王見到張子軒實力如斯,又不肯讓步,隻好硬着頭皮說道:“靈友,這畢竟是我們的地府的事物,讓我們先商量一下如何?”
此時,秦廣王還真是有些進退兩難,進一步,自己再加上另外九殿閻羅的實力,憑着陣法的威勢,也隻是與張子軒戰平,若是豁出去打,還指不定被别人怎麽羞辱呢!退一步,自己怎麽說也是地府的主人,被張子軒這番反客爲主的動作,流傳出去,地府的聲譽該放置何地?
怎麽說,地府這才剛剛脫離天庭的管束,可不能在這時候垮了台啊!
“請便吧!”張子軒說完這話,就立在原地動也沒動。的确,以他的實力離得再遠,隻要想聽都有辦法辦到。不如就這樣站在那裏,不但給十殿閻羅壓力,還顯得自己的強勢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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