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八咫光谷,張子軒卻更加訝異。原因有兩個,其中之一是天照大禦神并沒有等着自己。按照當時她迫不及待地帶着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肯定是非常想獲取八咫鴉,但是現在爲什麽會離開這裏?
還有就是,另外一個身穿绛紅色的大袍的男人,坐在八咫光谷谷口的一塊岩石上面。那雙敏銳的眼睛,如同黑夜裏面的星星,閃爍不停地盯着自己。
“你出來了?”虛座抿了一小口的酒液,笑眯眯地望着張子軒,卻沒有跳下石塊的意思:“我早知道你會出來,所以一直在這裏等你。”
“早知道我會出來,所以在這裏等我?”張子軒有些不解:“你還真是有趣。是天照讓你在這裏等我的吧?還真是玩忽職守,讓你等我,結果你卻在這裏喝酒……”
虛座沒有回答,笑眯眯地将酒葫蘆向着張子軒的方向舉了舉,說道:“你喝嗎?”
“對酒沒有什麽興趣。”張子軒還是搖搖手,說道:“我們還是趕緊去見天照大禦神吧,我想她應該等的很着急了。”
虛座一臉賠笑,說道:“她不着急。隻要你做完她想要看見的事情——她就不會着急了。”
張子軒心中一動,問道:“哦?你知道這麽多,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虛座道人?”
“正是正是。原來我的名号也是那麽響的啊!”虛座眼含笑意,說道。
張子軒見虛座眉眼含笑,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一時之間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不過,既然他沒有對自己出手,看來暫時還沒有别的意思。
當然,這種有什麽事情都藏着掖着的人,還是最不好對付的人!現在自己想不到辦法對付,隻能暗自留心,小心地提防他了!
“嘿嘿,怎麽了?”虛座見到張子軒一臉沉思,笑眯眯地問道:“是不是還在想着靈煞骨杖的事情?這樣吧,不如你對我說一說,這八咫光谷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一起想一想呗?”
張子軒聽到虛座這麽一問,反而心情豁然開朗起來:“這個嘛……還是去天照神殿再說吧,反正你有的是時間!”
“好。”虛座也不反駁,徑直帶着張子軒,向着天照神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事地聊天,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仿若是一對相交甚久的老友。
天照神殿之中,天照大禦神一臉威嚴地坐在大廳的正中央,瞧不出來她究竟是什麽心情。隻是她與虛座不同的是,虛座總是一副嬉皮笑臉,說起話來也比較風趣,看似更加容易親近。她卻總是一副别人欠了自己三千兩銀子,高高在上的債主模樣。
“我帶來了。”張子軒将手中的萬鴉壺,放在天照大禦神的面前。
“哦?這裏面确定是三隻八咫鴉嗎?”
張子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麽,你覺得又如何呢?”
“我倒是覺得,這萬鴉壺上面,還欠缺了一股火氣。”天照大禦神虛睜開眼,指了指桌案上的萬鴉壺:“這個萬鴉壺裏面,應該不到三隻八咫鴉吧?”
“當然是三隻。我可以用性命擔保。”張子軒倒是顯得胸有成竹。
一旁的虛座卻是不溫不火,瞥了整治不下的兩人,忽而又冒出一句:“既然你們各執一詞,不如就把裏面的八咫鴉放出來看一看,究竟是幾隻好了。”
這句話卻得到了張子軒和天照大禦神的贊同。
張子軒上前幾步,舉起萬鴉壺,一道精芒閃過,大殿之中飛出三隻全身赤黑的鳥型妖獸。
這兩隻妖獸的全身發出一陣熾熱的溫度,每每飛出一段距離,就會看到幾許單薄的黑色的渺渺煙霧,看上去真就是八咫光谷的霸主——八咫鴉。
“怎麽可能?”天照大禦神雙眉一擰,凝視着不斷竄飛的三隻八咫鴉,霍地站起身來。
張子軒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怎麽,你認爲這是什麽東西?”
“還是說,你早就知道。這八咫光谷之中,隻有兩隻八咫鴉呢?”
這句話,着實震撼了天照大禦神的心。她的目光急速轉向張子軒,一抹兇狠歹毒的光芒,從她的眼神之中流露無疑:“怎麽?你早就知道八咫光谷裏面,隻有兩隻八咫鴉?看來,你的計劃還是蠻順利的嘛。”
“這不是我的計劃,我也是之後才得知這件事情的。”張子軒神色如故,侃侃而談:“你沒有看出來,三隻八咫鴉其中一隻比較瘦弱,實力上也不能跟另外兩隻做比較的嗎?”
正所謂關心則亂。天照大禦神的精神逐漸舒緩下來,的确見到這三隻八咫鴉的區别所在。
其中兩隻體型較大,身上的灰色煙霧也濃郁許多,隻是剛剛被捕捉到,有些萎靡不振。即使如此,它們在見到天照大禦神露出鋒銳眼神的時候,還是把那隻較小的八咫鴉護在身後,仿佛要拼命保護它一樣。
“你的意思是,這三隻八咫鴉是……”
“不錯。”張子軒點點頭,說道:“舐犢情深,那隻被它們護在身後的八咫鴉,就是另外兩隻的後裔。還有什麽疑惑嗎?”
天照大禦神的神色逐漸舒緩下來,沉吟了好一陣子,這才淡淡地問道:“八咫光谷裏面,似乎不止這一種妖獸,是吧?”
“現在我就不知道了。”張子軒做出一臉不解的樣子:“當時我用冰封千裏,将所有的妖獸冰凍起來。除了一些逃走的小型妖獸,也隻有八咫鴉和那個白陽八咫烏僥幸逃脫。後來,白陽八咫烏發出近乎自爆型的妖法,被我用一件法器破腹而出。現在應該已經化爲冥冥了吧!”
“那好……”天照大禦神站起身:“既然你做的事情都完成了,現在我就帶你去看一看擺放靈煞骨杖的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