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羅禾田第一次敲響集合鍾,邀請衆多門徒齊聚在摩天崖的廣場之上。
“你們說,門主這次究竟所謂何事?這立宗以來,如此盛大的聚會,這還是頭一遭呢!”
“切,你管他是什麽事兒?隻要能夠見到大師姐,我們什麽事兒都不用管……”
“就是,大師姐平常都跟着門主東闖西踱,這次好不容易召開大會,能夠再次目睹師姐的芳容,您就知足吧您!”
“這倒也是。”開頭的那個人聞言,頓時點點頭,向着廣場上的高台望去。
高台之上,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誰都知道,近來門派中幾名高手都相繼有事離去。隻剩下樂恬、大師姐還有那個掌門新收的男徒弟。
誰都不知道,這個男徒弟原先是禦劍宗的弟子,誰也不知道,這個禦劍宗的弟子曾經是個傻子。不過,能被墨門門主收歸門下,可以說他的實力已經足以被證明。
今天,樂恬并不在場,而郝凡穿着一身白色長袍,炯炯有神的雙眼,冒出一絲精光,直接射向周遭的人群!
至于阮經天,則更爲出彩。她罕見的身穿一件粉色衣裝,頭頂懸着一支金鳳配玉钗,将她的青絲梳理在腦後,隻留下雲鬓上的兩根黑色毛發,看上去飄逸脫俗。婀婀袅袅地靜侍在原地,淡然的雙眸,掃視着台下芸芸衆墨門門人。
等了不到一刻工夫,羅禾田終于姗姗來遲。還是那副邋遢老道人的習性,破舊的衣衫上面,好似比先前更加破了幾分,頭上的木簪,胡亂穿在腦後,略微有些發白的頭發,散亂在他秃秃的腦殼邊上。隻是那對明亮的雙眼,宛如明月一般皎潔!
衆多墨門門人早就習慣看見掌門這一套邋遢的行徑,直接躬身向着羅禾田說道:“掌門有禮!”
“有禮有禮!”羅禾田胡亂謅了一聲,随即問道:“徒兒們啊,你們可知道,我今天召集你們來這裏的原因啊?”
衆人面面相觑,想不到羅禾田居然會問出這般話來!本來就是他喊衆人前來,怎麽還要問别人,知不知道他今天喊他們來的目的?
“不知道……”
“哈哈!”羅禾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見到衆人回話,他頓時樂得喜滋滋地解釋道:“因爲,我今天有兩個喜事要宣布!”
“……”衆人望着羅禾田哈哈大笑的模樣,不明白究竟什麽事情居然讓他如此開心。
“第一件事,就是經過我潛心研究,并在許多道友的幫忙之下,終于将手中的機關之術的終極版本——木偶傀儡研制出來。過些日子,我恐怕得多找一些境界較爲高深的門人,一起幫忙制作機關傀儡。”
聽了這件事情,底下的門人們頓時騷動起來。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能趁機打入墨門内部的話,日後在墨門的地位,将會有一個極大的提升!說不準,下一任的門主可能會有譜!就算不行的話,能趁機親近美豔的師姐,這也是好事一件啊!
“這些機關傀儡的制作工藝極爲複雜,所以你們今日多加修煉,等到過幾日,我抽空考驗你們的機關之術的境界程度!”羅禾田說到這裏,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則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第一件事情,已經讓門派衆人喜形于色,所以當羅禾田說道第二件事的時候,衆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二件事,就是我的大徒弟阮經天和小徒弟郝凡的婚事。”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更加強烈的轟動!各種不同的聲音,從場下“嗡嗡”傳來。有的祝福、有的悲傷、有的咒罵、有的唾棄。當然,很多負面的議論都非常的小。阮經天倒是一副冷豔冰冰的模樣,倒是郝凡不知興奮還是害羞的漲紅了臉……
畢竟,阮經天可是墨門之中頭号的大美女。郝凡這隻即使不是癞蛤蟆,也是麻雀的家夥,居然能夠吃到這塊肥美的天鵝肉,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
“門主,請問婚事什麽時候舉行啊?”這時,從摩天崖的半空之中忽然響起一聲男音。
衆人擡起頭,發覺居然就是那個神秘的青年男子!這個青年男子的相貌,已經英俊清逸的不似人形!更恐怖的是,就連墨門的門主都對此人畢恭畢敬,想必也是他的身份太過厲害!
當然,更爲重要的還是他的實力!九龍山天空上面的禁制,可是誰都知道的。禁制這玩意兒可沒有陣眼,能夠自動識别,所以能夠輕松破開這個禁制進來,足以說明來人的實力,已經堪至巅峰!
“張老弟!”羅禾田撓撓亂哄哄的頭,向着張子軒打着招呼道:“哈哈,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還等着你給我安排那啥呢!”
即使羅禾田沒有明說,但是張子軒卻知道。羅禾田口中的“那啥”,一定就是所謂的“内核”無疑了!
“看來,羅兄的準備已經很充分了啊?”
“張老弟,你看那裏。”
随着羅禾田的話語,張子軒擡眼望去,隻見浩瀚蒼穹之中,拔起一個巨大的龍形機關獸,一看就是仙石精無疑。更爲重要的是,這個機關獸在觸碰到頂部禁制之前,已然停住,随後身體一轉,向着下翻騰而來。
張子軒心中暗喜,看來仙石精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個身體,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如此敏捷地在禁制地下轉圜過來。
接着,更令人訝異的事情出現,機關獸的身體在半空之中一聚,中間的斷口處連接在一起,随後,一陣凸起物體不斷翻滾、折疊,它的身體刹那間收凝在一起,變成一個一人多大的方型盒子……
這個盒子外表布滿了各種樣的細密的黑色線條,就是由于這些線條的關系,這個凸起物才能夠集合在一起,最後變成一個方塊盒子!
“好神奇啊!難道這就是機關之術的奧秘嗎?”張子軒簡直不知道用什麽話形容心中的震驚,如果剛才那麽大的巨龍,到最後能夠變成一個一人大的東西,豈不是說,其餘的機關獸還能夠縮小嗎?
如果真的可大可小,如果真的爆發出靈修界的大戰,豈不是能夠大大加強他們的戰場存活率?
想到這裏,張子軒趕緊傳音給羅禾田,說道:“羅兄,既然你能夠如此張揚,恐怕還有其他殺手锏沒有使出來吧?”
“嘿嘿,知我者,莫若張子軒也!”羅禾田沖着張子軒笑道:“這個通過機關之術和傀儡之術的研究,我發現兩者還是有一個相同點的……就是陣法。我曾經想過,如果能将機關之術中的陣法,融合到傀儡之術的竅心操作陣法之中,會怎麽樣呢?”
“果然,這時我發現了一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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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讓我大吃一驚——那就是浩然晶石!”
“浩然晶石?”張子軒聽過這個名字,似乎是一種極爲奇特的天然水晶,最爲重要的是,它的體内全是一個空間,雖然不似四獸神看守的四象引那麽變态,不過也是作爲一種儲備物品的晶石,相當的稱職……
須彌橐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出來的……
“正是浩然晶石。隻要将浩然晶石的裏面,布滿各種各樣的陣法、禁制,就能制作出另外一種新的核心,類似于竅心,卻能夠讓那個家夥自由操控機關獸的核心!”
“啊!”張子軒忍不住小小地驚叫出一聲,引起衆人的注目。他知道自己失誤,隻是微微一笑,滿臉歉意地繼續傳音道:“羅兄,難不成,你就是用……用浩然晶石,将竅心控制的陣法,還有機關之術的部分陣法,全部給輸入進去?”
“不錯。”羅禾田笑眯眯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天呐,這個辦法簡直太絕了!不過,浩然晶石可不是那麽好得到的……
張子軒問道:“那麽,前輩能否告知我,您是如何得到浩然晶石的?”
“這個,不屬于我管,這就得看您的厲害了!”羅禾田擺擺手,傳音道。
果然是人老精,鬼老靈!張子軒感慨一聲,不過心裏還是很高興的,而且想到羅禾田居然用如此巧妙的手法,使得既不破壞機關獸的整體能力,也能讓百鬼操縱起來更爲輕便,其中的過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我明白了。隻是這個浩然晶石的出産地是哪裏?”
“所以我說這件事隻有您能夠做到,而并非是我不想做……”羅禾田解釋了一下,随即緩緩吐出兩個字:“仙庭……”
仙庭,怪不得羅禾田說不屬于他管了!這浩然晶石居然是仙界的産物!
“仙庭……”張子軒苦笑一聲,看來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以外,還真是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原本,那些仙庭的人就是與我們做交易,我才有機會觸碰到浩然晶石的!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給我碰到這種材料!哈哈,這也算是時運了吧?”
“咦?墨門和仙界也有交易嗎?”張子軒沒想到自己的門派,和仙界有什麽交易,他自己都無從得知!
“對的,自從你幾年前離開之後,仙界就曾經派人前來,與我們交換些物品。說是要促進友誼!”
張子軒心知,玉帝實際上想要促進的,隻是他和自己的友誼。既然如此,能夠和仙界做些交換也不錯。畢竟仙界許多東西都比人界來得好,再怎麽說,反正做生意的事情,當然還是雙方得利!誰都不會吃虧的。
“不過,您也應該知道。做交易歸做交易,我們需要的是大筆的浩然晶石,這還是需要兩家挑頭的人物,好好商議一番才能定奪。子軒,你需要我作陪嗎?”
“放心吧!我過幾天就動身,也就是片刻之間的事情。”張子軒心說,即使你去了也不打緊,論才智,誰都比不過楊紫苑,論精明,誰也比不過天雪。想要在自己頭上謀得大利,恐怕就算自己允許,玉帝也不敢作爲。
“那就好……”羅禾田說道這裏,瞟了一眼張子軒身邊的諸葛如玉,對着下面不斷關注仙石精雜耍的衆人喝道:“喂,大家今日所見,千萬不可對外人說出。另外,機關之術,以及你們自身的實力,還是需要加緊修煉!”
下面的墨門門人聞言,頓時高喝一聲:“知道!”随即,圍住不斷變幻身形的仙石精。
羅禾田拉過張子軒,帶着衆人來到墨門密室之中,隻見機關工作室之中,隻有滿屋子機關零件丢在一旁,各種半成品和小成品堆坼在原地,十分的混亂。
走到這裏,張子軒便讓衆人先等在門口,他知道羅禾田是有話對自己說。
等到衆人出去,羅禾田帶着張子軒又來到裏面一個的房間之中,關上門,羅禾田鄭重其事地望着張子軒,問道:“張老弟,你我既然是兄弟,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說吧。”張子軒言道。
“你今天看見樂恬了嗎?”
“沒有。”張子軒也正奇怪呢!按理說,樂恬見到自己,應該會最快速度地膩上來吧?怎麽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難道你不知道嗎?還不是你身邊又多出一位美女的緣故?”羅禾田嬉笑着說道:“雖然我覺得,男兒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很平常。不過,你有了新歡,總得顧一下舊愛的感受吧?”
“這個……”張子軒着實想不出,羅禾田居然關心的是自己的私人情感。
“其實,我很慶幸我家的天兒沒有交托給你。否則,冷落了她,再想和好可就難喽。你别看她外表有些冷漠,其實心裏比誰都在乎别人對她的态度呢!”
“呵呵……”張子軒隻能讪笑一聲,當初自己剛剛見到阮經天的事情,的确是這麽一個感覺,不過後面嘛……
“所以,你準備如何?”
“羅老兄有一句話深得我心……”張子軒撓撓頭,說道:“那就是——男兒大丈夫。所以,我也準備想要完婚了!”
“完婚?”羅禾田先是驚訝地打量了張子軒一陣,随後拱手說道:“那麽,老兄先要恭賀你一聲了。不過,你可考慮清楚了,到底誰做妻妾?一旦你的幾位紅顔知己,爲你争風吃醋,可不是鬧着玩的!必須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壓住她們的氣勢!”
張子軒笑道:“我想好了……紫苑做妻。”
“嗯!”羅禾田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随即說道:“紫苑的确很适合,畢竟她也是大家閨秀,處理事情上來說,也較爲公允利索。如果有她掌管你的後宮,應當不錯的……”
張子軒聽到“後宮”一詞,幾近要暈倒似的。這個詞,用得可是太誇張了!
“好了,私事說完,了無牽挂地說公事吧……”羅禾田輕輕一笑,說道:“這次浩然晶石您必須拿到不說,鍾馗……也就是那個至今還躲在牢獄中的家夥,現在全身都起了‘鬼皮’估計要快些給他釋放鬼魂了。”
張子軒點點頭,鬼魂長期在人體内部呆着,對于人體的威脅的确是很大的。鬼皮這種東西,就屬于副作用。
所謂三魂七魄,鬼魂的陽魄早就落入地府之中,怨氣的陰魄留在陽間,躲在鍾馗的身體之内。不錯,原本這些鬼魂,是鍾馗想要用百鬼嗜身,召喚大殺招對付地府的!可是現在,由于種種原因讓他沒有承認,如今鬼魂隻好躲在鍾馗的身體裏面不肯出來。
開玩笑!如果鬼魂出現在這裏,遇到天空的陽光,到時候怨氣一化,就會變成一具具所謂的邪魔,到處吞噬别人的靈識!
那種沒有自己思想,隻有侵占人家法身本能的感覺,即使隻是想一想,都覺得異常的恐怖。
“鬼皮”,這種東西,就是邪魔侵占身體之後,表面的人體皮毛脫落,導緻許多類似于鱗甲的堅硬鬼皮産生。這就是人體太陰邪導緻的原因,即使鍾馗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長期被這麽一群魂魄附身,想要不起變化非常困難!
更嚴重的是,當一個人的身體,出現完全“鬼皮化”的征兆之後,就永遠都恢複不了了。
“羅兄的意思,是想讓我先将那些鬼魂收取出來?”張子軒皺眉問道。
羅禾田沒有反駁,隻是點了點頭。
鬼皮化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了的!所以,他隻能将鍾馗放在一處安全的通道之中,也就是那個布滿機關石柱陣的石洞!即便如此,每日都能聽見鍾馗的慘叫,還是讓羅禾田良心不安。
“我明白了。明天一天,我會将所有的魂魄都凝固出來的……嗯,好久沒有見到龍叔了!”張子軒忽然想起原本在他紫府宇宙中的老龍,想來自己還是有些不顧往昔之情啊,居然這麽久都沒有好好見見他老人家!
“不用明天了,你看今天天氣晴朗,碧郎長空上,飄着幾朵白雲。改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得了!”
“啊?”張子軒正怪異間,卻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皮毛上面生滿各種各樣斑點和鱗片的家夥,出現在他的眼前。
“啊……原來您是早有準備啊!”張子軒笑着說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羅禾田嘿嘿一笑,說道:“否則,我哪裏會勞煩您來這裏呢?你看他身上已經有不少地方鬼皮化了,您就趁着這個時候,讓他脫離苦海好了!”
“好吧,今天就将這些事情做了好了!”張子軒伸了個懶腰,盤膝坐在地上。
鍾馗向着兩人點頭問好,随即也坐到張子軒的對面。
張子軒呵呵一笑,伸出手去。
鍾馗心知張子軒這是讓自己伸手,便将自己的雙手放在他的手心,随後收斂靈識,自視起自身經脈起來!
張子軒也不着急,直接就是一排各種各樣的靈石出現。雖然靈石并沒有浩然晶石那樣的契合機關獸,不過作爲暫時的避難之所,靈石裏面的靈氣還是足夠讓衆鬼生存下去的!
“百鬼出,神靈現!”張子軒兩隻玉手,反掌将鍾馗的手攥在掌中,接着猛力一抽,頓時各種各樣的靈魂就被他吸出掌中,接着一股仿佛弄得化不開的腥氣出現!
原來,随着這些冤魂被抽出鍾馗身體,那些鬼皮也開始脫落。撕開表面之後,留下無數的腥臭味道,讓張子軒忍不住稍微皺了皺眉!
血糊糊的傷口,混雜着各種各樣粘稠的淡黃色膿水,被誰看見之後,都會覺得有些瘆人!
不過裏面嫩紅色的肉塊,卻明顯回歸人體之中。鍾馗也難得呻吟一聲,似乎很痛苦,卻很享受這樣的痛苦——自然不是因爲自虐的傾向,而是由于回歸人體之後,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讓他覺得很舒服。
一共兩萬多個鬼魂,能夠将他們全部帶入仙石,這可真算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張子軒機械地将各個鬼魂,裝在每個不同的仙石之中,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然連他的雙手都看不到了。
“好家夥!”羅禾田在一邊暗自咂舌,看來張子軒的境界又有些精進了!難道他不是人嗎?爲什麽每次出去,都會有一些外人看上去十分駭人的精進?
張子軒當然不知道這一切,他隻是把心思放在小千世界之中,其他的都交給自己的身體下意識地完成……
“子軒……”
一聲熟悉的呼喚,将張子軒的靈識喚醒,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望着手中的那顆仙石。這樣滿是情感的呼喚,讓他清楚裏面究竟裝着的究竟是誰……
“龍叔?”張子軒淡淡地叫了一聲,心情有些低落。
“嘿嘿,你小子居然還認得我啊?”龍的聲音依舊中正雄厚,根本就和原來沒有兩樣。張子軒其實一直很奇怪,爲什麽别的鬼魂會失去前生的記憶,單單隻有龍叔還保留着記憶?
“龍叔,您放心吧,我會帶您制造一個最好的身體出來。稍等一下……”張子軒知道此刻不是聊天回首的時刻,将那塊仙石擺放在一旁,随後繼續将其餘的鬼魂抽取出來。
“你長大了。”龍自言自語地說道,有幾分落寞,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欣慰。
不知過了多久,張子軒終于将所有的鬼魂裝入靈石之中,這時的鍾馗身上的鬼皮已經脫落完畢。不過,還是有一些的這才将靈石拿起,問道:“龍叔,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龍淡淡地回了一句,已然沒有剛才的興奮。
“龍叔,你怎麽了?”張子軒很是疑惑,他覺得不應該是如此。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如此冷淡。
“沒有什麽,隻是我覺得,你真的長大了。”
“人,總是會長大的。”張子軒笑了一笑,說道:“但是就算長大,還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所以,龍叔,我還需要你!”
“呵呵……”龍終于開心地笑了起來。對于一個生無可戀的垂暮老人來說,有什麽比感情的羁絆來得更加珍貴的呢?
“龍叔,今後我還希望您能夠帶領兩萬傀儡兵,好好戰一場呢!您不是說過,我是神界之人嗎?那麽,難道你不想要好好的将神界重新召喚會來嗎?”
“召喚回來?”龍的語氣有些訝然,他當然明白張子軒到底想說什麽,隻是重塑神界,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首先想要戰勝四大獸神就非常困難。
四大獸神,哪個不都是有着接近三清境界的修爲?可是,爲什麽這句話從張子軒的嘴中說出,卻一點兒都不顯得突兀呢?
神界……未來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