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喬治并不知道的是,史密斯中校率領美洲豹中隊返航之後,在第一時間就向亞曆山大?帕奇少将報告了他迫降海上的事情,“什麽?!你說寇蒂斯上校的飛機被擊中,迫降在海上了?”帕奇少将聽到這個消息大爲吃驚,因爲喬治的飛行技術絕對是仙人掌航空隊裏面數一數二的,在之前的4個多月戰鬥裏面幾乎就沒有受過傷,沒想到今天居然沒擊落了,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是的,将軍,今天的日軍飛行員很可能全部是由王牌飛行員拼湊起來的,戰鬥力十分強悍,寇蒂斯上校身先士卒沖入日軍機群之中,所以才不小心被擊中。”史密斯中校這時候的心情也很是難過,他和喬治共事這麽久了,彼此之間那股濃濃的戰友情讓他很是擔心喬治現在的情況,“将軍,還請你盡快派人前去營救上校。”
“唉,中校,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根據你描述的方位,寇蒂斯上校迫降的海域正好是處在日軍的控制範圍之内,實在沒辦法派遣水面艦艇前去營救,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現在隻有請海軍方面調派在瓜島海域附近的潛艇前去進行營救了。希望上帝保佑寇蒂斯上校,讓他平安得救吧。”帕奇少将無奈地說道,“在寇蒂斯上校還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裏面,史密斯中校,就由你來暫代仙人掌航空隊聯隊長一職吧。”
“是的,将軍,我一定盡職盡守,絕不辜負您的期望!”史密斯中校向帕奇少将敬禮告别,返回了亨德森機場。
因爲喬治的被擊落,讓整個仙人掌航空隊的節日氛圍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層陰影,美軍飛行員都變得郁郁不樂,幾乎沒有什麽心思去過聖誕節了。
“你們這一個個都是怎麽了?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掉了,萬一日本佬要是再打過來怎麽辦?就你們這個樣子怎麽去迎敵?”史密斯中校看到美軍飛行員萎靡不振的樣子,痛心疾首地說道,“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上帝一定會保佑寇蒂斯上校的。但是我們不能因爲寇蒂斯上校暫時不在就放松對自己的要求,這段時間一切訓練照常進行,我們一定要以更加優異的表現來迎接寇蒂斯上校的歸來!”
史密斯中校的當頭棒喝,讓美軍飛行員頓時清醒了過來,既然身爲軍人,就應該以上陣殺敵爲第一要務,于是大家都決定化悲痛爲力量,繼續投入緊張的飛行訓練之中。
第二天早上,當喬治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邊坐着一個身穿美國海軍軍裝的嬌柔身影,仔細一看,竟然就是瓦胡島海軍醫院的那個護士凱瑟琳!
“凱瑟琳,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喬治本來以爲是自己獲救了,但是轉眼向四周看了看,這不還是昨天的那座海島嗎,所以喬治很奇怪凱瑟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呵呵,我怎麽就不可以在這裏啊,我還想問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而且還是這麽落魄的樣子。”凱瑟琳似乎并不擔心現在的情況,還有閑情逸緻跟喬治開起了玩笑。
“唉,别提了,昨天我的飛機油箱被日本佬給擊中了,迫不得已才來到了這個鬼地方,你以爲我想來啊?”喬治沒好氣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的情況和你也差不多,23号晚上我們乘坐的醫療船被日本人的潛艇給擊沉了,我抱着救生圈在大海上整整漂浮了一個夜上,才來到這個被你稱之爲‘鬼地方’的地方。”凱瑟琳心有餘悸地說道。
“操,也隻有小日本這種喪心病狂、禽獸不如的家夥會不顧國際法,攻擊醫療船。”喬治在心底暗罵道,接着又問凱瑟琳:“你們的醫療船原來是準備開往瓜島的嗎?”
“是啊,我們這次帶了一大批瓜島急需的藥材和醫療器械,準備去補充瓜島野戰醫院的醫護力量,結果沒想到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日本潛艇的攻擊,我們的同事,他們……”凱瑟琳想起遇難的同事,不禁潸然淚下,嘤嘤而泣。
“好了好了,凱瑟琳,你别哭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死不能複生,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化悲痛爲力量,爲死去的同胞報仇,向日本佬讨還血債。這樣才對得起我們的良心,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喬治輕輕地摟住凱瑟琳出言安慰道。
凱瑟琳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以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是的,喬治,你說得對,我應該化悲痛爲力量,救助更多的傷員,讓他們能夠上陣殺敵,爲死去的同胞報仇,這樣才對得起我死去的同事。”
“呵呵,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凡事隻要想開點就好了,不要去鑽牛角尖。對了,凱瑟琳,我記得海軍沒有安排女護士到前線來吧?”喬治奇怪地問道。
“我是主動要求上前線來的。”凱瑟琳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什麽?是你主動要求的?難道你不知道瓜島這裏環境惡劣,而且還天天在打仗嗎?你以爲這是到熱帶島嶼旅遊啊,槍炮可不會看你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就會避開你的,一樣會要了你的性命的。你說你不好好呆在後方,跑到前線來瞎摻和什麽啊?”喬治這純粹是出于對凱瑟琳的關心所以才會這樣說的,畢竟瓜島這裏戰火紛飛,難保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
“哼!你這叫什麽話,瞧不起我們女性是嗎?《**宣言》裏面就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着‘人人生而平等’,我們女性也有權利和男性一樣上前線,知道嗎?我穿這身軍裝就是爲了表示我也是一名戰士,雖然我們各自的戰鬥方式有所不同。”凱瑟琳大義凜然地說道。
看不出來凱瑟琳還是一個女權主義者,喬治知道和女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所以隻能繳械投降:“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反正你現在來都來了,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吧。對了,我昨天怎麽沒有看到你呢?”
“我昨天跑到島上的叢林裏面去了,準備找一些野果來充饑,結果發現了日本人,我……”凱瑟琳話還沒有說完就離開被喬治驚乍的聲音給打斷了:“什麽?日本人?!”怪不得到現在爲止都還沒看到有人來救自己,原來這座島他媽是小日本在占據着。不過這樣一來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更加麻煩了,而且旁邊還有凱瑟琳這麽一個累贅,喬治又不可能撇下她一個人獨自離開,真是糾結不已啊。
“是啊,就是日本人,我爲了避免被他們發現,隻好躲在了叢林裏面。今天早上我想趁着日本人還在睡大覺的時候,看看有沒有機會逃走,沒想到一到岸邊就看到你躺在灌木叢裏面呼呼大睡,幸好是我發現了你,要是被日本人發現了,你的小命可就難保咯。”凱瑟琳對着喬治邀功似的說道。
“對對對,我還要感謝凱瑟琳小姐的救命之恩呢,您的大恩大德在下絕對沒齒難忘。”喬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謝我就不必了,關鍵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凱瑟琳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先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我可是一分一秒也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喬治知道現在必須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個海島,要不然被小日本發現麻煩可就大了,他一個大男人倒還好說,要是凱瑟琳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落在那幫禽獸不如的家夥手裏結果一定慘不忍睹。
凱瑟琳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是我們連一塊舢闆都沒有,怎麽離開呢?”
喬治撓了撓頭,嘴裏喃喃地說道:“唉,是啊,這可怎麽辦呢?要是有架飛機就好了,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飛機?有啊!”凱瑟琳立刻一拍手掌說道,“這島西邊的碼頭上就停着兩架飛機。”
“真的嗎?那應該是日本佬的水上飛機!”喬治激動抓着凱瑟琳的玉手,興奮地告訴她。凱瑟琳的小手被喬治這樣緊緊地攥着,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一團紅暈。
凱瑟琳慢慢掙脫了喬治的雙手,接着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去偷日本人的飛機吧?”
喬治微笑着說道:“錯!不是我,而是我們!不過即使要偷也隻能等到晚上再去偷,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些東西來充饑,順便找個安全可靠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動可是體力活。”
這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雖然已是寒冬時節,但是地處熱帶地區的這座海島即使是在晚上,氣溫仍然接近20度。喬治和凱瑟琳兩人借着夜幕的掩護,趴在從灌木叢裏面悄悄向海島西邊的碼頭接近。前面就是小日本的碼頭了,兩架水上飛機正安靜地停放在碼頭附近的水面上。由于這個碼頭的位置比較偏僻,日軍的防守十分薄弱,居然隻派了兩個巡邏哨,這也讓喬治暗自慶幸真是天助我也。
喬治擡手示意讓凱瑟琳停下,他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往前面摸去。喬治先從背後偷偷接近了一個小日本哨兵,迅速上前一隻手捂住哨兵的嘴,另一隻手用鋒利的瑞士軍刀迅速從哨兵的脖頸上劃過,随着鮮血的湧動,這個哨兵終于緩緩地癱了下去。另一個小日本哨兵在水上飛機那邊,喬治潛入水中,半途換了口氣,很快就接近了水上飛機。喬治從水中突然躍起,把哨兵拉入水中,直接揮起一刀就結果了哨兵的性命。
解決掉兩個小日本的哨兵之後,喬治終于有機會仔細地觀察起兩架水上飛機,在浪費了不知道多少腦細胞之後,他終于依稀辨認出其中1架是川西h8k二式水上飛機,另1架是愛知e13a“零”式水上偵察機(和小日本的“零”式戰鬥機并沒有關系,隻是因爲生産制造的年份相同而已)。因爲小日本的水上飛機本來就少,投入使用的就更少了,所以要想辨認出它們的型号還真是需要花費一番功夫。好在喬治在穿越之前就對太平洋戰争時期美日雙方的飛機都比較感興趣,閑暇的時候經常研究,而且在穿越之後美軍也經常會把情報部門得到的日軍飛機資料通報給飛行員,所以喬治才能勉強分辨出來這2架小日本水上飛機的型号。
喬治并沒有選擇川西h8k二式水上飛機,雖然它号稱是當時世界上性能最先進的水上飛機,但是它實在是太大了,翼展38米、機長28.15米、機高9.15米,幾乎可以裝下半個連的部隊,差不多相當于運輸機了。喬治相信自己要是開着這個大家夥逃跑,要不了幾分鍾就會被小日本輕易地發現。相比之下,“零”式水上偵察機的尺寸就要小很多了,翼展14.5米、機長11.3米、機高7.4米,雖然這樣的飛機仍然也是個大目标,但喬治還是自欺欺人地認爲它不是那麽容易被發現。
喬治爬上“零”式水上偵察機,進入機艙裏面,迅速地檢查了一下,發現飛機狀态良好,儀器儀表都沒有問題,油箱裏面還有80%的燃油,飛到瓜島已經綽綽有餘了。這時候凱瑟琳也爬上了飛機,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好奇地東張西望着。
“凱瑟琳,你準備好了嗎?我估計要不了多久日本佬就可能發現我們,這一路上可不會平安無事啊。”喬治擔心地說道。
凱瑟琳目光堅定地望着喬治回答道:“喬治,開始吧,我相信你,上帝會保佑我們的!”
喬治點點頭,不再說話,開始發動飛機的引擎。“零”式水上偵察機就像一隻黑色的大鳥一樣,顫抖着在海面上移動,喬治緩緩把油門向前推去,飛機速度越來越快,在海面上跳躍了兩下,然後向上昂起機頭,立刻飛入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零”式水上偵察機起飛的巨大轟鳴聲驚醒了島上的日軍官兵,凄厲的警報聲頓時響徹整個夜空,日軍軍營裏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日軍指揮官坂井慧淵陸軍大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值班室,對着手足無措的值班軍官口述了三條命令:“1、通知所羅門群島的我軍所有雷達站全部開機,嚴密監視這架水上飛機的航向;2、通知蒙達機場的戰鬥機立刻起飛,攔截這架水上飛機;3、通知所羅門群島所有駐軍,通報水上飛機被竊事件,有消息務必立刻禀報,不得有誤。”
離開值班室,坂井慧淵立馬跳上一輛邊三輪摩托車向着碼頭趕過去。一個日軍步兵小隊(相當于我們的一個加強排,54人)已經緊急集合在了碼頭旁邊,看到坂井慧淵到來,立刻“唰”地一下整齊地立正敬禮。因爲川西h8k二式水上飛機的最大載客量是64人,所以他們整個小隊都登上了飛機,跟着坂井慧淵一起去追擊喬治和凱瑟琳。
坂井慧淵估計喬治他們肯定是要飛去瓜島的,所以東面和南面的海域成了日軍的搜尋重點。
然而2個多小時過去了,從蒙達機場起飛的“零”式戰鬥機和地面雷達都沒有發現目标,隻有瓦蓋納島上的觀察哨聽到一陣由南向北而去的飛機轟鳴聲,估計就是那架被竊的水上飛機,坂井慧淵于是命令二式水上飛機掉頭向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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