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你若真的死了,不僅坐實了兒孫們的蠢笨,還坐實了咱家嫡脈的不經事,遇事隻知道逃避,卻不知努力挽救贖罪?爹,你真的打算一死徹底絕了兒孫們的前途嗎?”
“可是家主……”楚鶴齡最寒心和畏懼就是家主的評論。“其實爹也甘心啊,我這大半輩子都在爲了家族出力。我這大半輩子兢兢業業,可就因爲一個陶毅,功勞苦勞不算,我到成大罪人了。”
“爹你有這種想法,其實就是把實現隻集中在你眼前這一畝三分地。你現在這個樣子,和曾經那些長陽嫡楚那些顯赫一時的族老們,那位土皇帝一樣的首座大長老又何其相似。說白了就是目光短淺。”
“楚敬白。”楚鶴齡氣的直接從床榻上蹦了起來,直接把他原本萎靡的氣息一掃耳光。
楚敬白嘴角失笑。
看到如何有生氣老爹,他還是打心裏頭高興的。
他幼年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出色的才華。經過嫡脈那邊長老們推薦,去了著名學院麓山學院學習。
學習之執政天下之道。
不料他還沒有學成,靈氣就複蘇,接着長陽嫡楚出了大事兒,不僅被族人倚仗期望的家主暴斃,甚至沒多久首座大長老也死了。最後就連長陽嫡楚都沒有保住,衰落的速度簡直可怕。
當初他覺得事情不大對頭。
緊跟着後來楚妲跳上前台,然後又楚承乾自爆身份。他才驚覺嫡系有了大變動。圍繞着族權,家主之位,嫡系的幾房争鬥激烈,甚至引發了嫡系的毀滅。
可是爲什麽嫡系毀滅那麽快速?
直到楚時年這位暗衛統領從暗影之中走上前台。成了長陽的無冕之王。楚敬白才覺得似乎窺見了了不得的事情。
這狠辣的作風,這淩厲的反擊,還是有誰,自然是前家主楚汐了。
隻怕楚汐被害是假,由明轉暗,順手處置了妨礙自己掌控家族的絆腳石才是楚汐的真正目的。
果然她借由旁支的支持和手中掌控的暗衛系統不斷培養的人才,一旦解決掉了身上的束縛,立即爆發了驚人的潛力,把楚氏一推而起,短短十年都不到的時間就走過其他家族千百年才能走完的路,把楚氏家族直接推送上大陸級霸主勢力的寶座。
這得多缜密的心思,多恐怖的計劃能力才能成功啊?
難怪,當初她才幾歲,就已經成了楚氏家主,獲得嫡系和旁系們的認可。
“爹,如果單從咱們這個分支來說,你确實功不可沒。這些年咱們整個分支發展的如此好,家家有衣穿,有飯吃,你還推薦了不少家族裏的小夥子進入主脈那邊做事,而且他們都做的很好。
正是因爲你推薦了不少人,所以楚時年才會才你保證之下啓用陶毅。”
楚鶴齡一聽,頓時發黑。
“你啥意思?”
“爹,咱們就事論事。在你這一層面,你确實做的比其他分支族長做的都好。但是在家族最高層面,對于家主來說,别說你一個,就是我們咱們整個分支在她心裏都是微不足道的。
你别傷心,你也别難過。
你說咱們這個分支有火焰山重要嗎?有白蟹島重要嗎?有三星島重要嗎?有龍山坊市重要嗎?
要是在家主心裏拍個重要性的大名單,你說得排上多老遠才輪得上你?”
“楚敬白。”楚鶴齡一聽這話,就氣的不大一出來。
“但是爹,陶毅這件事兒,她若是不從重處理你。那麽拍在你前面那些重要的東西,她會一樣都保不住的。
因爲許多才不配位的人,都會學着陶毅那麽做。那麽以後家族就沒有新血,新的有本事的人崛起,家族的發展就會延緩,甚至是停滞或者是衰退。
因爲沒有人才。因爲人才都被排擠打壓,他們不是死了,就是跑了。跑到别的勢力去效力去了。
所以你現在得動陶毅這件事對于家主來說有多惡劣了吧?她說不定恨不得陶毅吃了,還有你這個推薦了陶毅的人。她巴不得你去死。你一死,我們這一脈都要不見天日。
隻要血脈絕了才好呢,省得我們着再出一個給她帶來怎麽大的禍患的貨頭子。”楚敬白故意說得邪乎,邪乎的。
楚鶴齡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人冷冷的看着自家大兒子。
“那我……死還是不死?”
“自然是不死啊。”楚敬白立馬答道“她雖然讨厭你做錯了事兒,希望你自動消失在這個在世界上。但是你若堅持不死,她也不能主動讓你死。那成了什麽了?
她身爲家主不可能那麽不要臉。”
“可是,長陽嫡楚那些長老們不都死了嗎?”楚鶴齡。
“他們是楚妲出手害死的啊。”楚敬白道。
楚鶴齡艱難的轉着腦袋,去看大郎的臉。“你怎麽說的我不明白呢?”
“那我就說明白點,她是讨厭你,但是說不上憎恨。所以啊爹啊,你千萬别死,你死了她更厭惡你,說不定會壓制我們以後都沒了出頭之日。”
“可是我做了這麽大的錯事兒,你們未來也沒了出頭之日了。”楚鶴齡道。
“不,我們還有機會。就看爹樂意不樂意。”楚敬白道。
“啊?還有機會?還有什麽機會?”楚鶴齡。
“如今分支族長的位置,爹你已經讓出來了。不如徹底走人,把家産都變賣了,都賣成靈石,你帶着咱們這些親近直系直接去參軍。咱們走海上爲家族開拓新航路去。
說不定開拓的過程之中,發現了一些可用島嶼,咱們就可以利用咱們手上的靈石和功勳,直接兌換一座城池,爹到時候你就可以自己做城主了。等到那個時候,我們自己也可以自立一個分支。您也就還是族長了。”
啊噗?
“行嗎?”楚鶴齡驚愕的看着他。
“如今家族之中分支又自己出分支多少戶,怎麽人家行,咱們就不行?不說别的,就說煙波島上十數城,最後自立一族就足足有六座之多。”楚敬白給楚鶴齡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大餅。
“可是……家主會答應嗎?”楚鶴齡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