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和郭汜他們都是一臉決絕。
人一旦失去了信任,就不會再選擇相信。
王允先前對待西涼軍,實在是太狠。
陳彥至之前就在朝堂上和劉協談過,要王允一視同仁對待西涼軍。
可惜,王允不聽。
他明裏暗裏對付李傕和郭汜等人,想要瓦解西涼軍。造成了現在的後果,其實是王允咎由自取。
陳彥至笑着說道:“你們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隻要你們能沖破陳某的阻攔,王允的首級,你們随時可以拿走。”
王允該死。
但陳彥至不能讓他這麽稀裏糊塗被殺。最好,讓王允接受一次公開的審訊,讓皇帝劉協來主持。
讀了儒家的經典,就會懂得克己修身,修心養性,知行合一。更能懂得禮法、律法、國法。
想要漢族強盛,必須要讓人重視“禮法”,保證整個社會的良好秩序。
文明,社會,沒有禮法和秩序,無論多麽強大,都會迅速衰落。随後,外部的遊牧民族就會趁虛而入,壓榨漢人的生存空間。
陳彥至要用王允來做個典型,重塑禮法和國法在人們心中的地位。
李傕臉色一沉,說道:“陳先生,我們西涼軍不希望和你爲敵。可這是你逼我們的。我們知道你武藝高強,你可以打一百人,一千人,但某相信,你絕對打不了一萬人。”
陳彥至說道:“李傕将軍是想要試探一下陳某的真本事?請吧。”
李傕手一揮,大喝一聲:“動手。”
西涼軍蜂擁而至,向陳彥至發動了進攻。
王越都被吓了一跳。
他雖然是劍術大宗師,但被大軍包圍住,肯定也要飲恨當場。
王越的境界不錯,猿擊劍術更是出神入化,但他畢竟還沒有達到先秦時期“阿青”的高度。
陳彥至腳輕輕踏了一下地面,地面一震,腳邊的一根長槍跳起來,落到了他的手裏。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長槍,夠長。
是非常适合作戰的冷兵器。
其殺傷力,比起刀劍更猛。被刀劍看重,還有活命的機會,被長槍刺中,那就是一紮一個血窟窿,流血不止,必死無疑。
當然,陳彥至手握長槍,不是爲了殺人。
陳彥至沒有用什麽槍術。他拿着長槍,就像是拿着一根平常的棍子一樣,“随意”點在攻擊自己的西涼軍身上。
他用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效果。
西涼軍将士的手腕、臂膀、小腿等部位。隻要被陳彥至的長槍點到,就會渾身麻木,立刻失去戰鬥力。長槍在陳彥至的揮舞中,化作一道道殘影。沒有一個西涼軍可以靠近陳彥至的一丈之内。
陳彥至能對付數百人,沒有人會覺得驚奇,因爲在洛陽城的時候,他獨闖丞相府,就有過先例。
可是,當有兩千人倒在了陳彥至槍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陳彥至從一開始,就保持着非常輕松惬意的狀态,到了現在都沒有任何改變。
力竭?
氣息混亂?
呼吸急促?
完全沒有發生在陳彥至的身上。如此下去,陳彥至真的有可能打倒萬人。
漸漸地,西涼軍将士們開始猶豫。
陳彥至真的是凡人嗎?他是神仙吧!吾等凡夫,如何能和神仙作對?人多勢衆,對付呂布,對付王越,管用。可對付陳彥至,就未必好使。
人心隻要有了猶豫,就會退卻,就不再勇猛。
陳彥至用長槍擊退了一個高大的西涼軍士兵,便沒有人再攻擊他。
陳彥至将長槍随手仍在了地上,平靜地說道:“可以到此爲止了吧?如果大家不服,就繼續,陳某奉陪。”
李傕看了看麾下将士們的表情,便知道,不能再打。若是兩軍交戰,西涼軍還真未怕過。
呂布手下的兵,同樣勇猛,特别是高順訓練出來的陷陣營,是精銳中的精銳。但是面對西涼軍的時候,可能都要吃虧。
陳彥至一人抵擋一支軍隊,太震撼人心,太不可思議。沒有人想要和陳彥至這樣的超凡強者爲敵。
李傕手一揮,軍隊如潮水一般後退。
“陳先生,你先前的承諾,還算數嗎?”李傕深吸一口氣,問道。
陳彥至點頭道:“當然算數。”
李傕說道:“那好。西涼軍就給先生三天的時間。希望皇上和朝廷,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陳彥至微微一笑,說道:“不用三天。十二個時辰足以。”
李傕對陳彥至抱了抱拳,和郭汜帶着西涼軍退出了皇宮,返回軍營。被陳彥至打倒的人,半個時辰之後,身體自然就會恢複如初。
陳彥至走到王允跟前。
王允吓了一跳,後退幾步,壯着膽,大聲叫道:“陳彥至,你想要幹什麽?你别仗着武藝高強,就可以爲所欲爲。莫非,你還想要殺了老夫不成?”
有理不在聲高。
王允越是大聲吼叫,就說明他越是膽怯畏懼。
陳彥至說道:“王司徒言重了。陳某要是想你死,剛才就不會阻止西涼軍,此刻的你,怕是已經被砍成肉醬。陳某曆來沒有仗着武藝爲非作歹。沒用人可以做到爲所欲爲。王司徒,你隻有十二個時辰安排身後事。十二個時辰以後,皇上和朝廷會對你公審,你是死是活,我說了不算,西涼軍說了不算,大漢國法說了算。”
王允渾身發抖,叫道:“老夫乃是當朝司徒,位高權重,誰敢審判老夫?”
陳彥至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王允現在還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可笑。
張遼、高順、賈诩,終于趕到。他們可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城。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沒有趕上陳彥至的震撼出手。
呂布狠狠地瞪了張遼和高順一眼。
王允帶着一些文官大臣離開皇宮。
賈诩向陳彥至問道:“主公,要不要派人人盯着王允。他很可能會逃離長安。”
陳彥至搖頭,說道:“不用。王允直到現在都還心存僥幸,舍不得權利。他是不會離開長安的。再說了,還沒有人可以在陳某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王允必須接受朝廷的審判。否則,朝廷可就廢了。”
“文和先生,我們回去吧。有事情要做了。十二個時辰之内,收集整理好王允的各大罪證,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賈诩略微恭敬道:“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