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重新做了左使。
日月神教已經沒有陳彥至的位置。
沒有過幾天,任我行就遏制不住心中的怨恨,在黑木崖上大肆殺害那些當年背叛過自己的人。
連曲洋和童百熊都被處死了。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黑木崖上的人,幾乎被任我行殺了一小半。
蒼天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以任我行這種殺法,就算陳彥至不來黑木崖找他,他同樣會完蛋。
“教主,不能再殺了。”向問天跪在任我行面前,大聲說道,“我們打敗了東方不敗,日月神教本來就元氣大傷。再殺下去,黑木崖可就完了,到時候我們還如何跟五嶽劍派鬥?”
任我行冷笑道:“背叛過本教主的人,難道不該殺嗎?這些賊子,都是東方不敗的狗,本教主一定要将他們殺幹淨。不從老夫的人,我就要殺!”
向問天說道:“可是教主,那些人都是我們日月神教的元氣和力量,殺了,要是陳彥至來攻打黑木崖,我們可就擋不住了。這些天,黑木崖上已經是人心惶惶。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任我行嗤笑一聲:“普通的高手,隻能牽制陳彥至,想要将陳彥至除掉,還是要靠本教主和令狐沖這樣的頂尖高手才行。至于其他人,死多少,本教主都不會心疼。對了,令狐沖和左冷禅呢,這兩天怎麽沒有見到他們?”
任我行這些天忙着殺人,現在才發現,有兩天沒有令狐沖和左冷禅的消息了。
向問天說道:“回教主,令狐沖和左冷禅已經離開了黑木崖。五嶽劍派馬上要舉行會盟。左冷禅野心極大,他想要合并五嶽劍派,做五嶽派的掌門。令狐沖現在是恒山派的代掌門,五嶽劍派會盟,令狐沖也要前往。”
任我行一愣。
兩個頂尖高手離開了,要是陳彥至殺上黑木崖,那可怎麽辦?
任我行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擔憂。
“哼。”任我行冷笑一聲,“看來令狐沖這小子也是靠不住的。沒有了令狐沖和左冷禅,老子同樣能對付陳彥至。東方不敗都死在了本教主的手裏,陳彥至還能比東方不敗更強不成?老子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任我行說狠話,其實是不自信的表現。可是,他現在除了放狠話給自己打氣,自欺欺人之外,别無他法。
至于放棄教主之位,離開黑木崖逃命去?
任我行沒有想過。
好不容易才奪回了教主之位,他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盈盈呢?”任我行問道。
向問天說道:“大小姐肯定是跟令狐沖一起走了。”
任我行生氣說道:“這個不孝女。”
……………………
陳彥至一步步向黑木崖上走去,他的步法很穩,看似緩慢,其實速度很快。
“是陳彥至!”
半山腰上。
日月神教的上百個弟子,攔住了陳彥至的去路。
陳彥至看着他們,說道:“你們要攔我?你們都知道,憑你們的武功是攔不住我的。日月神教,不再是以前的日月神教了,你們要攔我,就是我敵人。我不會手下留情。讓開!”
百多人面面相觑,陳彥至在日月神教的威望很高,他們真不敢對陳彥至動手。
一個副香主丢下了手中的劍:“陳左使,你上去吧。我們不攔你,也攔不住你。任我行在黑木崖上大肆殺人,希望您能阻止他。”
叮叮當當……
有了第一個人放下手中的劍,其他人,都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讓開了道路。
“陳左使,請。”副香主說道。
其他人都異口同聲大聲道:“陳左使,請!”
陳彥至點了點頭:“多謝。”
陳彥至大步向上山的路走去,他身後的那些日月神教弟子,都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動手,否則他們就死定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任我行剛奪權,教主之位都沒有坐穩,就大開殺戒。整個黑木崖,除了幾個任我行的心腹,其他人怕是巴不得任我行快點死。
東方不敗在位的時候,楊蓮亭雖然嚣張,但有陳彥至的執法堂制衡,楊蓮亭的權利雖然大,但做不到一手遮天,想殺誰就殺誰。
任我行的做法,簡直就是取死之道。
其他的守衛據點,都是這樣的情況。日月神教的弟子,丢下了兵器,讓陳彥至上了黑木崖。
就這樣,陳彥至根本就沒有動手,就走到了黑木崖上的承德殿。
陳彥至來黑木崖的消息,沒有一個人向任我行和向問天彙報。可見任我行是多麽不得人心。
任我行在承德殿見到陳彥至的那一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陳彥至說道:“任我行,我來了。”
向問天瘸着腿,走到任我行的身邊,警惕地看着陳彥至:“陳彥至,你到底想要怎麽樣?莫非你想要将我們殺了,自己做教主?”
陳彥至搖頭道:“我的對教主之位,沒有興趣。我這次來,是爲了完成東方教主生前交給我的任務,擊殺任我行。上次是在少林寺,有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他們在,再加上令狐沖的拼死相救,任我行才得以逃走活命。這一次,怕是沒有人能來救任教主了。”
任我行回過神來,大聲問道:“陳彥至,你說什麽,你說東方不敗‘生前’給你下的任務?啊哈哈,東方不敗終于死了!陳彥至,你一個人,真以爲殺得了本教主?這裏是黑木崖。老夫是教主,整個黑木崖上都是本教主的人。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對付得了多少人?”
“來人啊,來人。”
任我行動用真氣,大聲吼了兩聲。
可惜的是,承德殿外并沒有日月神教弟子沖進來。
陳彥至搖頭說道:“任我行,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你倒行逆施,将整個黑木崖殺得血流成河,已經沒有人會幫你。你知不知道,我上黑木崖的時候,一路上的人,都是丢掉了兵器,讓開了道路。我沒有動手,直接就走到了承德殿。”
任我行臉上帶着瘋狂之色。他最痛恨背叛,可是現在,整個日月神教都背叛了自己。
這個打擊,對任我行來說,實在太大。
任我行抽出了長劍,大吼一聲:“殺!隻要殺掉你們這些賊子,老子依然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任我行動手了,向問天自然是和任我行共同進退。
就算他的腿瘸了,也不會坐以待斃。
陳彥至冷笑一聲:“要說内功真氣,我或許不如你們。可是要論劍術,你們就是班門弄斧了。不自量力。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才是高明的劍法。天下間的絕世劍法,并不是隻有獨孤九劍和辟邪劍法。”
陳彥至以絕快的速度抽出佩劍,施展出了養吾劍。
向問天隻覺得劍光一閃,脖子一涼,随後便被黑暗吞噬了意識。陳彥至的劍,看似不快,至少不像是辟邪劍法那樣詭異,可是向問天就是避不開。
向問天連一招都接不住,便被殺了。
陳彥至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他不喜歡殺人,但并不代表他不會殺人。真要論殺人手段,陳彥至比不任何人差。
任我行大叫一聲:“向左使!”
陳彥至輕易蕩開任我行的長劍,問道:“任我行,對你有威脅的人,你殺,我可以理解。但劉正風一家,對你沒有絲毫威脅,你爲何要殺他們?”
任我行大聲吼道:“老子可沒有殺劉正風一家。”
陳彥至眉頭一皺,冷聲問道:“此言當真?”
任我行瘋狂笑道:“本教主殺了那麽多人,不怕多殺幾個。但劉正風一家不是老子殺的,你就别想往老子身上潑髒水。”
陳彥至心中暗道,劉箐他們不是任我行殺了的,會是誰殺的?
陳彥至腦海閃現出了一個人影:“是左冷禅!”
“死吧,陳彥至。”任我行一劍向陳彥至刺來,他将這一擊的速度施展到了極緻。對付陳彥至,吸星大法不管用,隻能用劍。
陳彥至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的弧線,劍尖劃過任我行脖子上的動脈血管。
叮當……
任我行身體一頓,丢掉了長劍,雙手捂住脖子,可是依然不能阻止鮮血往外冒。
“陳彥至……好劍法!”任我行握住脖子說道,“我女婿令狐沖……一定會爲本教主報仇……”
陳彥至笑着說道:“令狐沖不來找我報仇則罷,隻要敢他來,死的人,一定是他。”
啪。
任我行倒地身亡。
陳彥至走出承德殿,擡頭看着天邊:“東方教主,你交代殺任我行的事情,我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