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鴻是廣東武術界的代表人物,佛山武術界肯定來找過他,讓他對付嚴振東。隻是黃飛鴻因爲各種原因,沒有同意。
現在黃飛鴻提醒陳彥至,其實是想要嚴振東就此收手。畢竟,嚴振東已經挑了佛山差不多快一半的武館。照理說應該夠了。
要說揚名,現在嚴振東在佛山武術界,大小也算個人物。可是,想要嚴振東收手,是不可能的。嚴振東嘗到了踢館揚名的甜頭,他和黃飛鴻肯定會有一戰。
嚴振東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打敗黃飛鴻,定鼎自己在廣東武術界的地位。就算陳彥至都不能阻止。
嚴振東是陳彥至的師父,他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聽陳彥至的。
陳彥至付了藥錢,對黃飛鴻抱拳道:“黃師傅,日落之後,我師父和嶽家有一場比武。黃師傅得空,可以去觀戰。”
擂台比武,沒有觀衆怎麽能行?
黃飛鴻和寶芝林的人,就是最重要的觀衆。
黃飛鴻笑着說道:“一定,一定到場。”
陳彥至對梁寬說道:“梁寬,我們走吧。”
“是,大師兄。”梁寬跟在陳彥至的身後,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黃飛鴻和林世榮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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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至帶着梁寬離開了寶芝林,黃飛鴻才歎了口氣,臉上充滿了無奈。
林世榮對黃飛鴻說道:“師父,陳彥至這小子現在可不像是個病人啊。沒有想到他會拜嚴振東爲師,連師父你的面子都不給。真是不将我們寶芝林放在眼裏。嚴振東欺人太甚,我覺得師父應該出面兒管管。”
黃飛鴻沒有好氣地瞪了林世榮一眼:“嚴振東到處踢館,是下了戰書的,完全按照武術界的規矩。他爲什麽要給寶芝林面子?我又以什麽理由去管?跟我去後院,照看病人。”
陳彥至的确讓黃飛鴻驚訝。
之前陳彥至來寶芝林拜師,那時候陳彥至病入膏肓,就算黃飛鴻的醫術,都毫無辦法。怕陳彥至在練武中猝死,黃飛鴻才一再拒絕陳彥至,沒有将其收入門下。
沒有想到才過了不到一個月,陳彥至就像是正常人一樣。不但氣色不錯,還步法沉穩,呼吸綿長,雙臂揮動有力,顯然是鷹爪功鐵布衫功夫入門了。
黃飛鴻不得不承認,陳彥至是個武術奇才。
黃飛鴻身爲一代洪拳宗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他早先沒有預料到,陳彥至能活下來,拳術精進還如此神速,簡直不可思議。否則,他一定會将陳彥至收入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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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到了日落。
嶽家掌門人拿着單刀來到比武地點。
嚴振東一身淡藍色的粗布衣服打扮。嶽家刀掌門人,佛山刀法第一,武功隻在黃飛鴻之下。隻要打敗了嶽家刀,他嚴振東就有資格挑戰黃飛鴻。
到時候,給寶芝林下戰書,黃飛鴻沒有拒絕的理由。
陳彥至和梁寬站在嚴振東的身後。
黃飛鴻帶着十三姨和幾個弟子來觀戰。
林世榮對黃飛鴻和十三姨說道:“師父,十三姨,那個穿淡藍色衣服的漢子,就是嚴振東。那家夥的鷹爪鐵布衫功夫很厲害。據說,沒有人能在他的手裏走上三個回合。”
十三姨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驚訝:“這個嚴振東真的有這麽厲害?他比飛鴻還要厲害?”
林世榮身上的肥肉一抖,不屑道:“嚴振東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師父的對手。”
黃飛鴻呵斥道:“阿榮,不要信口雌黃。嚴師傅的武功的确非常高明。”
黃飛鴻看得出來,嚴振東的修爲不在自己之下,至于誰強誰弱,要打過之後才知道。黃飛鴻不會争強鬥狠,但是身爲武者,他同樣渴望和旗鼓相當的對手切磋武藝。其實,在内心深處,他還是希望和嚴振東一戰。
陳嶽對黃飛鴻他們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陳彥至小聲對嚴振東說道:“師父,黃飛鴻就在那邊兒,他身邊的是十三姨和他的幾個徒弟。”
黃飛鴻的氣質和一般人不一樣,嚴振東早就注意到他們。嚴振東說道:“打敗了嶽家刀,我就會挑戰黃飛鴻。到時候,我會讓整個廣東的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佛山第一!”
嚴振東對嶽家刀掌門人抱拳道:“嶽師傅,請吧。”
嶽家刀掌門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直接向嚴振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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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幫的人隐藏在人群中。他們這些臭名昭著的家夥,也來觀戰了。
一個獐頭鼠目的幫衆對幫主說道:“幫主,那個身穿藍布衣服的嚴振東,是個真正的高手。我們沙河幫雖然人多勢衆,又有洋人撐腰,但是幫派裏還缺一個坐鎮的拳法高手。我們收保護費,可沒少被黃飛鴻的幾個弟子刁難欺負。特别是那個豬肉榮,不給保護費,還将我們給打了。”
沙河幫和洋人勾結,買賣人口,好幾次都差點被黃飛鴻的徒弟發現。前幾天他們去豬肉榮的肉攤上收保護費,被豬肉榮狠狠教訓了一頓,使得他們懷恨在心。
可是黃飛鴻在佛山的名氣實在太大,武功高強。再加上有黑旗軍那些退下來的軍漢,都站在黃飛鴻的身後,就算沙河幫人多勢衆,也不敢輕易招惹寶芝林。
沙河幫幫主說道:“如果嚴重能打敗嶽家刀,我們就想辦法将他拉攏到幫裏來。有了嚴振東做打手,我們就再也不怕黃飛鴻。敢和老子作對,我一定要讓黃飛鴻後悔終生!”
看到漂亮的十三姨,沙河幫幫主眼中閃過一絲邪淫的目光。女人他玩過不少,但是像十三姨這麽漂亮的女人,他還真沒有碰到過。更何況,十三姨還是黃飛鴻的女人,要是能将她弄上床,想一想都覺得興奮。沙河幫幫主決定,一定要将十三姨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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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家刀掌門人盯着嚴振東,大言不慚地說道:“你這個北方佬,仗着有點身手,就來佛山撒野。你赤手空拳,我不占你便宜,讓你三招!出手吧。”
拳術高手,有刀在手和沒刀在手,區别是非常大的。有刀在手,殺傷力能增強數倍。兵器,手足之延伸,能給人膽氣。
嶽家刀掌門,本就是拳術高手,再加上有單刀在手,他能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不足爲奇。
“讓我三招?”嚴振東冷笑一聲,“好,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嚴振東就不用再給你客氣。”
嚴振東覺得自己被小看,心中難免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嚴振東施展鷹爪鐵布衫,拳術揮動之間,有一股虎嘯龍吟的氣勢和聲響。
陳彥至目不轉睛地看着嚴振東的拳法。
以前,嚴振東沒有施展全力,這一次,嚴振東打出了十成功力,氣勢驚人。陳彥至一定要自信觀摩。
“師父的功力比我深厚!打出的拳術,氣勢比我更強。”陳彥至心中暗道,“自己雖然得了鷹爪鐵布衫的神韻,但是在一些細節的地方,師父的拳術還是有許多借鑒之處。”
陳彥至的拳術雖然掌握了神韻,但是他打不出嚴振東那樣“虎嘯龍吟”的氣勢來。不是武術境界問題,而是因爲體力不夠。
境界是一種思想和眼界,武術境界高的人,不一定能打。想要成爲強者,必須要在體能上強人一籌才行。
拳經有雲:千狠萬狠,力是根本。
沒有強大的力量,再精妙的武術,施展起來都是花拳繡腿。
嚴振東一腳踢在了嶽家刀掌門人的胸膛上。
“第一招。”
嚴振東冷聲說道。
接着,嚴振東再次進攻,第二招來了!
嶽家刀掌門人被踢了一腳,氣息有些混亂,很快又被嚴振東擊中。這一次,嶽家刀掌門嘴角帶着血迹,顯然是受了内傷。
锵!
嶽家刀掌門拔出了鋒利的單刀。
嚴振東冷聲說道:“嶽師傅,三招沒到你就拔刀,是想要食言而肥嗎?這場比武,我看就到此爲止。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嚴振東轉身就走。
“啊!”嶽家刀掌門人大喝一聲向嚴振東殺去。
食言而肥,又被嚴振東擠兌,再加上周圍有許多武術界的同仁,嶽家刀掌門人的面子上挂不住。以至于他惱羞成怒,對嚴振東起了殺心。
陳彥至本能地喊道:“師父小心!”
梁寬同樣是一臉驚駭,發出了一聲驚呼。
叮叮叮……
鋒利的單刀砍在嚴振東的身上,發出精鐵碰撞的聲音。衣服被切開,嚴振東毫發無損。
嚴振東盯着嶽家刀掌門人,眼中帶着濃烈的殺機:“卑鄙無恥。你竟然暗算我?”
嶽家刀掌門臉色巨變:“好厲害的硬氣功。不過,我不相信你練成了無漏之身,肯定有罩門,有破綻。殺!”
兩人打出了真火,心中都帶着殺機。從開始的比武較技變成了現在的生死搏殺。
陳彥至暗道:“嶽家刀掌門人輸不起,要和師父生死搏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他破不開師父的鐵布衫,一點赢的希望都沒有。”
陳彥至想要阻止二人搏殺,但是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插不上手。再說了,二人是正規擂台比武,一方未倒下認輸之前,旁人不能幹涉比武。
就算黃飛鴻都不行。
這是武術界的規矩。
嚴振東無視單刀攻擊,他的手爪帶着淩厲的勁道向嶽家掌門人的咽喉抓去。
黃飛鴻這個時候大聲喊道:“嚴師傅,還請手下留情!”
可惜,嚴振東并沒有聽他的,直接用鷹爪功抓破了嶽家掌門人的喉嚨。
嶽家掌門人眼睛失去了神采,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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