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我等并未找到前時出手之人。”聞仲手下将軍禀報道。
聞仲聽了,漠然點頭,神色中帶着憂慮。
“北海叛亂,并非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袁福通志疏德薄,憑他是聚集不起北海諸侯的,這背後肯定有人支持。”聞太師歎道,“我三十萬大軍征伐北海,如今隻剩下二十萬。雖然叛亂被平息,但此次損兵折将,耗費無數,于國于民損害甚大。大商的國勢啊……”
聞仲班師回朝,百裏外,藥師、彌勒等西方教弟子也啓程返回西方。
“師兄,截教的力量還真是強大。”彌勒看着聞仲離開的方向說道,“如今在商朝入職的隻是截教三代弟子,這些三代弟子修爲最高不過太乙金仙,但憑借陣法卻能夠在九州與我等抗衡。如果截教二代弟子出動,我們根本沒法堅持這麽長時間。我現在才明白,師尊爲什麽做如此謀劃。不削弱截教,我西方教何時才能大興?”
藥師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好在截教弟子高傲,又被聖人束縛。否則他們一起出動,我們如何能夠完成師叔交代的任務?好了,此間事了,我等返回須彌山吧。”
姜子牙在義兄宋異人的安排下,在朝歌定居下來,不過他日子過得很不如意。好在姜子牙性格沉穩,就算是有諸多辛苦,他也能夠忍受,默默的等待機會。恰巧此時,帝辛招四鎮諸侯入朝歌,這讓姜子牙心有所感。
帝辛殺了姜皇後,又逼走兩位皇子,性情越發的暴虐。他用炮烙之刑處死多位大臣,還下旨讓四鎮諸侯來朝歌觐見。四鎮諸侯除了姜桓楚,接到旨意後立刻前來朝歌,包括西伯侯姬昌,隻有姜桓楚還在猶豫。
姜桓楚猶豫了兩天,最後還是決定去朝歌。他心想就算是帝辛再昏庸,也不至于在他去朝歌觐見時殺他,最多是斥責一番罷了。爲了以防萬一,臨走前,姜桓楚将東魯的權力交給了殷郊。
周天賜接到元明關于姜桓楚的消息,不由爲他的天真而發笑。姜桓楚對商朝确實忠心耿耿,帝辛已經殺死他的女兒,他還對帝辛抱有幻想。不過,周天賜并沒有阻止他。對于周天賜來說,姜桓楚是否忠誠于商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東魯交給了殷郊。有了東魯,殷郊就有了奪取天下的實力,而這也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爲了保證殷郊對東魯的掌握,周天賜示意元明暗中清除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之後,周天賜就到了朝歌。
四鎮諸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到朝歌,就被帝辛囚禁。如果不是黃飛虎等苦勸,帝辛恐怕立刻就要将四鎮諸侯殺死。在四鎮諸侯中,帝辛對姜桓楚最忌憚,所以他不顧群臣的反對,處死了他。
姜桓楚死後,帝辛将目光轉到姬昌身上。在四鎮諸侯中,姬昌的地位僅次于姜桓楚。
對于帝辛的恣意妄爲,黃飛虎等再也忍受不了。在他的帶領下,亞相比幹和微子,箕子,伯夷,叔齊等一并上奏,在幾人的力谏之下,帝辛隻能饒過姬昌,殺了鄂崇禹。
帝辛寵臣費仲見此,悄悄對帝辛道:“陛下,姬昌看似忠誠,實則内懷奸詐,他迷惑群臣,興兵擾亂天下,如果放他回西岐,便是縱龍入海,放虎歸山。臣有一計,可以解決姬昌。”
帝辛現在滿腦子都想殺了四鎮諸侯,這是準提聖人在作祟,他根本抵擋不了。聽到費仲有計策,他連忙詢問。
“陛下赦免了姬昌,百官肯定要去爲他踐行。臣就代陛下去送他,然後試探他。如果他真的一心爲國,那陛下就赦免他。如果他敢欺君枉法,那陛下立刻殺了他,以絕後患!”費仲說道。
帝辛點頭同意。
姬昌僥幸逃得一死,哪裏敢在朝歌久居。免罪之後,姬昌立刻收拾,準備返回西岐。姬昌地位崇高,比幹等人來給他踐行。衆人正歡飲時,費仲和尤渾騎馬而來。百官見到兩人,紛紛不悅,很不給面子的起身離開。
百官可以離開,但姬昌卻不行。他恭敬的招待兩人,三人對飲。
喝過一杯酒,費仲道:“請問賢侯,仲嘗聞賢侯能演先天數,其應果否無差?”
姬昌喝了不少酒,身上帶着酒意,随口道:“陰陽之理,自有定數,豈得無準?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趨避之,亦能逃越。”
費仲和尤渾對視一眼,眼中帶着驚喜,他又問道:“如果當今天子不知将來之事,可以蔔算嗎?”
此時姬昌酒已半酣,已經忘了兩人的身份。聽兩人問起朝政,姬昌便長籲短歎。進入朝歌以來,姬昌對帝辛太失望了,心中也有不少牢騷。
“國家氣數黯然,隻此一傳而絕,恐怕不得善終。陛下現在的作爲,是在加速敗壞國運,可惜陛下不聽我等谏言啊。”姬昌道。
聽到這些話,費仲和尤渾大喜。兩人跟姬昌又說了幾句,還讓姬昌給他們算了将來,姬昌都一一應下。之後,三人行禮分别。
分别之後,費仲和尤渾破口大罵:“這老畜生,自己作死在前,反而說自己能夠善終正寝。我等享盡榮華,反而說我等寒冰凍死,這分明是在罵我們,真是可惡!”
兩人懷着對姬昌的怨恨,向帝辛彙報了姬昌的話。姬昌的酒話本來就犯忌諱,現在又被費仲和尤渾添油加醋,帝辛怎麽能不怒?
“老匹夫,朕赦免他的罪,放他回國,他不但不感恩,反而侮辱朕,真是豈有此理!傳朕旨意,命令晁田将姬昌抓回,抓到姬昌,立刻枭首,号令都城,以戒妖言!”
送走費仲和尤渾,姬昌清醒了一些,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他額頭直冒冷汗。姬昌在來找個之前,曾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他在找個有七年之囚。現在想來,自己剛才的失言,正應了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