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走到洛陽,一個消息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原來福威镖局洛陽分局正要開張。林安之本來不打算在洛陽停留,但想想又改變了主意。
“蓉兒,我們一起去洛陽分局看看吧。”林安之道。
黃蓉當然沒有反對,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安哥哥,你們家镖局擴張,你好像并不高興。”黃蓉留意到林安之的情緒,輕聲問道。
林安之道:“倒不是不高興,其實我打算勸父親放棄镖局的業務。镖局風險大,盈利少,遠不如海上貿易。而福州臨海,對面就是夷州島,有極好的海上貿易條件。”
黃蓉認真的聽着,等林安之說完,冰雪聰明的她反問道:“我曾聽爹爹說過,大海廣闊無邊,變幻莫測,海上貿易風險應該很高吧?”
“海上的風險源于兩個因素,一是自然,一是人爲,雖然無法徹底避免,但都可以想辦法規避。官府對大海的統治薄弱,相比之下,海上更自由一些,隻要有實力,便能夠稱王稱霸。”林安之緩緩道。
“安哥哥,你想逐鹿中原嗎?”黃蓉吃驚道。
林安之搖頭:“那倒沒有,隻是想建立自己的力量,掌握自己的命運。你知道,在四大帝國,商人的地位都不高。如果有一天官府看重了林家的财富,如果我們沒有退路,那就是滅頂之災。爲了你,爲了林家,我必須未雨綢缪。”
兩人經人指點,找到福威镖局洛陽分局,此時洛陽分局還沒有開張,但裏裏外外都有人忙活。
“不好意思兩位,我們兩天後才開張,如果有委托,請之後再來。”一個小厮攔住了小雪龍,頗爲客氣的說道。
林安之坐在馬上問道:“這個分局是誰當家?”
小厮道:“是我們季镖頭。”
林安之點頭,洛陽是中原中心,這裏的分局必須有夠分量的人坐鎮,林震南把他的得力助手季镖頭派出來也很正常。
“你去通知季镖頭來見我。”林安之道。
小厮氣道:“季镖頭是什麽樣的人物,豈能來見你?”
“咯咯,安哥哥,看來你離家久了,連自己人都不認識你了。”黃蓉取笑林安之道。
林安之自嘲道:“就是我一直呆在家裏,也沒有幾個人認識我。”
“你們趕快離開,要不然我就叫人轟你們走。”小厮不耐煩道。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林安之沒理會他,忽然高聲道,“林安之到此,請季镖頭一見!”
沒一會兒,季镖頭從院子裏沖出來,一眼就認出了林安之。
“大少爺,你回來了!”季镖頭躬身下拜,面露喜色,他身後那些人見此也紛紛下拜,不少人偷偷看林安之,心想原來這就是镖局的大公子,傳說中的少年宗師。
“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林安之道。
季镖頭道:“大少爺,你離開半年多,總镖頭和夫人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他們可是十分的想念你。對了,這位姑娘是……”
林安之介紹道:“她叫黃蓉,是我的未婚妻。”
季镖頭連忙又拜:“原來是大少奶奶,恕老朽眼拙。”
黃蓉被他這麽一叫,臉色微紅,心裏卻很受用。
“好了,我隻是回家,路過這裏就順便來看看。分局開張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有沒有什麽麻煩?”林安之問道。
季镖頭笑道:“咱們福威镖局現在可是名聲正隆,有大少爺的名頭壓陣,江湖同道誰不給幾分面子,就連中原镖局都不敢爲難我們。”
中原镖局是大明帝國四大镖局之首,實力遠超福威镖局。
“沒事就好,平日裏你們還是小心一些。好了,我要帶蓉兒回家,就不多逗留,這裏便交給你吧。”林安之道。
“大少爺這就離開?不如等镖局開張再走吧,前日王老爺子還說想念你。夫人曾囑咐我,要是在洛陽遇到你,讓你去王家拜訪一下。”季镖頭道。
“王家?”季镖頭如果不提,林安之都差點忘了,洛陽的金刀王家還是母親的娘家。
“算了,我思家心切,就不去王家了。”林安之對王家沒有好感,就他所知,王家從王元霸以下,都不是什麽好人。
“這……好吧,我會向王老爺子說明白的。”季镖頭隻好道。
離開镖局,黃蓉問到王家的事情,林安之簡單說了。聽到林安之不喜歡王家,黃蓉也在心中把王家拉入黑名單。隻是沒等兩人出城,卻被别人攔住。
“站住!”幾個身穿黑衣的武者站成一排,攔住了林安之的路,林安之輕輕一動缰繩,小雪龍停了下來。
“少爺,怎麽樣,我沒騙你吧?”小雪龍前面,王二谄笑着對王家駒道。
王家駒拍了拍王二的肩膀道:“你小子總算靠譜了,我見過的馬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從來沒有見過這等神駒!”
“少爺,你别光看神駒,不是還有美人嗎?說實話,第一次看到她時,我還以爲是天女下凡呢,這樣的絕色,也隻有少爺你能夠享用。”王二猥瑣的目光在黃蓉身上打轉,氣得她就要出手。
“不錯,不錯,王二,你小子幹得漂亮。回頭去管家那裏領二十兩銀子,就說是少爺賞的!”王家駒大氣道。
“朋友,這位是金刀王家的小少爺,王少爺看上你的馬了,你開個價吧。”王二接到王家駒示意的眼神,走到前面喊道。
“金刀王家?”黃蓉回頭看了一下林安之,眼中帶着詢問,林安之點點頭。
“安哥哥,你打算怎麽辦?”黃蓉小聲問道。
林安之眼中閃過寒光,他對王家可沒有什麽親情。
“這位小姐,在下王家駒,今日得見小姐仙容,實乃三生有幸。小姐不是洛陽本地人吧?在下對洛陽頗爲熟悉,小姐如果想遊玩,在下願意做向導。”王家駒裝作彬彬有禮的樣子,卻不知自己看上去有多滑稽。
林安之深吸口氣,他怕自己忍不住将王家駒宰了。他對王家沒有感情,但王家畢竟是王蓮的娘家,如果他今天真的殺了王家駒,爲難的就是王蓮了。
“蓉兒,抱歉。”林安之小聲道,黃蓉對他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她的笑容落在王家駒眼中,讓他不由失神。
林安之用腳磕了一下小雪龍,小雪龍揚起前蹄,朝幾個黑衣人踏去。小雪龍雖然不是金雕那樣的異種神獸,但畢竟服用過獸王丹,幾乎超越了凡馬,普通的先天高手都不是它的對手,何況這些小喽喽?隻見它兩蹄子下去,兩個黑衣人頓時斃命,他們的身體直接被小雪龍踩穿了。
林安之抱着黃蓉,穩穩坐在小雪龍身上,而小雪龍則不斷跳躍。三兩下的功夫,攔住林安之的人中,除了王家駒還活着,其他人都成了碎肉。
面對狂暴的小雪龍,王家駒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隻能兩股戰戰的待在原地。
“今天饒你一命,不是因爲王家,而是因爲我母親。”林安之手指一彈,無形的氣勁削斷了王家駒一條胳膊,然後他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安哥哥,這樣沒問題嗎?”黃蓉有點擔憂。
“沒事,不過是一個纨绔子弟,要不是怕母親難過,我直接殺了他!”林安之身上還帶着煞氣,王家駒想打黃蓉的主意,這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
林安之離開洛陽,王家卻是一片慌亂。王家駒是王仲強的小兒子,雖然纨绔,但以王家在洛陽的威勢,也無人敢惹。可是現在,他的右臂丢了,武功可以說廢了,這讓王家怎麽不怒?
“查到對方身份了嗎?”王元霸手中兩個金膽快速轉着,顯示他内心的不平靜。
王仲強帶着恨意道:“查到了……”
“是誰!”
“是林震南的大兒子!”
王元霸手中金膽掉到地上。
“你說是誰?”
“爹,就是林安之!”王仲強大聲道,“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顧親情,家駒隻是想買他的馬,他就下此狠手!爹,林家在洛陽開分局,我們王家爲他們忙前忙後,他們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王元霸撿起金膽,慢慢恢複了平靜。
“你查清楚了?”
王仲強點頭:“林安之這小畜生離開之前去了林家的洛陽分局,我親自找季镖頭問過,是他無疑。這小畜生現在武功高了,不把我們王家放在眼中。到了洛陽不來拜訪您不說,還把家駒廢了。爹,這件事情不能這麽算了!”
王元霸沉吟良久,道:“聽說安之離家遊曆,估計這次是回福州。他大勢已成,又和我們相隔千裏,管教他的事情,還得交給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