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件事情是不是要告訴老爺?”巧兒怯怯道,她發現大少爺醒來後,身上帶着濃濃的威勢,讓她不敢直視。
林安之輕笑一聲,讓林震南指導他練功,那不是搞笑嗎?
這幾天林安之了解了福威镖局的虛實,武功最高的林正南不過後天後期,距離後天巅峰還有些距離。剩下的二十幾個镖師,隻有三個是後天中期,其他都是後天初期。有如此大的名聲,而武力又怎麽弱,難怪餘滄海會冒天下之大不韪滅福威镖局滿門,因爲這實在沒有風險!
“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林安之害怕巧兒把林震南和王蓮招來,到時會耽誤他的修煉計劃,“少爺我神通天授,這十八年可不是白過的。你幫我守着門吧,就算是我娘來了,也不要讓她進來!”
巧兒無奈,隻能喏喏點頭。
周天賜拿出兩本功法,這是他找林平之要來的,一本是林家揚名江湖的《辟邪劍譜》,一本是林震南頗爲自傲的翻天掌。短短半天的時間,這兩門功法他就已經研究透徹。
“這《辟邪劍譜》确實帶着一股子邪意,七十二式皆是劍走偏鋒,看似不合常理,但殺氣很重。可惜的是,照這本劍譜修煉,隻能落得一個不倫不類。至于這翻天掌,倒像是一門高深武學的基礎,也不知道林家從哪裏得到的。”
林安之放下兩本武學,心中卻在思索,他現在這具身體和在武道世界的身體雖然都是人形,但結構卻有所不同。同時,兩個世界的法則不同,相同的境界,實力也不一樣。
“神州武俠世界隻是洞天世界,連小千世界都不是,這裏的武者實力自然比不上武道世界。按照這裏的劃分,三流武者對應後天初期,二流武者對應後天中期,一流武者對應後天後期,但這隻是境界對應,實力卻完全不對等。”
林安之試過,林平之有後天初期的境界,但單臂力量還不到三百斤;鄭镖頭是後天中期的武者,單臂力量不過五百斤;林震南後天後期,力量應該不過千斤。在武者世界,後天後期力達五千斤!
林安之運轉《九轉玄功》,同時将那些珍貴的藥材吞下。要是林震南看到,肯定不會讓他這麽做。是藥三分毒,這樣生吞對身體有害無益。
林安之其實也不想這樣,這些藥材他本可以用來煉制效力更強的丹藥,這樣生吞,藥力一半都浪費掉。可是現實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林安之感到冥冥之中的危機正在迫近。結合他的記憶,餘滄海和青城派怕是不遠矣!
一箱子草藥很快就被林安之吃完,之後,他全身通紅,身上蒸騰着熱氣,身體也膨脹了幾分。
“這《九轉玄功》不愧是以力證道的無上玄功,天道之下,任何生靈都能夠修煉。”
一個下午的功夫,林安之的力氣增加了三百多斤,以力量來說,他已經相當于三流高手了。
“這一次修煉的效果不錯,之後就要放慢腳步,我這身體隻能承受一次大補大練。”
六月福州城已經熱了起來,林安之沒事便在府中的湖心涼亭納涼。
“大哥,大哥……”林平之從遠處跑來。
林安之無奈道:“二弟,又有什麽事?”
“大哥,我們去打獵吧,弓箭和馬匹我已經準備好了。”林平之興匆匆道。
“不去。”林安之毫不猶豫回絕了。
“爲什麽啊?”林平之不放棄,“你現在身體已經沒有問題,幹嘛整天呆在府中,難道你不悶嗎?”
“現在還不到我出府的時候。”林安之淡淡道。
林平之無奈,道:“大哥,你别跟個大家閨秀似得。”
林安之樂了,調侃道:“二弟,要說像大家閨秀,那應該是你吧,我可是純爺們。”
林平之頓時臉色通紅,他眉清目秀,相貌俊美,和王蓮很像,平日最聽不得人說他像女子了。
“好了,我隻是開個玩笑,别認真嘛。”林安之忙道。
林平之終歸不會和林安之生氣,他換了個話題:“大哥,爹要教你武功,你爲什麽不學?”
林安之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又是不是時候,那到底什麽才是時候?”林平之帶着怨氣道,“将來福威镖局還要你來經營,你不學武功,镖局怎麽辦?”
“镖局就交給你吧,我可沒有心思幹着營生。”林安之随意道。
林平之心思伶俐,他聽出林安之的不屑之意,氣呼呼道:“随你吧,我走了!”
看着林平之離開,林安之搖了搖頭,他這個弟弟性格有些中二,典型的熱血少年,心地是真的不錯,但卻不适合這個殘酷的世界。在他的記憶中,林平之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你既然是我弟弟,就沒有人能夠欺負你!”林安之暗道。
下午,林安之還在涼亭中休息。其實他并不是休息,而是在修煉《九轉玄功》。《九轉玄功》有許多練法,文練,武練,力練,靜練。他現在用的是靜練之法,看似坐着不動,其實體内憋着勁力,勁力正在錘煉他的經脈,肌肉,骨骼,強大他的身體。
直到晚飯時,林安之才結束修煉。
“二弟,今天打了什麽獵物?”林安之見到林平之時笑問道。
“沒,沒什麽……”林平之臉色有些異樣。
林安之看着他,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大哥你爲什麽這麽問?”林平之躲閃着他的目光。
“沒有就好。”林安之點點頭。
“好了,你們兄弟倆不要閑話了,先吃飯吧。”王蓮笑着說道。
林家是商人之家,沒有太多的規矩,家人相處時情大于理,這一點讓林安之非常舒服。
“娘,我再來碗飯!”林安之修煉《九轉玄功》,對食物的消耗遠大于常人,林震南等人碗裏的飯才吃了三分之一,他已經吃完了一碗。
王蓮笑着起身給大兒子盛飯,說道:“能吃是好事,不過你也慢點,小心噎着。”
林震南道:“安兒的飯量确實驚人,不過好處也很明顯。三個月前,你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現在身體健壯不輸于那些镖師。安兒,這段時間镖局事務不多,你就随我習武吧。”
“這,再說吧。”林安之敷衍道。
林震南歎了口氣,對大兒子很是無奈,他以爲林安之對習武不感興趣。
吃過飯,一家四口在一起閑話家常,林震南說到王蓮大哥的生日,林安之眼中精光一閃。他是知道的,王蓮的娘家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當初王蓮嫁于林震南,就有他們的陰謀。
正說着話,廳外忽然喧嘩起來,林安之心中一緊。
過了一會兒,幾個人快步走進大廳,原來是三個趟子手。林震南眉頭一皺,訓斥了一句。
“總镖頭,白二死了!”爲首的趟子手陳七道。
“怎麽死的?是不是你們喝酒賭錢打架?”林震南問道。
陳七道:“不是,剛才小李上茅廁,發現白二的屍體,他渾身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傷痕,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林震南還不以爲意,對他來說死了一個趟子手不算什麽大事,頂多花點錢罷了。
“爹,這件事情恐怕不尋常。”林安之忽然開口道,“二弟,白二是不是平常跟你打獵之人?”
林安之記得,福威镖局的滅門慘案就是從一個趟子手的死開始。
林平之道:“是的。”
“你們今天是不是遇到四川人了?還動手了?你是不是殺了人?”林安之一連三個問題。
林平之臉色蒼白道:“大哥,你,你怎麽知道。”
“果然如此!”林安之已經确定,餘滄海和青城派已經到了。
“安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王蓮問道。
林安之面色嚴肅,沉聲道:“不錯。白二之死并非偶然,而是暗中的敵人所爲。爹,你立刻召集所有镖師、趟子手,把他們集中起來,以免被敵人各個擊破。”
“好的。”林震南不由道。林震南心中驚奇,剛剛林安之身上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他的氣場之盛遠超自己見過的錦衣衛千戶。
很快,福威镖局總部的镖師和趟子手便集合到一起,連帶着府裏的仆人也跟出來,一共兩百多人。
這會兒的功夫,林平之把自己今天殺了兩個四川人的事情詳細說出,白二的屍體也被人擡過來,放在地上。
“安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林震南問道。
林安之檢查了一下白二的屍體,道:“白二是被人用掌力震碎心髒而死,極有可能便是青城派的摧心掌。”
沒等林震南繼續發問,林安之問季镖頭:“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季镖頭是林震南的親信,在福威镖局很有威望,他看了一下,回道:“史镖頭和鄭镖頭沒到。”
林安之道:“二弟,史镖頭和鄭镖頭是不是和你一起去打獵的?”
林平之此時心中已經十分慌亂,聽到林安之問話,忙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