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軍團竟然還有幸存者?張凱,馬上把這個周石帶來!”劉雲濤當即下令。
……
循着前身的記憶,周天賜來到了屬于他的房間。
在這樣一個修煉世界,武力是衡量一個人地位的最重要指标,而掌握武力的軍隊地位自然不低。盡管周天賜前身修爲不高,職務也隻是個小隊長,但在泣血城中,他還是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房間。
經過昨夜的激戰和趕路,休息不足的周天賜身體疲乏,但精神卻很亢奮。不過24小時的時間,周天賜際遇之離奇遠遠超過他400年的宇宙探索曆程,即使他性格堅韌,此刻也需要時間緩緩。
周天賜盤膝坐在床上,緩緩平複心境,同時集中注意力,感知身體的情況。半晌,周天賜睜開了眼睛,他有些意外,自己對于體内情況的感知清晰的有些過分。
“以我現在後天的境界,能夠感知的隻有靈氣,還有經脈穴位的大體位置,可是剛剛,我明明清晰的感知到經脈穴位的具體情況,這不應該是先天強者才有的内視能力嗎?”周天賜心想。
雖然事實超出了他的預期,但這一天下來,周天賜經曆了太多,能夠内視似乎并不足奇。再者說,這總歸是一件好事。
“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修煉者,就是在慢慢強大自己的精氣神。”周天賜回憶前世對修煉的研究,結合自己這具身體的記憶,心中慢慢有了一些猜想。他認爲自己能夠内視,無疑是因爲“神”的強大。
周天賜催動體内靈氣按照《血戰訣》的路線運行,在他的感知中,絲絲靈氣浸入他周身經脈、穴道,強化着他的身體。與此同時,他全身骨骼在微微顫動,不時傳來酥麻之感,這是勁力入骨髓的征兆。
周天賜有感覺,最多一天,他的修爲就能突破到煉髓,達到後天後期!而達到後天後期,周天賜的保命能力無疑會增長許多。按照他的記憶,在整個西北軍團,二十萬人的軍隊中,修爲達到後天後期的也不過千人,至于能夠達到先天的,恐怕隻有寥寥幾人。
周天賜正準備一鼓作氣突破,門外傳來的聲響打斷了他的修煉。
“有人過來了!”掌握了後天中期修爲的周天賜聽力異常靈敏,他從床上跳下來,快步朝着屋外而去。
張凱帶着30多人的軍隊來到周天賜屋前。
“周石何在?”張凱大聲喝道。
周天賜心中一跳,繼而躬身行禮:“血戰軍團周石在此!”
“傳征西将軍令,命令周石即刻至将軍府!”張凱看了看周天賜,眼中帶着審視,“軍令如山,走吧。”
周天賜對張凱的到來并不意外,他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出,畢竟整個血戰軍團覆沒,隻有他一人回來,換做誰都會調查一番。
“可否容我換身衣服?”周天賜指着身上破爛的衣衫問道。
張凱冷冽的目光一掃:“将軍已經在等着你,不得有片刻耽擱,走吧。”
從張凱的語氣中,周天賜感受到一股敵意,這讓他很不解。不過,周天賜沒有深究。大虞國軍隊法度森嚴,張凱僅僅是個校尉而已,想要爲私怨害他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周天賜跟着張凱等人來到将軍府,一路上,30多名精銳士兵圍在周天賜前後左右,引得行人側目。
将軍府大門前,周天賜一行遇到了另一隊士兵。
“張隊長,别來無恙。”一個清秀的年輕人攔下了張凱,笑呵呵的說道。
張凱看到來人,臉色微微一變:“有勞黃公子挂念,張某公務在身,無暇閑談,還請黃公子讓開道路。”
周天賜饒有興趣的看着,在他的記憶中,泣血城除了官方勢力外,還有張、黃、王、趙四大家族,看張凱的樣子,他猜測眼前的年輕人很可能是黃家弟子。
黃公子淡淡一笑:“張隊長,黃某如今已是大虞國軍隊遊擊将軍,也算你的上官,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語氣。”
張凱生硬道:“張某眼中隻有征西将軍令,不認識什麽遊擊将軍。”
黃公子臉色微紅,已然發怒。不過,他知道張凱是劉雲濤的心腹,自己雖然官職比他高,但根本奈何不了他。想到這裏,黃公子壓下憤怒,話音一轉:“這就是血戰軍團唯一的幸存者嗎?我聽說5000血戰軍團全部戰死,隻有他一個逃了回來,以我看,此人若非逃兵,便是金狼帝國奸細。不管他是何種身份,爲了泣血城安全,都必須處死他!”
周天賜一愣,他沒有想到雙方的戰火燒到他的身上。不過,周天賜倒沒有憤怒,隻是心中猜測爲何對方會想緻他于死地。
“以前身的身份,得罪黃公子這樣層次的人的可能性不大,對方提到血戰軍團全軍覆沒的事情,很可能和裏面的貓膩有關。不管怎麽說,我都得提高警惕。好在此人明顯和劉雲濤不對路,劉雲濤應該不會順他的心意……”周天賜心想。
張凱絲毫不管黃公子的臉色,說道:“是否是逃兵,或者奸細,将軍調查之後,自然會有一個結論。如何處置他,那是将軍的事情。”
“好,好,好,張凱,你不愧是劉雲濤的忠犬。”黃公子狹長的眼睛眯着,閃動着陰鸷的光芒,“我們走着瞧!”
黃公子臨走時掃了周天賜一眼,他陰狠的目光讓周天賜渾身汗毛直立。
“張隊長,這位是?”對方殺意如此明顯,周天賜心中已經把黃公子視作敵人,當下向張凱打聽道。
“黃家的張公子黃珏,你不用擔心他的威脅,有将軍在,隻要你沒有觸犯軍法,沒人敢對你下手。”張凱淡淡說道,态度比剛才好了許多。
周天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張凱領着周天賜走進了将軍府,十幾分鍾後,周天賜在議事大廳見到了泣血城的實際統治者劉雲濤。
“血戰軍團第三大隊第一中隊第五小隊小隊長周石參見将軍!”周天賜按照大虞國軍禮,單膝跪下向劉雲濤行禮道。
“起來。”劉雲濤聲音很輕,但傳到周天賜耳中,卻是無比渾厚。
周天賜順勢站起,快速打量了一下劉雲濤。
劉雲濤看上去三十出頭,額頭寬闊,臉頰瘦削,如果不是他那有如實質的目光,外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手握20萬大軍的将軍。
周天賜被劉雲濤看了一眼,感覺整個人好似被看透了一般,好不容易才定下神來。
“血戰軍團覆沒于草原邊緣,爲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劉雲濤的聲音好似黃鍾大鼓般在周天賜耳邊響起。
周天賜下意識道:“屬下随血戰軍團追擊草原騎兵,在蒼雲嶺東被敵人三萬精銳包圍,我等在莫将軍率領下死戰,無奈寡不敵衆,全軍覆沒,沒有一人逃生。屬下在戰鬥中受傷昏死,但昨晚又僥幸蘇醒,趁着夜色逃回泣血城。”
劉雲濤又問:“血戰軍團爲什麽會中埋伏?”
“屬下不知。”
“除你之外,血戰軍團是否還有其他幸存者?”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我醒的時候,整個戰場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在我昏死之前,血戰軍團沒有一個人退出戰鬥。”
劉雲濤沒有再問,而周天賜卻滿頭大汗,剛剛他被劉雲濤震懾了心神,所有的回答都是下意識的,這也是劉雲濤的目的。好在周天賜隐約之間還能把握住,沒有把穿越的事情說出來,否則他自己就完了。
劉雲濤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對于周天賜的生還,他自認爲是運氣罷了。他并不懷疑周天賜的話,對方一個後天中期的士兵,根本沒有能力在自己面前撒謊。
“将軍!”見劉雲濤沉吟不語,周天賜跪下道,“屬下雖然僥幸生還,但血戰軍團大仇不可不報,屬下懇請将軍重建血戰軍團,來日手下必然親手斬下金環首級,祭奠莫将軍和5000将士!”
金環是金狼帝國大元帥,也是這次攻擊泣血城的主将。
劉雲濤背對着周天賜,緩緩道:“血戰軍團重建之事我會考慮,你回軍營等消息吧,另外,這段時間不要出軍營。”
劉雲濤沒有多說,揮手讓人把周天賜帶了下去,走出議事廳的時候,周天賜暗自長舒口氣。在劉雲濤面前,周天賜感受到莫大的壓力,那種生死握于他人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好在最艱難的一關算是過了。”周天賜感受背後的冷汗,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