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顯化而出的身影沉默了一會,方才擡頭看着顧周,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
“讓你來,無非是想要證明吾的想法是錯誤的!”
顧周有些不解的看着世界的身影,說道:
“是說這種理想精英主義的社會?從一出生開始,就依照先天資質等級,決定他們以後的命運?”
世界的臉上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能理解吾之想法?這太好了,讓所有生命走在最适合他們的道路上,将所有生命的潛力最大化,這是最優的道路,吾一定會證明這一點的!”
那種希望得到認同的目光,讓顧周攤手,無辜說道: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錯誤的如此明顯的想法,還需要證明嗎?”
世界的目光稍微黯淡,但轉瞬間就又明亮起來:
“吾會證明,吾是正确的,吾一定可以證明!”
言語斬釘截鐵,雖然體型文弱,但是氣魄卻有一種偏執的堅定。
這讓顧周凝視起世界的身影,這個世界不是犯了錯誤之後,放不下面子鬧意氣。
也不是腦袋短路的蠢萌世界,祂是真的認爲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并且走在努力證明自己想法的道路上。
明白了這一點,顧周的心态鄭重起來。
如果别人隻是随便說說,鬧鬧嘴上意氣,他大可以嬉笑怒罵以對。
但是如果一個人真的在認真的實踐自己的想法,并且努力的證明自己的想法,想赢得别人的認同。
這樣的人,或者說世界,無論祂的想法到底是正确還是錯誤,都值得人尊重。
“我叫顧周,這個名字可能你聽起來很怪,這樣,在你的世界裏,可以稱呼我爲眷顧者。”
正式的介紹了自己,順便給自己起了一個代号後,顧周反問世界:
“你怎麽稱呼?”
世界微微一愣,可能還沒有人問過祂這個問題,竟是歪着頭想了一會,才說道:
“叫我命運,對,叫我命運!”
命運,這個名字和這個世界倒也相得益彰,一個執着于在生靈剛剛出生,就決定他們命運的世界,自稱爲命運,很好。
“那麽,命運,這是你的世界,你有權力決定你世界内的一切事物,我原本是沒有立場幹涉的。”
顧周先是肯定了命運對自己世界的主權,然後露出了一絲無奈,說道:
“但是,畢竟大道将我送了進來,我怎麽也要努力一下,否則沒法交差啊!所以……”
給了命運一個你明白的眼神,顧周沒有說下去。
命運也許是第一次與其祂生命如此交流,歪頭想了一會,才領會了顧周的意思。
“冕下您的意思,是讓我給你一個證明我是錯的機會?”
“啪!”顧周打了一個響指。
“聰明,就是這個意思,大道的态度很明顯,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與其讓我自己強來,不如咱麽倆合作一下,用事實來驗證一下你的想法是否正确。”
“結果如果你是對的,那自然你可以繼續你的想法,我也對大道有了交代。”
“反之,我的任務完成,而你也不吃虧,知道自己錯了,總比執迷不悟要好的多。”
命運思考起來,雖然命運對自己的想法很執着,但是也能夠分辨的出,這個世界救贖者的方法對雙方都有好處,如果任由世界救贖者在自己的世界中胡來,損失一定比這種方法要大的多。
“吾要選三個人,三個在同等實力階層下,整體能力最強的人。”
“爲了選出這個三人小隊,吾會在全世界範圍内,舉行一場選拔賽。”
“您也可以組成一隻能夠代表你想法的小隊,參與進來,如果您的小隊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就算你勝,反之,你就要向大道承認,我的想法與理念是正确的!”
顧周挑眉,這個玩法倒是新鮮。
“也就是說,我找三個在你的理念中,沒必要成爲超凡者的人組成隊伍,最後赢了你理念中那些有資格進入超凡,天生就是爲了變的更強的人,你就承認你的理念是錯誤的?”
命運點頭,眸光中滿是自信。
雙方認可這個約定之後,命運轉化源能,聚合出三枚純白底色,上有血色荊棘的徽章,交給了顧周。
“吾會通告所有頂級學院,這三枚挑戰者徽章的存在,您的小隊,可以用挑戰者徽章做爲信物,挑戰任何頂級學院的首席,隻有勝利,才能赢得參與到吾選拔賽的資格!”
命運的身形開始模糊,在最後一個話音落下後,消失無蹤。
顧周手中托着三枚挑戰者徽章,輕輕抛起,然後反手抓入了掌心。
“有趣。”
兩天之後,顧周一身得體的貴族常服,手中把玩着一柄精緻的黑檀紳士棍,步伐優雅的走入了一座華麗的莊園之中。
這裏沒有人認識顧周,但是所有人看到顧周,卻都微微躬身,尊稱一聲:
“眷顧者閣下。”
顧周沒有用什麽迷惑人心的手段,那種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完全不符合顧周的身份。
直接在世界框架中,修改生命大源内的信息,将自己神秘強者,眷顧者的名号模糊的烙印在傳說中,這樣才符合顧周的氣質……
莊園主人的女兒,是一位氣質高雅的畫家,而且膚白貌美,身材清純,容顔聖潔,其美麗與作品,都是這座城市的榮耀。
“眷顧者閣下,真沒想到,您這般傳說中的人物,也能光臨郁金香莊園,這是真個郁金香家族的榮幸!”溫莎-郁金香優雅的屈膝,禮儀标準,并且賞心悅目。
“郁金香馬戲團的年度表演,隻要有機會,誰都不會錯過的,何況我幼時,就是郁金香馬戲團的忠實觀衆。”顧周微微躬身,用貴族禮儀回禮,談吐雅緻,笑容燦爛而神秘。
溫莎雪白的面龐飛起兩團紅暈,唇角的笑容帶起了幾絲妩媚。
“能有眷顧者閣下這樣的忠實觀衆,真是郁金香家族莫大的幸運。”
禮儀性的言語說完,被顧周笑容迷住的畫家小姐,輕輕咬了咬紅唇,眸中有絲絲水光流轉,靠近輕聲說道:
“因爲想畫一幅馬戲團的油畫,所以這次的表演,溫莎單獨準備了一個貴賓包廂,如果閣下能夠指點一二,想必溫莎今日能夠畫出一幅代表作。”
顧周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
“那真是不勝榮幸!”
畫家用來作畫的房間,本來應該光線充沛,但是此時,馬戲團溫莎小姐專屬的包廂中,卻燈光昏暗。
“溫莎,可能有畫紙比你的肌膚更加雪白,但是絕不會有畫家,能畫出如此曼妙的曲線。”
顧周贊美着女人,目光卻透過包廂内的屏風,看着舞台上的那名小醜。
小醜雖然畫着滑稽的濃妝,但是無論是那瘦弱的輪廓,還是青澀的神色,都顯示出小醜還是個孩子。
誇張的血色嘴唇有一種戲虐的幽默,在舞台上笨拙愚蠢的動作,真實到了讓人分辨不出到底這是小醜的表演,還是這就是一個愚笨的小醜。
台下的人們被小醜的愚笨逗的哈哈大笑,就是此時顧周懷中還在劇烈喘息的溫莎小姐,也由衷贊美:
“拉布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小醜,如果有小醜天賦的評級,他一定是一千年才出一次的超級!”
這時,台上名爲拉布的小醜,正在如同企鵝一般搖晃着走動,突然腳下一滑,好像真的踩到了什麽東西一樣,整個人平地摔了一個跟頭。
台下哈哈大笑,溫莎也将螓首埋在了顧周胸膛上哧哧的笑着。
但是顧周卻捕捉到了,小醜在摔倒前,那雙呆滞的眸子突然靈動了瞬間。
摔倒後,台下觀衆的笑聲響起,重新恢複了呆滞的眸子中,又出現了得意和嗤笑。
緊接着,小醜沒有爬起來,而是就那麽匍匐在台上,執着的在空無一物的地面上尋找是什麽東西讓他摔跤。
台下的笑聲越發歡暢,小醜雙眸中的不屑和嗤笑也越發靈動。
台下的人在看小醜,以他的行爲取樂。
卻不知,台上的小醜也在看小醜,以小醜們的行爲取樂。
“你說的對,他确實是個超級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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