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陰謀,發生于1605年,是一幫鄉下來的英格蘭天主教信徒,爲了阻止當時英國政府實施的壓制天主教政策,試圖在11月5日用火藥炸毀上議院,殺死時任英皇的詹姆斯一世及大部分信奉新教的貴族。
于是乎,每年的十一月五日,英國人都會舉行大篝火之夜(又稱蓋伊·福克斯)來慶祝火藥陰謀被粉碎,
具體的慶祝方式大抵就是用舊衣服舊褲子制成蓋伊·福克斯的稻草人,放在篝火上燃燒,然後再在篝火旁享用美食美酒,跳舞歡歌,欣賞焰火。
約翰·康斯坦丁是個自甘頹廢堕落的浪子,同時他也是一位經驗老到的騙術家、陰謀家、應用心理學大師,對于擺在桌上的蓋伊·福克斯面具背後的政治意味,有着清晰的認識。
康斯坦丁輕聲說道:“老闆,你想要我怎麽做?”
李昂将身子躺進椅子裏,随意說道:“很簡單,我希望你們在倫敦掀起一場革命,一場揭露血族率獸食人、英國政府爲虎作伥的事實的革命。”
約翰·康斯坦丁咽了咽口水,輕聲道:“像萬磁王做的那次全球演講那樣?”
站在一旁的哈利猛地瞪大了眼鏡,顯然這位年輕的魔網運營商并不清楚雇主的更多資料。
“不不不,康斯坦丁先生。”
李昂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看,當時我讓埃裏克做的,隻是矯正美利堅社會對變種人的輿論歧視,溫和無害,除了絞死一些主持X武器計劃的人類沙文主義者之外,并沒有造成多麽慘烈的犧牲。
而現在你們要做的,是徹底颠覆英國民衆對于英國政府的信任,讓籠罩在歐洲上空的謊言泡泡徹底破滅。”
“.....”
康斯坦丁無言以對,他能夠直面邪惡巫師談笑風生,能夠在地獄惡魔面前誇誇其談,能夠眼睛不眨一下地坑死盟友同伴乃至親人舊友,甚至連自己的靈魂都能倒賣出去。
約翰·康斯坦丁是一個人渣,是一個混蛋,是一個道德底線深不可測的社會敗類。
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個好人。
康斯坦丁面臨過最深沉的絕望,面臨過最艱難的道德抉擇,他的良知一如風中殘燭,雖然微弱,依舊散發着光明。
李昂的做法,将會剝開歐洲社會的皮肉,讓血淋淋的瘡疤赤裸袒露在民衆眼前。
歐洲各國率獸食人真相的暴露,毫無疑問将會掀起一場牽扯甚廣的混亂。
這場混亂,可以如同星星火光,被引導成席卷一切的燎原烈火,也可以被引導成肆無忌憚、癫狂無度的暴亂,讓民衆的怒火與激情在混亂中愈演愈烈。
人會死,很多人會死。
康斯坦丁可以預見未來發生的情況,他内心深處所剩無幾的良知驅使他,爲他的英國同胞們争取到足夠多的利益——至少,讓英國少流一點血。
約翰·康斯坦丁艱難地張開嘴,舔了舔皲裂嘴唇,澀聲說道:“呃,李昂先生,這麽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也許我們先等一等,從第二新紐約多調點人來,然後對歐洲血族進行精确的手術刀式打擊,在一夜之間平穩滅絕掉所有血族,完成過渡?”
“哦?”
李昂揚起眉梢,饒有興緻地說道:“你是在告訴我怎麽做?”
“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約翰·康斯坦丁心中一跳,配笑着說道:“我隻是認爲這麽做比較高效率而已,畢竟對于您來說,根除血族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唉,康斯坦丁先生,你爲我工作了這麽久,怎麽還會有這樣幼稚的想法。”
李昂歎息道:“如果我想的話,召喚上百億台章魚智仆,從大西洋底直接登陸,别說殺光血族,就是精準消滅歐洲每一個脊椎生物,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那樣還有什麽意思呢?
我喜歡人類,我喜歡看到人類爲了自由去争殺,爲了理念去奮鬥,爲了更美好的明天去引發戰争,而不是把人類當成豬猡一樣圈養起來。”
“....”
康斯坦丁舔了舔嘴唇,醞釀着台詞。
他在學園都市地下基地工作期間,曾經運用自身的超凡人格魅力(自稱),從那些同事嘴裏套到了不少情報。
比如說那位統禦着刺客聯盟的拉爾斯·艾爾·古爾,就在被擢升爲雇員之後,接到李昂的命令,去徹底剿滅橫行東南亞的人體器官販賣組織。
“老闆,我認爲消滅血族,和消滅人體器官販賣組織是一回事。”
約翰·康斯坦丁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地想着台詞。
他必須要說服李昂,讓歐洲民衆從李昂的黑手之下解脫出來,同時還要用一種盡可能溫和的方式,去達成李昂掀起革命的目的。
康斯坦丁不想看到英國淪爲火海,也不想惹怒雇主,所以他發揮了巧舌如簧的技能,侃侃而談道:“您看,那些人體器官販賣組織和血族一樣,都是寄生在人類社會陰暗面的臭蟲,他們磨牙吮血,魚肉百姓。
區别是經營人體器官販賣的有活力社會組織,還得依靠保護傘來進行遮掩,而血族則不同,他們直接就是統治者,所作所爲更加惡劣卑鄙。
享有靈長類榮光的人類不能被圈養在豬圈内,這些血族需要被徹底根除消滅,在這一過程中,處于弱勢地位的渺小人類更需要來自外界的幫助——比如說淩駕于一切之上的您。”
“呵呵,康斯坦丁先生,多日未見,您這拍馬屁的技藝愈發娴熟了。”
李昂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是讓拉爾斯那位刺客魁首去剿滅人體器官販賣組織,将所有涉及該黑色利益鏈條的人,一個不剩,統統碎屍萬段,沉屍海底。
不知如此,我還讓喪鍾帶隊,領着死侍、懲罰者、超膽俠等人,去東歐絞殺了童娼利益集團,将涉及該黑色利益鏈條的人,一個不剩,統統做成了肉醬。
我做出這些決策,不是因爲道德因素,而是因爲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