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賭場,那麽不玩幾把就說不過去,李昂把玩着一大摞籌碼婉言拒絕了某位賭場陪玩小姐的邀請,一個人在賭場中閑逛起來。
這家印第安賭場大概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建築,從金碧輝煌的内飾可以隐約窺見曾經的風光歲月,然而那殘破的邊邊角角以及面容倦怠的工作人員,還是昭示了這家賭場的沒落。
李昂象征性地在老虎機前坐了幾分鍾,又去輪盤胡亂下注,一口氣輸了整整二十萬美元,這才故作懊惱地去了櫃台,要求櫃員把剩下的籌碼兌換成支票。
因爲李昂輸了一大筆錢,賺到便宜的賭場自然不會拒絕這種請求,麻溜地開具了支票,甚至賭場經理還友情贈送了一瓶标有“中國制造”的茅台酒,熱情邀請李昂下次再來。
李昂拿着賭場開具的支票,去銀行将這筆錢存入個人賬戶,這麽一進一出,搶劫得到的贓款變成了正經收入,完全不怕司法部門的調查。
正所謂人無橫财不富,馬無野草不肥。李昂從一文不值的落魄移民,搖身一變成爲了擁有幾十萬美元的有錢人隻花了一個晚上不到,他又坐上城際公交車連夜趕回哥譚,攔了輛出租車回到破敗的汽車旅館。
接下來李昂又在電腦上查詢了哥譚市房屋中介,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有沒有位于城郊、僻靜無人,空間大采光好的二手别墅,他想一次性付款買下。
電話那頭的業務員很明銳地嗅到了大生意的氣息,沒過幾分鍾就通過郵件發過來一部文檔,讓李昂自由挑選。
很快,李昂選中了一座位于城郊、臨近海岸的古老莊園,這棟擁有兩百多年曆史的威廉姆斯莊園中伫立着同樣古老的輝煌城堡,曾經屬于輝煌一時的哥譚世家,與韋恩、凱恩等大家族并駕齊驅,然而時間流轉世事變遷,那個家族逐漸沒落,無力承擔莊園的修繕保養費用,隻能搬到城市裏面居住。
幾年前作爲威廉姆斯莊園主人的老鳏夫因病去世,莊園作爲遺産繼承給了居住在幾個州之外的遠方侄孫。
那位被天降幸運砸暈頭腦的遺産繼承者一開始還興奮了很久,興高采烈地趕到哥譚辦理完了過戶手續,然而等他接手承包之後才發現,這份天降餡餅裏面灌滿了淤泥....
首先他不僅需要交納完一筆巨額遺産稅,然後還必須主動承擔起威廉姆斯莊園的修繕維護,因爲這是具有曆史價值的古老遺迹,屬于人類的公有财産,不能挪作他用或者有任何損壞,否則就要接受曆史遺迹保護機構的審訊。
其次,威廉姆斯莊園每年所需要支出的土地稅和住房稅高到吓人,察覺到不對頭的遺産繼承者立馬轉頭要求将其賤賣脫手,然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買家。
哪怕莊園本身的報價低的吓人,隻用50萬美元就能買下連同城堡本體在内的一大塊地皮,但是其内外的幹枯草坪、幹涸河床、腐敗木闆、殘破畫像、老舊吊燈都需要重新修複,更何況還要承擔繳納重稅的責任,除了中世紀城堡情結的嚴重患者,沒有任何人願意買下這麽一坨不可燃垃圾。
粗略估算,對城堡外觀、内部設施的維修就要兩百萬美元以上,還不包括後續的費用支出。
房屋中介在電話裏耐心講解了這棟城堡的利與弊,然而李昂固執己見,要求明天過去勘察現場,那邊的業務員雖然疑惑,但還是本着用戶第一的原則連連稱是。
次日,李昂穿着寬松的休閑服飾騎着自行車,按照手機地圖前往去了城郊,穿過一片枯死泛白的扭曲陰暗樹林之後,找到了那棟照片上的破敗莊園。
房屋中介派過來的業務員是一位女性,黑人,三十歲上下,帶着細框眼鏡,梳妝打扮都透着一股精明能幹的事業型風格。
她倚着女式小轎車的車門自顧自把玩手機,看到輕松惬意的李昂騎着自行車過來,愣了愣神,開口試探着說道:“呃,您就是李昂先生?”
李昂将自行車停在一邊,随意答道:“對啊,有問題麽?”
中介看着明顯未成年的李昂,委婉地說道:“抱歉,隻是您的年齡比我想象得要年輕一些...”
李昂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說道:“我臉比較嫩。”
業務員眼角一抽,看着李昂亞裔的面孔,顯然是把他當成了華國來的富二代,畢竟這些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有錢,幹出什麽荒唐事兒都不稀奇。
她與李昂沿着石質台階拾級而上,推開吱呀作響的拇指大門走入大廳,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混雜着揚沙與塵埃的濁氣。
業務員頗爲尴尬地扒拉掉臉上的蜘蛛網,具有職業精神地給李昂講解起這棟城堡的古老曆史。
“1801年,鋼鐵大亨休賽·威廉姆斯先生在此地建造了....”
随着講解逐步進行,李昂逛完了被爬山虎覆蓋的哨塔、長滿青苔地下室以及外面的枯黃草坪,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她說道:“我很喜歡這個地方,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随時可以簽訂合同,轉賬付款。”
業務員顯然也沒預料到李昂這麽豪爽,一時手足無措地說道:“呃,簽訂合同的話需要威廉姆斯先生的在場,他現在人還在國外,您能再等兩天麽?”
“當然可以,買下這棟承包之後,我還想委托你們聯系一下專門修繕建築的公司,錢不是問題。”
李昂自然不是冤大頭,他之所以選中這裏的原因,就是因爲威廉姆斯城堡臨近入海口的得天獨厚地理位置。
隻要在此地布下陣法,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潮汐水汽轉換爲奔湧靈能,聚集到城堡,使周圍環境靈氣充裕,呼吸吐納自然事半功倍,效率遠比在繁雜吵鬧的城市中高得多。
更何況這裏僻靜孤寂,四下無人,鬧出什麽大動靜也不會有人查看,李昂就可以放心地祭煉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