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緊接着,下身的劇痛襲來,難以忍受;更殘酷的是,現實讓他無法接受,從現在起,他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在劇烈的痛苦和難以接受的屈辱感的雙重打擊下,向來嚣張跋扈的徐公子,此時卻心力交瘁,發出一聲嚎叫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地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待到徐熙辰殺豬般的嚎叫聲傳入耳中,這才一個個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來。
“動手了,真動手了!”
“真是驚心動魄啊,太決絕了!”
“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了,不死不休……”
也有人小聲嘀咕:“徐熙辰整天一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樣子,到處惹是生非,現在遭到報應了吧,該!”
“宗陽啊,你太沖動了……”趙宗平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平心而論,宗陽的所作所爲讓他很高興,甚至可以說是很驕傲,但不該做得這麽絕啊,與徐家成爲死敵。
罷了,已經到了這一步,多說無益,徐家的雷霆怒火,就由我去擋着吧!
“侯爺,你吩咐的事,我已經做了,你要爲小人做主啊……”小厮迎着徐家衆多侍衛那殺人的眼神,渾身哆嗦着,雙手一抖,利刃咣當一聲掉到地上。
這些侍衛們在趙宗陽面前大氣不敢出,但是在他面前,那可是殺神般的存在。
“好你個奴才,居然以下犯上,大庭廣衆之下居然把自家主人的蛋給割了!”趙宗陽面色一變,對自家侍衛喝道:“來人,把這操蛋的奴才給我拿下!”
小厮聞言,心膽俱裂。這順侯翻臉怎麽比翻書還快啊!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侯爺,我是謹遵你的吩咐啊……”
“我的吩咐?你又不是我的奴才,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再說即便你是我的奴才,我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就去做?我等遵紀守法的君子,怎能視律法爲無物?”趙宗陽正色道:“以下犯上,按律當斬!徐公子家門不幸,慘遭橫禍。作爲他的朋友,我感到很痛心。爲他讨回公道的事,我義不容辭。先把這厮扣押了,聽候發落!”
所有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順侯這空口白話的境界,可是到了一定的層次,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與徐熙辰是過命的交情……
他這唱的到底是哪出?
“好手段!”趙宗平卻是在心裏叫了一聲好:宗陽這是把兇手扣在了手上,還讓徐家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籌碼,不管分量大小,至少得來全不費工夫。
雖然不是什麽決勝千裏的大謀劃,但這小手段,要在這急切之間用出來,且用得如此純熟而自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扪心自問,易地而處,自己能有宗陽這樣的急智和臉皮麽?
宗陽什麽時候有了如此缜密的心智?還有如此厚的臉皮?
徐家的侍衛們一個個猶如木樁般呆站着,不知所措,膽戰心驚得看着趙宗陽的臉色,不知該不該去照顧一下已經昏迷的公子。
“你們還呆着幹什麽?趕緊送你們公子去醫治啊,一群廢物,笨手笨腳的!”趙宗陽很熱心地說道:“是不是要我們府上的侍衛施以援手啊?那可不能白幹,一分錢一分貨嘛,我們家侍衛的水準,哪是你們這些土雞瓦狗所能比的?”
侯府的侍衛們聞言,一個個都挺起了胸脯。
自進忠順侯府的那一天起,從來都是孱弱的代名詞,是别人的笑柄,何曾如此揚眉吐氣過!
最最重要的是,侯爺有心爲我們出這一口惡氣。“有心”,這比什麽都重要!
這些侍衛們雖然實力低微,地位低下,但并不代表他們就沒有自尊。趙宗陽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使得他們有了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沖動……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眼圈泛紅,恨不得肝腦塗地的樣子,大門匾額上的“忠順侯府”四個大字,首次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意義……
“這侯府,真應該讓宗陽當家了。”趙宗平在心裏歎道:“比我強多了……”
徐家的侍衛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趕緊擡着昏迷的徐熙辰,灰頭土臉地溜之大吉。
跟着公子當差這麽多年,到哪裏都是威風八面,何曾如此屈辱過啊,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等等。”趙宗陽突然冒了一句:“幫我轉告老相國一句話:一定要信守承諾哦。還有,如果要派人來殺我,一定要派真正的高手哦,那種半桶水的就别折騰了,免得大家都痛苦……”
所有的人都已經聽得呆了:這話……太傲氣了吧!明顯是沒把徐家放在眼裏啊!
再看看順侯自始至終,一直優哉遊哉地坐在那裏,腳都沒擡一下,是何等地好整以暇,太從容太潇灑了!
“TMD,也沒個人來扶老子一下,累得都站不起來了。”趙宗陽在心裏罵了一句,要是他的心聲被衆人聽見,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崩潰掉……
徐家的人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趕緊走了。
“順侯真是深藏不露。”
“順侯的風姿,讓我輩大開眼界……”
在赢家身邊,永遠不缺少贊美,這是這個世界的一大定理……
“行了,散了吧。”趙宗陽的臉色突然間沉了下來,嚴肅而威懾,讓衆人心中一突。
“我在這裏留下一句話,希望在場所有人都能記住:我們兄弟兩,是先帝的血脈,是皇族的傳承!這一點,永遠不可更改。我不希望哪個不長記性的,随便來我這裏鬧事!”
“那怎麽會?順侯開玩笑吧。”
“誰敢啊?”
衆人被趙宗陽盯着,都感到脊背發寒,趕緊一邊打着哈哈,一邊迅速散去,順便猶自回味着今天的這場大戲。
曲折離奇,**疊起,真是令人回味無窮啊!京城裏的格局,說不得又會有點風起雲湧的變化了……
“宗陽,那個奴才已經被關押了,你準備怎麽處理?”衆人散盡後,趙宗平湊上前來,對趙宗陽問道。
若是放在以前,作爲一家之主,什麽主意都是他拿,絕對不會問趙宗陽半句。但現在,他已經決定讓宗陽來當這個家了。
“大哥你以爲我扣押了這個小厮,隻是爲了與徐家讨價還價麽?不,更重要的是,你說了,要捏碎他的蛋。”趙宗陽看了大哥一眼,輕聲說道:“罵我不要緊,無論是誰,如果敢對你不敬,我就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宗陽……”趙宗平一時之間有點語塞。
見到宗陽今天的種種表現,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尤其是那份從容和心智,讓他也不禁自慚形穢,甚至感覺這個兄弟太過成熟,近乎妖孽了。但卻想不到,宗陽現在卻終于露出了少年人的心性:護短!
但這不太成熟的一面,卻最讓他動容,心裏像是一團暖流在湧動……
“行了,什麽都别說了,你是我大哥,做什麽都是對的,不過,以後若是能夠少罵我幾句,那就更好了。”趙宗陽笑了笑。
“誰叫你以前不懂事啊!罵你都算好的,好多次我都忍不住想打你了!”趙宗平拼命想拿出個兄長的威嚴樣子來。不管心裏對這個兄弟有多滿意,但表面上也得嚴厲一點,免得他尾巴翹起來,這是長兄的責任。
但他繃着臉說了幾句,卻實在有些憋不住,喜悅都快寫在了臉上。
“好你個兔崽子,偷偷摸摸已經修煉到了那樣高的境界,連我都瞞住了!”趙宗平好奇地問道:“實話告訴我,你現在到哪個層次了,乾階還是坤階?天命容器的規模是生命之池還是生命之泉?”
“這個……我也不清楚……”趙宗陽有些茫然地問道:“徐熙辰是什麽境界?我應該跟他差不多吧……”
這倒是真的,前九世,他在修煉方面都沒有建樹,連最基本的覺醒都沒達到,所以隻知道天命覺醒這回事,但具體覺醒後的等級如何劃分,有哪些特點,他的确知之甚少。
“你個兔崽子,在别人面前藏拙也就罷了,在兄長面前,還裝什麽裝?”趙宗平有些無語:“你裝得還不夠逼真,你應該直接告訴我,你連最基本的等級都不清楚!”
“你連這都知道!”趙宗陽歎道:“不愧是我大哥啊!”
好你個兔崽子,還跟大哥拽上了,那大哥我就陪你把這戲演下去!
“要不要我把基礎的理論,系統給你講述一遍啊?”
趙宗陽贊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一向古闆的趙宗平,還從來沒有與自家兄弟如此擡杠過,一時之間,反倒覺得新鮮有趣。嗯,兩兄弟之間,經常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看來是有助于交流的……
“那你聽好了。”趙宗平輕咳一聲,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天命覺醒後,全身的經脈将發生巨大的變化,俗稱洗精伐髓,從而構成一個新的經脈循環,被稱作天命容器,血脈因子,便是命元。根據容量的不同,分爲了九個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