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性格實在有些不讨喜,可也正因爲這樣,讓之前已經戰鬥很久的其他人得到了休息的機會。
“不知道爲什麽...這樣的蕾迪茜雅,很帥氣呢...”總算有點時間處理手上傷勢的妮朵一直默默的看着一個人站在城頭的黑色蕾迪茜雅,小聲的嘀咕道,“是叫讓娜嗎?”
可惜的是,蕾迪茜雅的帥氣并未維持多久,那黑色火焰很快就越來越弱,而她站得筆挺的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當又一次擊退敵人攻勢後,她隻能強行倚着旗杆硬撐了。
武者留意到這一點,連忙幾個快步來到她身邊。
“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我嗎?”黑色的蕾迪茜雅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武者二話不說就學着白亦平時教訓女孩們的手段,彈了她一個腦崩,順手摟住她已經站立不穩的身體,“别嘴硬,好好休息吧。”
“哼~還真是,不甘心啊...”黑色的蕾迪茜雅低聲說着,躺在武者懷裏緩緩閉上了眼睛,身上那股深邃的黑色也開始快速退散,很快又變回了白色的蕾迪茜雅。
她的力量雖然強大,也能通過與白亦的羁絆獲得源源不斷的力量,但使用這些力量并非是沒有代價的,身體很快就承受不住負擔,暈了過去。
“把她照顧好。”武者把變回來的蕾迪茜雅遞給跟上來的影子,又招呼起獲得了寶貴休息的士兵們重新回到崗位,維持住了防線。
而影子則饒有興緻的摸了摸蕾迪茜雅安詳的睡臉,“嘻嘻,使用了那黑色的火焰,居然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還真是奇妙的禁忌之力啊...我很想知道希望那小女兒如果也使用這種力量,會變成什麽樣呢?黑色的彌雅?”
“太過溫柔的人,用不了那般冰冷,那般黑暗的力量。”武者低聲回答道,作爲白亦的姘頭,她對于虛空之力的理解比其他行者更爲獨到。
影子沒有再多說什麽,抱着蕾迪茜雅默默的離開了。
此時,遠在閃沙城的天使長也留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拜蒙對此感到頗爲不快,聲音開始出現了起伏,“那位神眷者拒絕了我們的救贖,選擇了堕落,并且殺害了錫蒙利。”
“殺害?!”帕爾有些驚訝的問道。
天使之所以敢如此嚣張,除開自身力量十分強悍之外,還有着他們不會真正死亡這一點保底,即使載體被完全破壞,靈魂也能回歸神界,随時可以卷土重來。
所以當之前兩位天使被魔法師陰中了之後,他們隻認爲那是失敗,而不是殺害。
“是的,錫蒙利的靈魂沒有回歸神界,而是徹底消失了。”拜蒙低聲說着,“何等歹毒,何等可怕的力量!爲什麽力量之主達蘭思沒有降下神罰?沒有徹底剿滅能使用這種力量的惡徒,甚至連天使都沒有派來?”
虛空之力能夠徹底的消滅天使,這理應是被鏟除的巨大威脅,然而天使下界時所宣讀的罪狀中,卻沒有使用禁忌之力的這一條,沒有對敵人斷罪?當初降下神罰時一口氣帶上了四位神明,逼格滿滿的樣子,但最終斷罪并且派遣天使下界的卻隻有時間之主和自然之主,生命之主和力量之主僅僅是賜下祝福...像是打醬油一樣聲援一番似的。
細細想來,絕對是很詭異的情況...
“不要妄自揣度吾主們的想法!”帕爾低聲提醒道,“除非你想遭受你前任奈薇瑟爾一樣。”
諸神的權能分明,天使所能涉及的範疇也因此變得有限,既然力量之主沒有斷罪,天使便無權審判,這種明知對方有罪卻無法施以制裁的無力感,讓拜蒙頗爲不悅,然而有着奈薇瑟爾的前車之鑒,他又是絕對不敢造次的。
“其實這并不重要,我已經仔細觀察很久了,能使用這股力量的惡徒并不多,那位堕落者也不是之前計劃中威脅最大的禍首,那禍首迄今爲止任未現身。”帕爾又接着說道。
“因爲他正在竊取吾主的權柄!”拜蒙的聲音激動了起來,看上去似乎有些氣急敗壞,本來以爲應該一觸即潰的敵人,居然一次次的挫敗了他們的攻勢,并且展現出更爲駭人的手段...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大舉進攻!”
“一位堕落者便能殺害一位戰士,那禍首隻會更加危險。在不确定那禍首是否會出手的情況下,會損失很多戰士,并且是永遠的損失...”帕爾再次提醒道,“但繼續拖下去确實很危險...讓信徒們發起總攻吧!之後,便該我出手了。”
說着,他也從懷裏掏出了半截權杖,“人類是一種傲慢的生物,總以能夠與自然對抗而驕傲,并不知道自己面對真正的自然之時,是何等的渺小和孱弱。”
說罷,他命令下方的天使們開始在空中排列圖案,并且向信徒們傳達了全體出動的命令。
此舉很可能讓十萬信徒全部命喪于此,即使沒有戰死,接下來的自然之怒也會将他們連同敵人一起抹平。
“不讓信徒們先撤離嗎?”拜蒙低聲問了一句。
“貝拉的權柄還能再使用一次吧?寶貴的機會不能浪費在這裏,他們既然爲信仰而生,因信仰而存在,此時也理應爲信仰而死,我會爲他們準備好救贖儀式的。”帕爾淡定的說出了一番連虛空行者都說不出的話來。
于是接下來,便看見戰場上原本還在待命的信徒們開始朝着城牆推進,似乎又變成了那種無組織無紀律的喪屍,讓原本還算清閑的魔法師頓時忙碌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之前還很明亮的天空逐漸變暗,地面也開始了微微的顫抖,似乎有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即将湧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