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足以讓普通人死上幾次的殘忍攻勢依舊沒能奪走死騎之王的性命,就算它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但隻要靈魂不受傷害就殺不了它,它更是卻連一聲痛呼都沒發出,因爲根本就沒有痛覺...
巫妖并不想直接殺了它,隻是單純的想要這麽困住它罷了,死騎之王發現這具身體已經無法使用,打算當機立斷的更換一具身體時,卻發現對面那陰險的家夥居然在這層骨牢外面覆蓋了一層不知名的邪術,讓它的靈魂離開肉體後無法卻無法離開這間骨牢,被完全禁锢住了!
于是死騎之王便被一位蠢萌少女刺客的突發腦洞加上一位煉金術士的新式配方以及一頭巫妖的自創陰招給弄得暫時出局了...
這确實很尴尬,就像開局搶符結果被馬格納斯拱上高台,運回城卷的動物信使又被人殺了的那種尴尬...
“啊哈!那個死亡騎士被解決了,它會成爲我的第一份戰利品。”巫妖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我們隻需要對付那個大的就好。”
暗殺者一拍腦袋,連聲說道:“我有一計...”說着,他從儲物袋裏摸出了一把特别長的大弓。
“這是...攻城長弓?”學者一眼便認了出來,“這種弓原本是軍隊設計來攻城時遠距離投射火箭的,威力和射程雖然不錯,但想要對付這種能量體的巨大怪物,就不怎麽管用了吧?”
跑在暗殺者身邊的刺客妹子也瞬間切換成了精靈,嗤之以鼻的說道:“這種人類制作出來的粗魯弓箭,精度很難保證,普通人根本拉不開,甚至需要用腰和腿來開弦,一點都不優雅。”
“你們說的問題我也知道,可我并不打算用它來攻擊這個怪物。”暗殺者冷靜的回答着,同時伸手一把拎起了學者的後頸,把她提了起來。
“呀!你幹什麽呀?!”學者連忙有點慌亂的喊道,和隻小貓一樣張牙舞爪的。
“放松一點。”暗殺者冷冷的說着,金色的鬥氣透體而出,形成一股股鬥氣索,将學者捆成了一根粽子,扛在肩上,又對着旁邊的精靈說道:“讓武者來,幫我開弦。”
“哇!你到底想幹嘛!把我當箭射出去嗎?!”學者有些慌亂的說着。
“這是讓你能最快速度脫離戰場的辦法,等你落地後,鬥氣索會自動解除,你抓緊時間發動禁咒。”暗殺者繼續說着,這時,精靈和武者的切換已經完畢,兩人一邊快速奔跑着,一邊強行拉開弓弦,把粽子學者放了上去。
“校準就交給我吧。”巫妖壞笑着說道,也湊了過來。
“你們除了欺負我,還會做什麽?!”學者氣鼓鼓的說道。
暗殺者理都沒理她,隻是對着巫妖和武者說道:“準備,1,2,3,發射!”
“啊哇哇哇哇!!!!等希望回來我要告你們~~~~”學者的聲音從遠處的空中飄了回來。
看見這一幕,白亦不禁有些想笑,這些逗逼,還真是挺會想辦法的?
将翻盤的關鍵學者射出去之後,暗殺者等人也随即放慢了腳步,準備和原諒大帝剛一波正面,爲學者争取到足夠多的時間,三人頓時很有默契的分散開來,暗殺者再次持盾,頂在了最前面;武者又切換成了精靈,并爲她準備好了鬥氣弓;巫妖則陰險的躲去了一個土坡後面,跺了跺綠油油法杖,開始吟唱起之前施展過一次的禁咒,召喚小型錘頭鲨死神布偶。
而另一邊的學者,則是又哭又鬧的一頭紮進了土裏,雙腿朝天,雙手用力的推着地面,奮力的掙紮着,廢了好大力氣,才像拔蘿蔔一般把自己從土裏拔了出來,又摸了摸頭頂,氣得想哭,這身原本漂漂亮亮的女式法師盔甲的頭盔已經被完全壓扁了,頭上裝飾的花紋也完全扭曲,現在看起來就和隻癞蛤蟆似的。
“這些混蛋,就不能對學術派淑女溫柔一點嗎?”學者氣鼓鼓的說着,因爲頭盔受損連帶着讓布置在裏面的發音法陣出現了破損,讓她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更像癞蛤蟆了。
“可是,我應該用什麽禁咒比較好呢?”學者站在原地,掏出儲物袋,看着裏面那些順來的施法材料,一時間陷入選擇困難症。
“嗚...他們老是嘲笑我是個不懂實戰的學院派,隻會用大規模殺傷性魔法,哼!少瞧不起人了,這次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學院派的智慧吧!”學者自語着,從儲物袋裏掏出了幾款材料,準備施展一個出人意料的控制型禁咒——空間封鎖。
這個禁咒嚴格來說其實都算不上是禁咒,因爲按照常理判斷,禁咒必須是殺傷型的法術,而這個空間封鎖主要是用來制造各種大型的私人空間,獨立空間,其原理就是将分割出一塊空間,将它凝固住,做成一塊類似磚頭性質的東西,接着再準備很多塊這樣的磚,把它們用其他空間技術拼接起來。
像法師協會總部通天塔,以及當初萬界臣服之書的那個巨大空間,甚至白亦的大學,都運用了這項技術,制造出那種看上去不大,内裏暗藏玄機的神奇構造。
這個魔法因爲釋放難度和材料需求遠高于一般魔法,所以也被人勉強劃到了禁咒的範疇。
看見學者打算施展這招,浏覽着記憶的白亦當即眼前一亮,對着她說道:“空間封鎖真是個明智的選擇,隻需要将那個原諒大帝所在的空間封鎖住,獨立出來,切斷它的力量補給,它便失去了作爲迪加位面統治者的最大優勢——源源不斷的力量補充,這樣就變成了平等的消耗戰,我方占優...真是個優秀的選擇,換做我可能都不會那麽快想到,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選擇最正确的選項。”
“嘿...嘿嘿,那是...當然的咯,不要瞧不起我!”學者回答道,雖然說出來的台詞看上去理直氣壯的,但聽起來怎麽有點底氣不足?
學者沒敢明說,她當時根本沒想到切斷力量渠道那麽細節的方面,隻是覺得需要挑選出一個強有力的控制法術把那個家夥固定在原地,方便自己後續禁咒的狂轟濫炸,而一般的控制法術都沒有那麽大的威力和效果,這便想到了空間封鎖這招。
她也沒想到居然陰差陽錯的選擇了最優解,聽見白亦這番恭維,難免有點不好意思。
學者當時做出選擇後,便急急忙忙的開始布置這招需要用到的法陣和符文,而遠處的暗殺者則被原諒大帝揍得不停的上下翻飛,她心裏也很是着急,隻不過這個法術實在太過複雜,在沒有萬界臣服之書這招bug級道具的輔助下,即使以她的造詣也很難在短時間内布置完成。
這便給了剩下三位行者很大的壓力,暗殺者被揍得上上下下姑且不說,巫妖的錘頭鲨死神在成功偷襲了兩次之後,就被原諒大帝賣了個破綻,一把抓在了手裏,當場捏成了死魚,巫妖也受到了一定的反噬,倒地不起。
倒是三位妹子,在刺客妹子雨燕般輕靈的身法下,暫時還沒受到什麽傷害,但原諒大帝又蔔是傻逼,在意識到這三人其實是拖延時間,而遠處還有一位法師正在準備禁咒時,當即大聲喊道:“在水邊跳火雞舞,凱瑟瑞在哪?你的部隊現在何處?全世界都爲之震驚!”(注)
這段話聽起來很像一封加密電文,似乎是爲了防止虛空行者們聽見而加上了很多無意義的語句,于是正帶領着麾下的骨龍,猶豫着究竟該去搜索入侵者?還是去幫着前行進攻人類城市的骷髅之王凱瑟瑞頓時感到十分尴尬,一番權衡之後,它決定讓大部分骨龍前去支援前線,自己則帶着三十頭骨龍往原諒大帝所在的位置靠過去。
非常巧合的是,按照它當時的回援路線,正好會撞見忙着準備禁咒的學者...
當時的學者也意識到原諒大帝發現了自己,正在呼喚援軍,一時間心情也有些緊張,可隊友正在爲自己拖延時間,伊斯特位面也正處在危機之中,這番沉重的壓力之下,沒有經曆過真正實戰的她難免有些手抖...
于是當凱瑟瑞的骨龍發現了她,正準備集火吐息一波帶走時,她依舊埋着頭在地上繪制着複雜的法陣,渾然不覺從身後接近的危險。
直到骨龍那股陰森的氣息已經靠近了她後背時,她才有所察覺,連忙回頭一看,卻隻看見正劈頭蓋臉朝着自己噴來的死亡龍息。
這一刻的學者,做出了一個最符合她身份的選擇,雙手抱頭,蹲下了身子...
看到這裏的白亦忍不住中斷了浏覽,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問道:“難不成你真的認爲抱頭蹲防這種賣萌技巧是某種很厲害的防禦技不成?”
“嘿...嘿嘿...”學者尴尬的笑了笑,“人家畢竟第一次參加大規模實戰嘛...”
所以說學術派的家夥們都是群丢人玩意啊!隻配吃别人家大米!白亦在心頭罵道,完全沒有身爲學術派領袖大手的自覺。
當然學者最後的下場,從她那身隻是頭盔遭遇了破損,并且被工匠那群學生修好的狀态來看,自然是有人及時出現救了她,至于救下她的人,完全出乎了白亦的預料,居然是手持一根練習用訓練杖的小法師?
要知道,小法師和學者兩人在虛空裏可是經常發生各種争吵的,從學術争端到個人品味再到遊戲配合,兩人無所不撕,玩玩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是這位冤家挺身而出?
隻見小法師飛快的揮舞着手頭的訓練杖,一道密不透風的杖影将那些吐息全部抵擋住,甚至還有閑心回頭對着學者釋放嘲諷:“啧啧,我們的不動之大賢者怎麽如此狼狽?你那些優雅的吟唱呢?你那些宛如藝術品的符文呢?你那些精雕細琢的法陣呢?”
學者給他說得啞口無言,一時語塞,隻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這裏我來抵擋,你快點完成你的任務吧。”小法師沒有得理不饒人,很有風度的放了學者一碼。
有了一面可靠的護盾,學者當即安下了心來,一邊繼續繪制法陣,一邊問道:“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自然是有人幫忙咯,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了,回頭再說吧。”小法師很随意的說着,手頭的法杖将最後一縷龍息吹開,又擡頭看着天上盤旋着的骨龍,笑着說道:“以爲飛的高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說罷,他居然收起了法杖,從儲物袋裏掏出了一把長弓,張弓搭箭,開始向着天空射擊?
一個人向着三十頭骨龍射箭着實是件看起來很蠢的事,可當小法師的身影一分爲二,再二分爲四,四分爲八,一人控制着七個幻象同時像機關槍掃射那般朝天射擊時,他就像是化身一座高射炮塔,讓天空瞬間降下了一陣骨屑組成的大雨。
這是戰鬥法師的高端奧義,實體分身,比白亦當初施展的那種隻能混淆視線更加高端的技巧,這裏的每一個分身都有着和本體相等的攻擊力,再加上那些看似普通,實際上卻附帶着魔力的魔法箭,這三十頭骨龍組成的大軍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下來兩頭,遭遇了嚴重損失。
而骷髅王凱瑟瑞在發現地面有新出現一個入侵者時,當即從骨龍背上跳到了地面上,看着手持弓箭的小法師,以慷慨的語氣說道:“想不到入侵者當中還隐藏着一位強大的弓箭手?擁有着我沒見過的特别技巧?不錯,你也有資格當我的對手!”
“神經病吧?我是個法師!”小法師沒好氣的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