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那麽大一扇城門都能被别人徒手拆掉,對面是什麽樣的戰鬥力心頭怎麽就沒點B數呢?以爲人多就穩了嗎?在場的這麽點人,怕是不夠那三人塞牙縫的。
于是白亦幾個箭步再加上各種瞬移類技能,總算是趕在那位千夫長把手揮下一把握住了,那些軍士也随之一愣,怎麽突然就冒出具盔甲把自家上司給制住了呢?
千夫長也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魂甲給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還是用浮空術飄着半空中的,臉色蒙着一張毫無品位的面巾,打扮得和江洋大盜似的,他正想高呼有刺客,白亦卻搶先一步說道:“别緊張,我是來救你的。”
說罷,他也松開對方的手,落回地面,乘着還沒出現騷亂,連忙擺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希望,這三人是我朋友,這是一場誤會,交給我來處理吧。”
“希望?是那位希望大師嗎?”千夫長将信将疑的問道,這會才勉強認出這身被改造得逼格全無的盔甲是皇帝那套崇高聖铠,雖說不知道這位希望大師的品位爲何異于常人,但身份應該是假不了的,這種盔甲全南陸僅此一套。
“好吧,希望大師,您說這六頭怪物是您的朋友?可他們貿然沖擊城門,引發了騷亂,這事...”确定下對方的身份後,千夫長讓士兵們暫時待命,又接着詢問道。
“我會賠償損失的。”白亦說着,随手丢了個裝着金币的儲物袋過去,“相信我,他們隻是語言不通,又不太懂這裏的規矩,所以弄出了點誤會,對你們是真沒什麽惡意,如果有的話,你現在恐怕沒法站着和我說話了。”
他這話說得算是比較委婉和含蓄了,以三位神靈武士的戰力,真要火力全開大肆殺人的話,就這點城防軍,怕是連熱身都不夠。
千夫長接過錢袋,對白亦的說辭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白亦見狀,又懸浮前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誡道:“他們是世代居住在艾歐群山中的神靈武士,你或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頭,回頭可以試着去了解一下,我相信之後你會慶幸今天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抉擇。”
說罷,他也不顧千夫長那滿臉詫異的表情,徑直走向包圍圈。
“都先散開。”一臉懵逼的千夫長顧忌着白亦的身份,怎麽說也是個網紅大V級别的人物,在皇帝那邊的聲望也很高,應該沒必要騙自己才對。
于是同樣一臉懵逼的士兵們散開了一個小缺口,讓白亦能夠走進去,直面三位久違的朋友。
三位神靈武士也注意到了他,領頭的哈斯卡頓時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用蠻族語說道:“小心點,這家夥很危險。”
“兄弟,是我,希望。”白亦連忙用一口标準的蠻族腔自我介紹道,上次與他們結識的時候自己還是法師盔甲,如今變了個樣子,他們第一時間沒認出來也不奇怪。
“希望兄弟?那個長矛丢得好的希望兄弟?”紮紮連忙問道。
“是的,是我,紮紮兄弟。”白亦有那麽點無奈的回答道,他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給對方留下的印象會是長矛丢得好?說着,爲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刻意散發出了神靈武士特有的氣息。
那頭強壯的山羊最先有了反應,打了個鼻響,踱步到白亦身邊,友好的用臉蹭了蹭白亦。
既然羊認同了白亦,哈斯卡自然也認同了白亦的身份,于是便走近他身邊,低頭看了看白亦的新身體,問道:“确實是希望兄弟的味道,可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變得強壯了一些,可好像變得更難看了?”之前沒找到機會插話的查查連忙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那幾個醜姑娘呢?沒有跟你一起嗎?”紮紮也跟着問道。
居然說我女兒醜?白亦很是不爽,可一想到這群蠻子那不正常的腦回路和奇葩的審美觀,他覺得自己吐槽就算是輸了。
“說來話長,我們先換個地方說話吧。”白亦說道,此時衆人還處在包圍圈之中,确實是不怎麽适合叙舊的地方。
“好的,被這群螞蟻圍了半天,又不能動手,很煩。”哈斯卡回答道。
于是,一行人就像視那些士兵爲空氣那般,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去,士兵們頓時顯得有些爲難,紛紛回頭看向自己的上級,千夫長在旁邊也是一臉無奈,想了想,最後還是揮了揮手,示意放人。
士兵們有些不太甘心的散開了,可還是有心懷不甘的個别人手比較賤,沒有收回手頭的制式鋼刀,反倒是橫在路中間,一副不想讓你們好過的架勢。
白亦見狀有點想笑,這番幼稚的舉動無疑表明城防軍的軍事素養不怎麽樣嘛?但這事不用他出頭,故意往旁邊讓了一步,錯開了對面支出來的刀刃。
結果他後面的神靈武士卻完全把雪亮的刀鋒當成空氣一般,毫不退縮的頂了過去,任由刀刃切向自己的胳膊。
于是那位手賤的士兵頓時感覺刀劈在了石頭上面似的,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後,從刀柄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根本握不住刀,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等到他再把刀撿起來一看,頓時就傻眼了,精鋼打造的軍用制式鋼刀的刃口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的,完全廢掉了。
能用肉體硬抗刀刃的家夥,難道是頭怪物嗎?士兵如是想道,冷汗悄然爬上了脊梁。
然而神靈武士是一群何等驕傲的存在?受到了這樣的挑釁,豈會沒有奉還的道理?即使他們自己不便出手,羊也不會客氣,接着便看見紮紮牽着的那頭羊突然一個扭頭,對着不遠處那群蠢蠢欲動的騎兵陣列打了個鼻響。
這下就熱鬧了,受了巨大驚吓的馬匹們頓時揚蹄驚嘶,不顧騎手的命令,悶頭就是一陣亂竄,無論是周圍的民宅還是己方的陣列都被這群突然撒瘋的軍馬攪得雞飛狗跳,場面完全混亂,熱鬧得和菜市場似的。
白亦一行人則乘着這樣的混亂,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胯下駿馬安撫下來的千夫長,遠遠望着白亦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面前這一片的狼藉,滿地都是各種殘渣碎屑,還有好多被馬撞傷踩傷的下屬躺在地上痛哭哀嚎,好像才吃了一場大敗仗似的場景讓他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爲什麽會這樣呢?對面明明沒動手啊?怎麽自己這邊就突然亂起來了?千夫長欲哭無淚的想着,他并沒有看見那頭羊的詭異動作。
不過在他内心深處,卻隐約有了一種奇怪的預感——自己今天的選擇是正确的,眼前的場面,恐怕已經是最低的損失了...
白亦那邊把三位神靈武士和三頭羊領回了城外的行宮,這一路上無論是三頭筋肉怪物還是三頭外表可憎的羊,都吸引到了無數的奇怪視線,還遇見好幾次巡邏隊的盤查,都被他想辦法混過去了,暫時還沒有出現真正的流血沖突。
直到回到臨時下榻的行宮,他這才算是松了口氣,随便找了個沒人的小花園,招呼三位朋友席地而坐,羊就不管它,自己轉悠着吃草去了,又叫來一位侍女,吩咐她準備點食物。
“最好是烤全豬,烤全牛這種,多來點!”白亦強調道。
侍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白亦和他的朋友,不怎麽情願的走了。
“已經幫你們招呼了飯食,過一會就能送來吧。”白亦坐回原地,用蠻族語說道。
“真是慷慨的兄弟呢!”紮紮豎起大拇指贊歎道。
“好說好說,不過在用餐之前,你們能和我說說爲什麽你們會跑來這種地方?”白亦開口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想見見外面的天空,嘗嘗外面世界的味道。”哈斯卡回答着,從地上撚起一根青草,丢進嘴裏咀嚼了起來,突然又皺了下眉頭,扭頭一口吐掉。
“呸!又酸又苦,爲什麽會是這樣的味道?”
他隻是很随意的一口唾沫,居然就這麽飛了出去,撞上了一隻花盆。
一聲脆響之後,花盆碎成了一地殘渣...
啧啧,這威力,怕是能去cosplay刺蛇了啊!剛才飛在天上那些法師,真要動手的話,搞不好會被他幾泡口水給吐死吧?白亦心頭暗自感歎道。
“除了想出來走走之外,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先祖的指引,是先祖讓我們過來這邊的。”哈斯卡回過頭,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不過這裏并不好,我不喜歡這裏。”
“先祖指引你們過來?”白亦有些奇怪的問道,難不成這些神靈武士也對萬界臣服之書感興趣?可對于完全不會魔法的高山蠻族而言,那玩意不是隻能用來墊桌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