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倒也不是很擔心,或許是受到自己老師的感染吧?相比起來,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反而成了一項大難題,至今他對外那個奧秘之門的古代大賢者身份還蠻好用的,可是這麽一番搗鼓之後,在大庭廣衆之下拿到萬界臣服之書,這個馬甲還能不能用就不太好說了。
個别人的胡思亂想都還好,可要是被人發現隻有他一個人能拿起這本書之類的事,那這羅瑟繼承人的身份怕是逃不掉了——這等于在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承認自己是羅瑟帝國的新任皇帝!
細想起來,這恐怕才是魔法師的真正意圖吧?故意弄出這麽大動靜,爲的不就是讓更多人知道嗎?白亦真是拿自己老師沒辦法...
可話說回來,一旦入手了萬界臣服之書,再加上他現有的力量,這類瑣碎的小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了,對于他日後無論是建立學院還是建立一方勢力,或是宣傳虛空相關的異端思想,都有了一個強有力的保障和沒人敢忽視的充足威懾力,禁咒随手就來,哪個勢力敢招惹這顆人形自走核彈?
有些問題,曾經做過皇帝還建立過不世武功的魔導神皇,想得要比白亦更深遠一些,他真不是爲了面子或者什麽傳承感儀式感才這樣布置的,也是有心了。
“希望能快點結束早點回去,把學生們交到這老頭手裏,時間長了不知道變成啥樣呢?得虧這世界沒氪金手遊啊!”白亦一邊飛一邊嘀咕着,用精神力不停感應着波動的源頭。
飛了好久好久之後,他終于忍不住問道:“怎麽我飛了這麽久了還沒到呢?那波動的源頭到底有多遠啊?”
并沒有人回答他,事件的始作俑者正在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少女陪伴下,登上管家準備好的奢華馬車,開始重溫幸福的人間生活,至于他的學生?再多飛一會,多喝點冷風吧。
這麽一飛,就飛了一整個上午,快到飯點的時候,白亦才趕到了波動的源頭,可等他仔細的辨認了一番腳下的這座大型城市後,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是在耍我嗎?”
萬界臣服之書的波動,居然來自沃薩皇室的首都皇城!這舞台未免也太大太耀眼了一些吧?
然而,始作俑者的真實想法沒人清楚,不知道他爲什麽要自己學生跑去别人家的首都繼承他的皇位,反正這會他正在一群美少女的陪伴下享受午宴——吃是沒辦法吃的,可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僅僅是看着就賞心悅目,而看着孩子們圍着自己開開心心的吃飯,更是一種溫馨的幸福體驗。
至于他的學生?還在半空中飄着,有點不知該如何下手,這裏戒備森嚴,更是不乏高手坐鎮,亂來是肯定不行的...更關鍵的是,波動的最終源頭也就是這裏了,沒有再明确再細化,整個碩大的皇城都是其指示的範圍,這又讓人怎麽去找?把整個城市搜一遍?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波動還在持續不斷的傳來,表明目前并沒有人得手,最壞的情況還沒出現,隻是白亦一時間顯得有些尴尬,隻好和剩下的虛空行者們商量起對策,這事顯然需要從長計議,速戰速決的打算怕是要泡湯了。
“潛入進去不就好了嗎?”暗殺者率先提議道。
聽起來挺靠譜的,可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總覺得怪怪的?
“姑且先觀望一下吧。”領主從旁建言道:“我也是沒想到魔法師閣下會安排出這樣一個舞台,但他應該有自己的深意,要不你再等等?或許過一會萬界臣服之書就自己飛到你手中了?”
結果白亦又等了一陣子,書是沒有飛過來,必須等他自己去取,倒是一位皇城衛隊的法師飛了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那人身上别着百夫長的徽章,看來還是一位小頭目。
“希望大師,這邊請。”法師說道。
“嗯?”白亦有些奇怪。
法師回頭沖他笑了笑,“我知道您的來意,之前已經接待過好幾位聞訊而來的強者了。”
“這麽說...”白亦欲言又止的說道。
“是的,這是陛下的意思,目前朝堂上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商讨此事,便由我們先接待下過來的強者們,也煩請諸位先稍安勿躁,等待陛下的新旨意。”百夫長法師不卑不亢的回答道,雖說他自己的實力相當一般,可這裏是天子腳下,打着皇帝的名頭行事,他沒有向任何人低頭的必要。
“明白了,帶我過去吧。”白亦點頭說道。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皇城郊外不遠處的一座巨大的莊園裏,從占地規模和建築的華麗奢侈程度不難判斷出這裏應該是皇帝的一座行宮,倒也算是有誠意了,沒辱沒了諸位強者的身份。
此前已經有不少強者趕在白亦之前抵達了,等他一降落,便頓時感覺到十幾股精神力朝自己掃了過來,而那些不會精神力外放的戰士們也從各個方向沖他投來關注的視線,相應的讨論聲也陸陸續續飄進白亦耳中。
“一具單獨的魂甲?沒有魂甲使跟随?”
“沒什麽好奇怪的,在一些珍稀道具或者神奇秘術的幫助下,魂甲和魂甲使的距離限制是可以被打破的,而能夠做到這一點,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征。”
“可他身上的力量波動僅僅隻是大師級而已啊?這次能過來的最低的不都是傳說級嗎?”
“年輕人,你怕是忘了力量波動這種玩意很好作假吧?連這個你都信?”
“你們都在說些什麽啊?居然不認識他嗎?他就是教會那個希望啊!”
最後這番話頓時激起了一番更廣泛的讨論,顯然人們都聽說過希望這個名号,但卻沒見過他真人什麽樣,一時間投向他的視線也變得更多了。
“那個傳說中的希望就長這樣嗎?我還以爲會更加高大威猛一些?”
“這頭盔怎麽這麽難看啊?和口窩瓜似的,還蒙了一張面巾,這裝扮得也太沒品位了吧?”
“我記得他的身體是陛下親自賜予的崇高聖铠啊,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這些無聊的讨論白亦自然是沒興趣理會的,真不知道老師替自己準備的觀衆怎麽都是這種貨色?不過嘛,有心參與這種閑聊的隻算是少數,其實還有相當一部分人隻是在默默的觀察着他,直到他在侍女的帶領下住進了房間爲止。
“好像還挺麻煩的?”他在虛空裏問了一句,“情況變得有點複雜了。”
“這大概也是魔法師閣下爲你準備的一次考驗吧?想繼承萬界臣服之書,勢必要萬裏挑一的最頂級強者,他既然都安排到了這種程度,肯定不會讓你輕松得手的。”學者在旁邊說道,“平時都是你給他安排遊戲,這一次輪到他給你安排了。”
那你不說說玩遊戲的時候我給他開了多少挂,又給了多少偏袒呢?不過麻煩歸麻煩,事情還是要辦的,隻是現在需要先等等,看看皇帝那邊有什麽說法,這會影響到他後繼的判斷。
這麽一等,便等到了臨近傍晚,事件的始作俑者則在享受了一頓晚宴後,在一群換上晚禮服的美少女陪伴下,跑去聽了一場高檔次的歌劇,席間,他這身簡陋的民兵盔甲在這群漂亮女孩的簇擁下,賺足了旁人的眼球。
至于他的學生?則一直待在這間布置得十分高檔的房間裏,無聊得用侍女送上來的茶水飲料組成各種小人,自己演話劇玩...
還好,皇帝那邊的會可算是開完了,相應的決議通過布置在每個房間裏的傳聲符文,由皇帝本人親口告知了到場的強者們。
大概意思就是說,雖然目前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獻世了,反正肯定是件好東西就是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會有秘寶在皇城獻世,但皇室自己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由皇帝親口承諾了不會動用國家力量去據爲己有,大家各憑本事,誰拿到就歸誰,如果其他皇室成員想參與,也隻能以個人身份。
剩下的,便是皇帝與諸位強者約法三章。
首先,肯定是不能大規模械鬥,也不能幹些違法亂紀的事,像什麽出入皇宮禁地之類的法規禁止的事不能做。
其次,不能幹擾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尋寶的過程要隐秘含蓄,産生了糾紛要由皇室來仲裁,如果實在忍不住要動手,要麽去演武場要麽去城外,不能殃及旁人。
最後,違反了規定的人要遭到來自整個國家的,最嚴厲的制裁。
總的來說,皇帝的選擇是在意料之内的,果斷放棄的判斷很明智,後續的約定也消除了很多隐患,讓後續的故事不會變成血腥限制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