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同時釋放多個魔法,哪怕虛空行者也不例外,即使發動了僞降臨秘術,白亦目前所能承受的最大出力也不足以讓其他虛空行者去釋放那些能把格蘭特直接吓住的強力魔法。
真實情況其實是這樣的,這三天的時間裏虛空行者們做足了功課,将那個恥度爆表的僞降臨進行了改良,讓同時七位虛空行者能借助其施法;再搭配騙術師專門爲此役改良的特别幻術,讓那八個幻象身上能散發出無比真實的魔法波動;最後再及時用魔法分身把僞降臨術那不堪入目的饅頭形态遮掩住,擺出一副下一秒你就死了的吓人架勢。
然後格蘭特就真被吓住了,果斷投降了,其實他隻要再堅持得稍微久一點,就能察覺到那些分身吟唱的魔法隻是在裝樣子罷了,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威脅...隻不過他本人的心态就早在之前的一系列戰鬥中失衡,這才能讓白亦的狡詐騙術得逞。
想騙過一位聖靈級法師在理論上基本是屬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即使是騙術師的那套東西,想要同時模拟出八股能騙到一位聖靈級強者的魔法波動也是不可能的,然而白亦卻有着幫手,在這麽一群資深老陰逼的通力合作之下,居然真的成功了!
隻不過這種花招也就頂多玩上一次罷了,也隻能在這種教學場合上演,完全不具備可複制性。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格蘭特在這次教學中展現出的水平而言,兩人若是要認真的進行生死相搏,白亦也不需要玩這些花招就是了,直接鬥篷一掀感受虛空之力吧!
比賽結束,格蘭特連忙上前來詢問,結果白亦則回答道:“這其實隻是我的特别幻術...”
接下來的一個瞬間,這位副會長的臉色就變得十分複雜了,在仔細的咀嚼了一番之後,他也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原理,當場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了。
反應了老半天,他才不得不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希望大師的這手幻術着實驚豔,不怕您笑話,我當時差點一位您是一位降世的真神了。”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真神?”白亦反問道。
“是啊...哪有那麽多...”格蘭特副會長跟着感慨了一句,又轉過話頭,問道:“不知道這記幻術希望大師是否要注冊專利?能在聖靈級對抗中發揮出作用的精妙幻術,我想很多人會趨之若鹜的吧?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替您安排。”
“這就不必了,雕蟲小技,豈敢登大雅之堂?”白亦故作謙虛的說道,其實說白了就是普通人根本玩不出這招來,這可必須要幾位虛空行者搭檔才能起效的。
見對方婉拒,副會長也沒有再多說,這種情況倒也算正常,不願意公開能當做殺手锏的秘術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便開口說道:“我尊重您的選擇,不過...有些可惜的是我們今天的戰鬥恐怕已經被很多人看見了,雖然我會爲您保密,但還是能有其他人猜到其中玄機。”
他的言下之意很簡單,你這招别人都看見了,大家都知道你有這種花招,人家雖然不是聖鬥士但也不會被同樣的陰招騙到兩次,你想敝帚自珍當做底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白亦則偷笑一下,回答道:“沒關系沒關系,這不是重點。”心頭則悄聲說道:你以爲我這八個魔法全是假的?下次我在裏面混兩個真的看你怎麽辦?
不管怎麽說,這次是白亦赢了,他的位階認證自然也不會再有任何人懷疑,甚至包括那些之前質疑過他真實實力的人們也都說不出話來,格蘭特也頗有風度的接受了自己敗在幻術之下,與白亦一番握手後,便當着所有觀衆的面把之前就已經簽署好的不朽級認證書遞給了白亦。
于是看台上白亦的後援團們紛紛發出歡呼,甚至連躲在頭盔裏的諾塔都按捺不足内心的激動,用她那軟軟糯糯的嗓音喊道:“真是太棒了!”
然後,就飄在白亦身邊不遠處的格蘭特又用某種異樣的目光看着白亦了...
“咳咳...隻是我把通訊陣的音量放得有點大的緣故,我的學生們正在替我高興。”白亦連忙開口辯解道。
格蘭特則将信将疑的點了點頭。
場面一下子變得有些尴尬,白亦連忙随便找了個借口,快速飛回了自己學生身邊,等着可愛的小家夥們把他團團圍住,一同沖着他歡笑和鼓掌的時候,他的心情也瞬間大好,大方的宣布了今天不留作業,讓大家好好休息準備一下,再過兩天就該出發去野外探險了。
于是這一個晚上,白亦一家都顯得其樂融融的,相比之下副會長格蘭特則沒那麽輕松了。
比賽結束後白亦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的收尾全得由他來完成,好不容易用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給進階班學員做完了戰術複盤,總結了雙方的優缺得失,甚至到了深夜也得不到休息,他正在油燈下闆着臉在一張信紙上書寫着什麽的。
他雖然提着筆在那裏奮力書寫,可是信紙上卻一滴墨水都看不見,這很顯然是一封特别的密信,必須用專門的探測魔法才能看見信上的内容。
在信件最開頭,是白亦在之前的測評中收集到的各項指标,而後面則是格蘭特自己對白亦的實力評估,上面清楚的寫着:魔法出力遠不止大師級;可以熟練釋放七級魔法;有着神秘的幻術和空間傳送的手段;精神力格外強大,生前疑似爲半神級等等條目。
在信件的末位,他還額外注明了一條:性别不明,不排除是女性的可能。
寫完之後,他再把信仔仔細細的封好,從手掌中突然冒出了一股火焰,整封信便瞬間消失不見,像是被燒得灰都不剩了一般。
又過來一段時間後,在堕神教那神秘莫測的大殿裏,三位尊主化成的三團陰影再次浮現。
“你們怎麽看?”第一道陰影率先開口問道。
“呵呵,他基本上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了,在聖靈級法師的那種壓迫力之下,我不相信他還能藏着什麽,那層神秘的面紗被徹底撕破,他所有的花招和伎倆都已暴露,不再具有任何威脅了。”第二道陰影十分自信的說道,似乎已經看穿了白亦的一切,“哼,什麽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大賢者,也不過如此罷了,奧秘之門那群書呆子裏面能出現這樣一個異類還真是罕見的事。”
“你居然會如此肯定?”第三道陰影問道,“這隻是一場教學戰而已,你就敢肯定他已經用出了全部底牌?那個能騙到聖靈級的幻術和能毫無征兆瞬間移動的秘術可并不簡單。”
“你難道認爲他還會使用鬥氣不成?或者能像一位刺客那般隐遁?還是說能突然變個其他形态?”第二道陰影用譏諷的口吻反問道,“法師究竟隻是法師,即使他會一點那些野蠻法師的伎倆,但還是法師,上限也就這樣了,他如果真的還有在今天這番表現之上的實力,又何必一直畏首畏尾?又何必在浪費了幾張底牌後還要依靠小花招和心理戰取勝?”
“即使他還藏着什麽小花招,難道還能對我們造成什麽實際威脅不成?”第二道陰影最後說道,“我們不可能連個聖靈級都不如吧?”
“這麽說倒也有道理...”第三道陰影也沒有再想太多,确實如他的同伴所言,你再強也不過是個法師罷了,還是一個在聖靈級的逼迫下就底牌盡出的法師,能拿自己身處這個龐然大物的組織怎麽樣呢?他終究不過是塊稍微麻煩點的小石頭罷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他已然有了這樣的實力,又何必一直默默無聞的當個家庭老師?難道他真的如市井流言那般喜歡年幼的小女孩不成?”第三道陰影又問道。
“這怎麽可能呢?”第一道陰影反倒是開口替白亦辯解道,“根據我的觀察和推測,他的實力應該很不穩定,無法長時間保持今天這樣的水準,這應該和他那個魂甲使有關,就是那個喜歡紮着雙馬尾的小女孩,她的實力很弱小,我推測他們之間應該存在着某種限制性聯系。”
“因爲不完全的魂甲召喚方式所留下的後遺症嗎?呵呵,該說那個小家夥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我隻能祝福他們能渡過一個愉快的神恩節了,因爲這很可能是他們能經曆的最後一個節日了...”第二道陰影說道。
“哦?這麽快就要動手了嗎?”
“當然!”第二道陰影提高了音量回答着,陰狠的說道:“我之前就說過,他身上唯一的保護傘就是他的神秘,當他失去了這層神秘的庇護後,就是他需要付出代價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