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白亦就感覺到自己的一小部分精神力突然憑空消失了,已經延伸出去那一部分也和他本體失去了鏈接,迅速消散掉了。
“這把劍居然能切斷精神力?”他當即在虛空裏有些詫異的問道,然後又略微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感覺,連忙跟着糾正道:“不對,這不是被切斷的感覺,而是直接被抹消掉了!難道說,這把劍的效果并不是空間切割,而是空間抹除?把我那一截精神力所在的空間直接抹消掉了?這怎麽可能?”
切割和抹除,雖然看起來效果好像差不多,但實際上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切割隻是暫時性的效果,現實空間是恒定的永固的,即使被強大的力量暫時切開,也會以人類根本察覺不到的速度迅速合攏恢複,而囚禁了虛空行者幾千年的位面屏障也就是利用了這一規則,所以他們才一直找不到脫困的辦法。
抹除可就不一樣了,等于是直接讓有規則保護的恒定空間少掉了一部分!這就相當于違背,甚至說是修改了空間規則,這遠遠超出了一把武器的範疇,隻可能是神明的權柄。
難道這所謂的軍神,還是個真神不成?
“這種事肯定不可能!”魔法師連忙打斷了自己學生的胡思亂想,“空間規則是所有規則中最敏感的,甚至直接影響到了整個世界構成,修改這個規則的權柄絕對不可能交給其他人,更何況還是以一件物品的形式交給一位凡人,神明真那麽随意的話,也不會能困住我們這麽久了。”
“我同意魔法師閣下的看法。”學者也連忙說道,作爲試圖染指規則而遭到放逐的大賢者,她在這個問題方面自然有着發言權,“神明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把劍存在于世的,它和它的鑄造者肯定早就被放逐進虛空了,就像煉金術士閣下當年那樣。”
“怎麽突然提起我了?我可不是被放逐的,我可是自己進來的,雖然那是一場失敗的試驗,但按你們的說法,我這場試驗可是撕開了讓你們隻能爲之歎息的位面屏障哦!”煉金術士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道:“怎麽樣?我果然很厲害吧?”
“不管你是不是被放逐的,你終歸不也是被囚禁在了虛空之中?從結果上來看并沒有什麽差别吧?”學者反問了一句。
“呃...好像确實是這樣...”煉金術士有點尴尬的回答道。
“然後關于你當年的那場試驗,其實我在奧秘之門的典籍裏也找到過相關的一段記載。”學者又繼續說道。
“什麽樣的記載?”不隻是煉金術士,就連魔法師和其他一些在旁聽他們談話的行者都紛紛問道,唯有白亦沒有開口詢問,因爲他沒有關于這段記載的記憶,這就說明這段記載屬于沒什麽用的冗餘記憶,早被他删除掉了。
果然,學者回答道:“後來所有試圖研究你這場試驗的人,都詭異的消失了...所有關于你那場試驗的曆史記錄,就隻留下了這麽一段話,你覺得這是爲什麽呢?”
“難怪了,我就說以煉金術士當年的偉業,怎麽也應該在曆史上留下一些記錄才對,但我看了幾乎每個位面的史書,都隻是把你稱之爲一名異端,其他隻字不提,信息少得可憐...”探險家跟着補充道。
“你一個盜墓賊研究我的曆史幹嘛?你也想挖我的墳?”煉金術士沒有理會其他的,反倒是抓住這樣一個關鍵點質問道。
“呃,不不不,不是這樣的,請您聽我解釋...”探險家連忙試圖開口辯解。
“好了好了,你們的私人恩怨回頭再說吧,現在希望閣下還在對敵呢!”學者連忙打斷了兩人的話,倒是讓白亦有那麽一點小感動,總算還有人記得自己眼下的狀況啊!
“總之,這把劍絕對不可能有空間抹除的效果,依我看,這應該是某種比較獨特的空間轉移,夾雜着你精神力的那一小部分空間被她轉移到了其他地方,才給你造成了這樣的錯覺。”學者說着,然後又借着白亦的眼睛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環境,再接着說道:“看看你身邊吧,這道溝壑周圍太幹淨了,一點斷草和泥土都沒留下,起初我以爲是被高速突刺帶起的勁風所吹飛了,但仔細想想的話,也不應該這麽幹淨才對,那些破壞造成的雜碎應該是被一并轉移走了。”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這種發現對目前的局勢有什麽意義嗎?”白亦有些無奈的問道,“她現在看起來還需要再喘會氣,你們可以再讨論點實際的。”
之前幾位行者的讨論看似花了比較長的時間,但因爲處于意識高速交流的狀态下,所以現實裏也就過了幾次呼吸的時間罷了,但就這麽點時間,還不夠少女大王醞釀出下一次的攻勢。
“嗯,最大的意義就是,如果你用全身去承受這一擊的話,應該不會死,而是整個人被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或許是北方?或許是另一個位面?但反正你不會死...所以實在閃不開的話,就用全身去承受,不要隻被她切中一部分身體。”學者又接着說道。
“還能去另一個位面?”白亦倒是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有這種可能,隻要是在現實位面範疇之中,都可能是它轉移的地點,其他位面也不例外。”
“這麽說來的話,如果我們能把這項空間轉移能力研究透徹,那豈不是可以借助這股力量随意的進行位面穿梭?那以後做事可就方便多了。”白亦立即聯想到了這種可能。
整個現實位面如果用物品來比喻的話,就像是一瓶充滿了氣泡的飲料,瓶子外面就是虛空,裏面的一串串氣泡就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位面,雖然這把劍現在看來也許不能讓瓶子外面的東西進到裏面來,但能在一個個小氣泡裏任意遨遊,那也是極好的。
想到這裏,白亦甚至還有心思開了一句玩笑:“這把劍或許挺适合一部分地球人的?把他們一劍砍到二次元去,也不用再摸電門求穿越了。”
“想那麽遠幹嘛,你先把劍搶到手再說,嗯,還得是連人帶劍一并搶過來。”魔法師說道,“至于後面的功能如果真的像學者推測的那樣,務必讓你的老師我去參加一次聖杯戰争...”
你這不是比我想的還遠嗎?都開始想着往虛拟作品裏面穿越了?理智一點啊我的老師!這種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吧?寄希望于這把劍你還不如寄希望于錘頭鲨布偶呢!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
“希望閣下,我倒是還有一點别的建議。”領主又突然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打算搶劍又搶人的話,那麽最好是用希望大師這個身份,而不是流浪劍客斯溫這個見不得光的替身。”
這麽說也有點道理...自己平日裏大部分時間都得守着小彌雅,真把這大王抓回家了,總不能給她脖子上帶條項圈天天關在地下室裏吧?又不能讓别人把希望大師和流流劍客斯溫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聯系起來,還真是有點麻煩啊...
所以還是分開好了,今晚先搶劍,明天換回真身搶人!至于探查什麽的,搶下劍再說,這小丫頭也就不到傳說級的實力,沒了軍神之劍,還不是任由自己爲所欲爲?白亦心頭也很快打定了注意,手頭當即也不客氣,直接抄起馬刀,向着蠻族少女大步逼了過去。
此時少女大王那邊的力量還是沒有恢複過來,但是面對白亦的主動強攻,她也擺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輕笑一聲說道:“呵,即使見識了軍神之劍的威能,還是敢于一戰嗎?我倒是挺佩服閣下的勇氣了。”說罷,她也抄起軍神之劍,勇敢的和白亦展開貼身肉搏。
她相信以軍神之劍的威能,即使沒辦法放出先前的突刺,也可以很輕松的砍斷對手的武器,到時候任憑白亦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沒了武器又能拿她怎麽樣?懷着這樣的自信想法,她手頭的劍便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照着白亦當胸刺去,想要逼他舉刀格擋。
可誰知道白亦早就猜到了她的心理,手頭的雙刀看似要去招架,但實則隻是一招虛晃,在紅色光刃和刀鋒即将相交之時,他腳下突然一個敏捷的挪步,往旁邊側開半身,躲開少女攻勢的同時,手頭的馬刀再順勢一記劈砍,閃電般直切向少女握劍的手腕。
兩個人此時心頭的想法出奇的一緻,都是想先把對手繳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