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永遠比殺人麻煩。白亦一邊摸着帳篷一邊感慨道,又不禁想了想如果溫蒂尼不是缇斯嘉爾的摯友,如果她不是商人的後代,如果沒有自己這樣的人來救她的話,她會遭受何等的待遇?那恐怕需要一部長篇重口味小黃文來描述吧?
實際上的搜索結果也卻是不算順利,白亦幾乎把普通的帳篷都摸了個遍,各種.AVI的情節撞見了不少,甚至各種有違人倫的場面都見識過了,結果還是沒找到溫蒂尼,反而是在馬棚裏找到了溫蒂尼的那具黑色魂甲裏奧,他居然還活着?
隻是活得不怎麽好罷了...整個身體都被拆得四分五裂的,東一塊西一塊的散落在馬棚裏。白亦摸了過去,先給幾匹馬上了催眠術,再用清潔術沖刷了一下盔甲上的馬糞,把它們重新收集起來,仔細檢查一番後,倒是有了個還算好的發現。
黑甲裏奧被分割了很久,但肢體裏的意識卻還殘留了一些,這就說明溫蒂尼距離他不算太遠,應該就在王庭之内,于是白亦連忙敲了敲他的頭盔,把他弄醒。
“你...你是誰?”裏奧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來幫助你的人。”白亦随口說道。
“是家族的援軍嗎?呼...”裏奧沒有任何懷疑,當場就松了口氣,“别管我,先去救溫蒂尼,呼...我殺了他們很多很多人,夠本了。隻可惜,我最後沒救回溫蒂尼,我還真是個不稱職的舅舅啊。”
“溫蒂尼在哪裏?”白亦連忙追問道。
“應該在那個蠻族大王的身邊吧?”裏奧說道,“小心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小女孩,她就是蠻族的大王,她手裏有一把很厲害的劍,我就是被那把劍砍斷了四肢...”
聽完他的話,白亦連忙低頭看了看他盔甲上的切口,比他上次切出來的斷口還要光滑和整齊,兩個部位原本就像是分開的一般...那把軍神之劍竟然這般厲害,連黑耀金都能像切豆腐一樣?
“有點像八級魔法空間切割造成的創口,但應該不是魔法效果,這畢竟是黑耀金,面對八級魔法也是有一點抵抗力的,不會一點痕迹都沒留下。”魔法師在虛空裏說道,“那把劍可能涉及到一些空間規則,這或許對我們有用,想辦法搞到手吧。”
“知道了。”白亦回應道,然後現實裏又對着黑甲裏奧問道:“還有其他什麽要說的嗎?”
裏奧頓時愣了一下,以爲白亦是要他交待遺言,于是就以無比悲痛的語氣說道:
“不管你是誰,能潛入這裏,就說明你很強大,我請求你代替我保護好溫蒂尼,作爲報酬,我這身盔甲就歸你了,别看我現在這麽狼狽,但這是用貨真價實的黑耀金打造的,價值不菲...”
這家夥腦子也有病是吧?白亦心頭腹诽着,不過他的覺悟還算不錯,即使遭受了這樣的折磨,最後也沒想着報仇,而是想着保護溫蒂尼...從這一點上來看,他也算是位合格的舅舅吧?
這倒是略微打動了白亦,讓他耐心的解釋道:“雖然你以後很難恢複到正常水平,基本算是廢了,但還不至于死在這裏,我的話也不是這個意思。”
“啊?這樣啊?”裏奧頓時覺得有些驚喜,“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但我之前說的依然有效,回去之後我就會更換身體,反正黑耀金盔甲這麽高檔的玩意我是用不上了,你可以拿去亞芬城的仙塞學院找一位叫希望的修理大師修複它...”
白亦猶豫了一小會之後還是點了點頭,一具黑耀金盔甲還是很具有誘惑力的,這東西在他手裏才能發揮出真實的威力,于是又開口說道:“我接受了,我會替你保護好她的,好了,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其他情況。”
“他們人很多,但除了那個大王之外,并沒有太出格的強者,我之前遇見的最厲害的也隻是傳說級的檔次,他們是靠着人數優勢才赢了我們;然後,他們的馬很快,也很擅長馬戰和射箭,我們撤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對了,他們有些部族有訓狼的手段,養着一支彪悍的狼騎兵部隊,那些座狼會讓馬受驚逃竄,我們在這上面吃了大虧...”裏奧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白亦連忙制止了他的發言,他提供的情報對于正常人或許有點價值,但對白亦來說卻是毫無用處,他沒必要知道傭兵團是怎麽滅亡的,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于是便伸手摁住他的頭盔,用精神力把他的意識禁锢住,然後再随手扔進儲物袋裏,然後重新隐去身形,離開了馬棚,向着王庭最中間的帳篷摸了過去。
那頂帳篷是整個王庭裏最大最氣派的,連帶着周邊的一片區域也是戒備最森嚴的,同時還隐約有一股特别的氣息彌漫在那附近,那應該就是軍神之劍的氣息,白亦對那把劍的能力不太了解,不好輕舉妄動,同時又想着這樣的核心區域不應該用來收監囚犯才對,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查。
但現在看來,這位特立獨行的少女大王腦回路還真和其他人不大一樣,居然會把囚犯關押在這種地方?她也不嫌晦氣嗎?
不過他對于陰影刺客的潛行秘術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在靠近中心王帳之後,他屏住了全身的氣息,連精神力都全部收束回來,讓自己仿佛看不見的空氣那般,偷偷摸進了王帳旁邊一個較小的帳篷裏。
并沒有引起什麽異動,看來軍神之劍的氣場并不能反隐形?白亦微微松了口氣,然後仔細看了看這間帳篷,第一眼就發現了被吊在半空中的溫蒂尼,她還真是被囚禁在王帳邊上?
不過看看她的樣子,被折騰得也很慘,雙眼緊閉着,刷子一般的長長睫毛時不時抖動一下,顯得十分不安,本來就有些纖細的身材又被繩子勒得緊緊的,顯得格外可人憐,又搭配上那身漂亮的晚禮服,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被束在網中的美麗蝴蝶。
“唔...老實說,這蠻子的繩藝還真不怎麽樣,毫無美感可言,這種情況,明顯龜甲束更合适一些吧?”
“道具也有些偏少,除了繩子就隻有一根布條?真是一點創造力都沒有啊...”
“看上去好像也沒有被人糟蹋,啧啧,我怎麽突然有些失望呢?”
不用問,這3個做出鬼畜派發言的家夥被白亦毫不留情的禁言了一天。
白亦靠近了溫蒂尼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沒有任何反應,又翻開她的眼皮,瞳孔已經渙散,處于無意識的昏迷狀态。
“毒瑩草,出産自北陸荒原的一種毒草,混合一些其他的毒藥,可以封鎖住人體内的魔力和鬥氣,如果再加大劑量的話,還能造成意識渙散的催眠效果。”見多識廣的學者在虛空裏解釋道。
“好對付嗎?”白亦連忙追問道。
“毒瑩草的毒性雖然獨特,但不算特别強烈,持續服用一段時間解毒劑就能消除了。”學者又繼續說道,“但如果服用太長時間,毒性積累太多就很麻煩了,她的意識可能恢複不了,隻剩下一些條件反射了...”
那不是變成隻會扭動呻吟的玩具了嗎...白亦默默歎道,然後連忙掏出幾瓶解毒劑,解開她嘴上纏着的布條,強行掰開溫蒂尼的小嘴,灌了進去。
灌藥的時候,白亦才注意到她的嘴角和嘴唇上有不少傷痕,看來是之前被人強行灌毒藥時留下的,然後再看看她身上那些被麻繩勒出的血痕,嘴裏的布條和身上的麻繩也還殘留着星星點點的血迹...這讓溫蒂尼顯得更加可憐了。
不知怎麽的,他心頭突然有些隐隐的心疼,這個女孩也不是壞人,雖然笨是笨了點,但也不應該遭受這樣的折磨才對...過來救她,也算是一個正确的選擇吧?
幸好溫蒂尼隻是這幾天才被灌了大量毒瑩草,還沒到學者說的那種地步,在幾瓶解毒劑下肚後,意識也逐漸恢複了過來,不過等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一個渾身黑色鬥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居然下意識的想要尖叫?
還好白亦手快,連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結果溫蒂尼居然把剛剛恢複的一點力氣全都用在了牙齒上,在白亦的牛皮手套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至于結果嘛,白亦自然是不痛不癢的,倒是溫蒂尼自己的牙齒給咯得生疼,隻好又松開了嘴,白亦以爲她冷靜下來了,也跟着松開了手。
可誰知道溫蒂尼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惡狠狠的威脅:“你要是碰我一下的話,我就咬斷自己的舌頭!你們的大王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妮子,是毒藥喝多了腦子迷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