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結果也确實和他預料的一樣,蠻族大王在一番猶豫之後,還是開口說道:“我們的勇士祭典确實不排斥外人,諸位如果真的是來觀摩的,那我自然歡迎。”
她其實也想通了,既然實在不好拒絕,那索性就讓他們進來好了,自己麾下大大小小部族的無數勇士好手齊聚與此,自己又手持軍神之劍,莫非還怕了對面4個人不成?
白亦在聽見對面應允之後,也控制着幻象人臉微微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可不僅僅是觀摩,我是真的要參加勇士祭典,聽說祭典上最後的勝者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勵?我如果赢到最後的話,也能拿走這些獎勵吧?”
說罷,他又看了看身邊的神靈武士,接着補充道:“當然了,他們是不會參加的。”
白亦這麽說基本也就把自己目的表明了,蠻族大王當即便握住了腰間的一截劍柄,微微沉吟了一番之後,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如果你能赢到最後,當然能帶走你的獎勵,我們對于真正的勇士絕不吝啬。”
之所以敢這麽說,自然是因爲她手中的軍神之劍告訴她,這個身着盔甲的人并不強大,按照南陸那套标準,隻有高級的實力而已,這就沒什麽好在意的,參加祭典的勇士強者很多,還輪不到他這種水準放肆。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多了,蠻族大王領着一些騎兵先行離去,留下一部分人給白亦四人帶路,領着他們一路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草原王庭的範圍,這裏看上去并沒有人類王宮那樣的氣派,比起普通的部族,隻是帳篷更多一些更大一些罷了,畢竟是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搞不出高大氣派的王宮。
草原蠻族的統治結構和普通人類王朝封建制度不太一樣,沒有什麽世襲的說法,而是依照幾千年訂立的一份草原盟約,約定哪位可汗的人最多,馬最壯,那這位可汗就是草原的王,其他部族向他效忠。不過這個所謂的王卻沒有很強的統治力,最大的作用就是約束那些殺人搶地盤之類的惡性行爲,仲裁一下部族之間的争端,實際上各個部族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大王的命令能聽進去多少,就看大王自己的部族實力強不強,拳頭硬不硬,能不能讓其他部族乖乖聽話了。
唯一例外的就是軍神之劍了,如果能得到軍神之劍的承認,那麽整個草原都會奉他爲王,但一般來說,軍神之劍往往都會選擇那些實力很強的可汗,讓他們如虎添翼。
不過一路這麽走過來,倒也途經了不少其他部族的營地,那裏面的蠻族紛紛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這四個風格迥異的人,白亦大概的看了看,有了一個有趣的發現,于是便在虛空裏說道:“看來這次軍神之劍似乎選錯了主人?”
他們途經有好幾個大部族的營地,那裏的帳篷比王庭的帳篷還要多,精壯的男性更是不少,這還僅僅是過來參加勇士祭典的,想來大本營的景象恐怕更爲壯觀吧?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目前入主王庭的這支部族其實并不強大,應該是不如那些大部族的。
“難怪她那麽好說話,原來是底氣不足啊。”領主在虛空裏說道,“依我看,她這個大王當得還真是有些辛苦。”
以草原蠻族這種統治模式,如果部族的實力不夠強,即使靠着軍神之劍占據了王位,但也很可能命令出不了王庭,統治力格外有限,這倒是能解釋這位大王爲什麽看起來還挺友好的。
“難怪邊境上會安穩了那麽多年,遇見這麽一個奇怪的大王,他們恐怕自己内部的問題都解決不好吧?依我看,很多部族應該都在暗中秣馬厲兵積蓄力量,随時準備取而代之,自然不會去招惹高山蠻族消耗力量了。至于她自己,就更不敢了,她的部族如果再流流血,她的統治也就岌岌可危了。”魔法師作爲這位大王的半個同行,簡單的分析了一番目前的情況。
“我倒是很好奇,她如果突然失去了軍神之劍,會是個怎樣的結局?”巫妖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
“無慘!”
“銀落!”
“肉奴!”
“玩物!”
“欲の豚!”
白亦不容分說的把說出這五種結局的家夥全部禁言,拔作都不會全部設置成鬼畜路線好嗎?然後他才開口說道:“并不會怎樣,隻是乖乖退位,帶着自己部族離開王庭從頭發展罷了,他們的盟約會保護退位的部族,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部族能一直強盛下去。不過嘛,這支部族是東山再起還是一直衰落被人吞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就去把那把劍搶來好了。”巫妖又繼續慫恿道,“出來折騰這麽久,廢那麽大力氣,不多搞點收益怎麽行?我倒是聽說過那把劍,還是有些神奇的。”
“冷靜點,那把劍會自己選定主人的,哪有那麽好搶?而且就算真搶到手了又如何呢?我還真去當他們的大王不成?”白亦有些好笑的問道。
“這一點我想應該不用擔心,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可能巴不得這把劍消失呢?”巫妖怪笑着說道。
呃,這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殺人奪寶這種事還是先放一放,先把人質給救出來再說。
跟着那些精銳騎兵進入王庭之後,很多蠻族從帳篷裏湧出,對着四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着什麽:
“這些就是會吃人的高山蠻子?我的天,這石頭一樣的肌肉,他們好可怕...”
“你們看看他們當中最壯的那個,花花綠綠,真是可笑。”
“這羊也很吓人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高山戰羊?爲什麽羊會長成這個樣子?”
這樣的情況讓紮紮和查查格外不爽,兩人手裏的長矛已經饑渴難耐了,如果不是蠻族大王及時出來驅散了人群,白亦的計劃搞不好就泡湯了。
趕走了圍觀的好事者,四人被安排在一棟比較偏遠的帳篷裏,看起來似乎比較清靜,但這裏卻是位于一個地勢較低的窪地,很方便附近的騎兵包圍并居高臨下的發動沖鋒,同時也能很好的監視這四位不速之客的行動。
“這群弱小的螞蟻,真是太煩人了,他們難道就不知道就憑他們的武器和力量,對我們根本造不成威脅嗎?”紮紮一走進帳篷就一臉不爽的說道,“如果不是爲了希望兄弟的計劃,我早就殺光他們了。”
郁悶歸郁悶,但神靈武士并不是滿腦子都是石頭的生物,他們至少還是懂得輕重,能約束住自己的言行,這麽一路過來,他們還是很好的遵守了和白亦的約定。
等到蠻族大王安排的幾位下仆端來一大堆食物,甚至包括一整頭烤得香噴噴的小牛之後,神靈武士心頭的怨氣才總算平息了不少,圍在食物旁邊大朵快頤起來,風卷殘雲般的吞咽着食物,看得那幾位下仆像是見了怪獸似的,連忙退了出去。
還好他們沒端烤全羊上來...白亦倒是認可了這些蠻族廚子的機智。
等到夜幕降臨之後,白亦才從儲物袋裏摸出了自己之前的那副身體,那套經典的民兵全身铠,同時再把那具法師铠甲擺成一副躺在獸皮毯子上休息的樣子,甚至還設置了一個簡單的魔法,讓盔甲的身軀會微微起伏,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那般。
“希望兄弟,你這是怎麽做到的?”紮紮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
“具體的等我回來再給你解釋吧。”白亦重新披上那件窗簾布做成的黑色鬥篷,變回那位渾身黑袍的神秘人,繼續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殺人,好嗎?”
“你就放心的去吧。”哈斯卡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白亦點了點頭,當即發動了陰影刺客的潛行秘術,在三位神靈武士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位年輕的神靈武士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詫異,連忙低聲問道:“怎麽就不見了?”
“還真是個神奇的兄弟啊,難怪能得到先祖的認可。”哈斯卡也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利用潛行摸出帳篷的白亦,沒走幾步就發現了好幾個藏身草叢的暗哨,看來這位蠻族大王對他們還是頗爲忌憚的嘛,隻不過就以這些蠻子的水平,想要看破陰影刺客的潛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直接從那些暗哨身邊走過,他們也毫無察覺。
就這樣,白亦很輕松的溜進了王庭的範圍,救援計劃的第一步,進展得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