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話,這隊騎兵應該是草原王庭的直屬精銳部隊。白亦看着面前的騎兵方陣,心頭有了一些判斷,這樣的一群騎兵,足以剿滅大部分部族了。
但是騎羊跟在白亦後面的神靈武士們倒是沒有半點緊張的感覺,紮紮反倒是有些遺憾的說道:“這麽點?和故事裏說的不太一樣啊...”
鬼知道他聽的什麽故事...反正如果不是白亦強力摁壓住他們上去大殺四方的沖動,估計已經戰成一團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騎着羊慢慢的踱步過去。
白亦這邊走得并不快,但就是這樣的信步閑庭,反倒是讓對面的草原騎兵們緊張得不行,雖然還是勉力維持着陣型,沒有出現什麽散亂,但幾乎每個人的手都摁在刀柄上,卻沒有一個人敢亮出武器...這就是神靈武士的威懾力,數千年的戰争讓他們非常清楚敵人是何等恐怖的存在,這刻骨銘心的恐懼感使得即使對面僅有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等白亦等人再靠近一個可以說話的距離之時,騎兵方陣終于有了反應,他們沉默着往左右方向散開,僅餘下一騎站在中間,其他騎兵則以此爲中間點散成了一個圓弧型,隐隐有把白亦三人包圍起來的意思。
而最後留在中間的那位騎兵,居然是一位身披白紗的美貌少女?這位少女之前被騎兵們圍在中間,倒是沒注意到,但目前看來,那些騎兵似乎隐隐是以她爲核心的,這讓白亦覺得有些奇怪,這是王庭的某個蠻子公主嗎?
那位少女輕輕拉了下手頭的缰繩,胯下的純黑色駿馬便往前緩緩挪動了幾步,便聽見少女用蠻族語開口問道:“高山的哈斯卡,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兩個世仇的種族,說的竟是同樣一種語言?
哈斯卡很随意的笑了笑,反問道:“你是新任的大王?真沒想到居然是個小女孩?”
這番話立即讓那些蠻族騎兵們面露愠色,幾欲拔刀,但卻被蠻族大王揮手制止了,雖然被叫作小女孩,但她臉上倒也看不見什麽憤怒的神情,依舊淡定的回答道:“在你面前,我确實是個小女孩,但這和我的問題無關,你們爲什麽會離開高山,出現在草原上?”
這丫頭居然是草原蠻族的大王?這個信息倒是讓白亦挺感興趣的,不禁又多看了她幾眼,同時也在虛空裏說道:“看起來年紀好像不大,做事還挺沉穩的,能在這麽近的距離直面一位哈斯卡,倒還有幾分王者氣度,不過說起來,我隐約的在她身上感到一股很特别的氣息,很強大,這就是她的依仗?”
“那應該是軍神之劍的氣息。”虛空裏的蠻子幫忙解釋道,“傳說那是他們的軍神留在世間的武器,能得到其承認的,便是草原的王。那是一把很強大的武器,以你們的标準來看,應該就是神器吧?我當年也和手持這把劍的草原王交手過,它可以對我造成傷害。”
“哦?這還真是挺厲害的,居然能傷害你那龍都咬不爛的身體,不過這段記憶你當初好像沒有共享給我?”白亦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爲最後我沒赢啊,雖然也沒輸...”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總之你得小心一點,那把武器十分危險,這個小女孩應該也是憑借着那把劍的力量才當上這個大王的。”
“再厲害又如何,能厲害得過精靈行者的那張弓?”魔法師在旁邊插了句嘴,“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了那位名叫阿爾托莉雅的少女的故事,也是因爲獲得了一把劍就坐上了王位,結果最後把國家給搞垮了,所以說選擇王者絕對不能像這樣亂來啊...”
你爲什麽要拿地球上的文化作品來比較現實啊!而且就目前草原蠻族的情況來說,不是還挺好的嗎?兵強馬壯的,還比印象裏更加理性,我之前都以爲他們打算主動沖上來送死了...
“你們爲什麽還在讨論那些無聊的事情?就沒人發現這位少女其實很可愛嗎?五官長相是位标準的美少女,古銅色的皮膚也很性感誘人啊,雖然身體的發育情況好像不太好,但也是位值得細細品味的高級美少女吧?”聖騎士突然也插了一句嘴,把話題完全引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這麽說來,靠着一把武器當上王的少女,都有着平胸這個固有屬性啊?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代價嗎?”占星術士也跟着說道。
“你爲什麽就強行把她定義成靠着武器才當上王的女孩呢?人家就不能是靠着智慧和勇氣得到承認的嗎?現在看起來,她的表現也很不錯吧?而且更關鍵的是,她這身打扮我十分欣賞,很大方很自然的像衆人展示自己的身體,把握住了時代發展的脈絡啊...”傳教士這樣說道。
“我也最喜歡黑皮了,好好舔!prpr!”
看來這些人這段時間好久沒進行紳士派發言了,有點被憋壞了的樣子啊?所以如今即使知道會慘遭禁言,但還是忍不住要發洩一番心頭的欲望和沖動嗎?白亦對此有些無奈,然後随意禁言了十分鍾意思意思,讓衆人把話題又重新拉回正題。
虛空裏繼續開始讨論起軍神之劍和草原蠻族的奇怪傳統,現實裏面哈斯卡則在白亦的授意下,朗聲說道:“我聽說你們的勇士祭典要開始了,所以打算來看看,怎麽?不歡迎我嗎?”
這個理由讓對面原本滿臉嚴肅的蠻族大王微微笑了笑,無意中露出了幾分少女應有的美态,又跟着說道:“想不到,哈斯卡也學會騙人了?”
“整個北陸荒原都知道,我們高山的子嗣從不撒謊,我爲什麽要騙你?”哈斯卡理直氣壯的說道,然後指了指就在自己身邊的白亦,又道:“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是他建議我來的。”
蠻族大王仔細打量了一番白亦,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魂甲?”
這個疑問不禁讓周圍的那些騎兵都顯得有些躁動,比起不問世事的高山蠻族,草原蠻族與世俗的接觸要稍微多了那麽一點點,不會像紮紮那樣在白亦背後悄悄問魂甲是什麽,他們很清楚魂甲是什麽,也知道如果高山蠻族擁有了魂甲意味着什麽。
神靈武士本來就像噩夢般可怕了,隻是因爲數量稀少,雙方倒也能各據一方的相處下去,但如果突然有了魂甲這種力量加入的話,那草原蠻族可就有點坐不住了,所以蠻族大王的這句疑問,頓時就在周圍騎兵中間營造出了一股緊張感,如果不是他們平日裏訓練有素的話,此時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不不不,我不是魂甲。”話頭終于引到了自己身上,白亦就連忙開口說道,同時又主動的剝開頭盔的面甲,露出了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性面孔,沒有任何明顯特征,屬于那種丢進人群就肯定認不出來的标準大衆臉。
這是白亦用騙術師的那套幻術爲自己編織的一張臉,故意把面貌調整得毫不起眼,在騙術師的精妙秘術之下,顯得栩栩如生,就連那些專業幻術師都看不出任何破綻,更何況這群對幻術沒什麽了解的草原蠻子?
在看見白亦露出人臉後,很多騎兵都頓時松了口氣,暫時就把這群人的真實來意給放去了一旁,還好他們的大王沒那麽糊塗,她的眼角都微微抽了抽,仔細盯着白亦的臉猛看了一陣後,才繼續說道:“能成爲神靈武士的朋友,你也很不簡單啊,算得上是勇士了,那麽這位勇士,你爲什麽想來我們的勇士祭典?”
因爲我怕你們一言不合把溫蒂尼給撕票了啊,要不然早就帶着神靈武士團殺将過來了好嗎?你以爲我想搞得那麽麻煩啊?白亦心頭頗爲不爽的腹诽着,現實裏倒是控制着幻術,編織出一副格外爽朗的笑容,說道:“我叫希望,是一位冒險家,和不少強者交過手,這次是專門過來領略一番草原勇士的風采的。既然大王你都說了我是勇士,那我應該可以參加你們的勇士祭典?據我所知,勇士祭典并不限制外人參與吧?”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不過草原蠻族的勇士祭典确實沒有明确規定外族人不得參與,所以白亦才能這麽堂而皇之的往别人祭典裏混。
不過這樣的理由肯定騙不了蠻族大王,她現在幾乎可以确定白亦就是過來救那個漂亮女人的,但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她不太方便直接動手,對方的理由太冠冕堂皇了,還偏偏拉上了高山蠻子的哈斯卡過來撐腰...如果不是十分必要的話,她實在不想和高山蠻族再起戰端,所以眼下的蠻族大王,一時間有些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