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中,彌雅的實力不知不覺的悄然進入了高級——其實早在學院的時候,她就隐約摸到了高級的門檻,如今再稍微鍛煉鍛煉,突破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隻不過小家夥對這方面一直有點懵懵懂懂的,所以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反而是白亦那邊感覺到湧進身體的力量突然變多了不少才發現的。這讓白亦有些暗自竊喜,在這個關頭實力突然得到提升,那麽後續的進展自然會順利不少。
這是個好的開始。他默默感慨着,也沒有急着提醒小彌雅,他希望等小家夥自己去體會去發現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這樣一來,晉入高級的小彌雅第一次釋放的魔法,隻是用一道從白亦那邊學來的禁锢術抓住了一隻雪白雪白的小兔子,很沒有紀念意義...
倒是小家夥自己蠻開心的,仿佛幹了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一般,一直把小兔子抱在懷裏,時不時就用小臉在白白的絨毛上不停的蹭着,雙眼享受般的微微眯着,一臉滿足的表情,嘴上不停念叨着:“兔兔好可愛...”
結果當晚這沒良心的兔子就乘着小家夥睡覺的時候逃了,白亦想了想,也沒去管。然後嘛,小家夥第二天醒來發現兔兔不見了,到處找也找不到,大概也猜到兔子是跑了,于是就撲進缇絲嘉爾的懷裏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還用力的蹭着缇絲嘉爾的胸口...
就是說嘛,這種野兔不幹淨,又喂不熟,有什麽好?喜歡蹭兔子的話,蹭你嘉爾姐的小兔子不就好了嘛...白亦在旁邊偷偷的想道,然後就被張大輕輕拍了拍肩膀。
“希望大師,我們這已經走了五天了,連高山蠻族的影子都沒看見,還要繼續嗎?”
“當然。”白亦擡頭望了望天,又低頭掏出地圖看了看,然後說道:“怎麽,你們很急?”
“急倒是不急的。”張大連忙搖了搖頭,其實這幾天走過來,他們三兄弟的收獲可以說是最多的,那些不長眼送上門的野獸最後都交給他們處理了,這一路過來,各種野獸身上的值錢材料可是收獲了不少,雖說承諾了回去的時候再分配,但白亦他們顯然是不太看得上這點小錢的。
“我隻是擔心溫蒂尼小姐那邊,會不會趕不上...”張大又接着說道,收了這麽多好處,他也不太好意思就這麽劃水,還是想盡一份力的。
“不要急,有些事,欲速則不達。”白亦胸有成竹的說着,然後又從儲物袋裏摸出了一枚挂墜,那上面鑲嵌着一枚明黃色的寶石,不停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雖然光澤看上去有一點點黯淡,不夠飽滿,但還是在一直在發光的。
這是生命鏈接挂墜,會根據溫蒂尼的身體狀況而出現各種反應,是很多富家子弟出門冒險時都會準備的道具,方便家裏人掌握自己的情況,道勒家先前也就是通過它來判斷出溫蒂尼還活着的。
從挂墜目前這個樣子來看的話,溫蒂尼的生命還是沒什麽大礙,隻是有點虛弱,不知道是中毒了還是被人玩壞了,總之一時半會還不會死,這樣的話就和蠻子之前的推斷差不多,她應該是被人當做勇士祭典上的獎品了。
“時間還有,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今天就會進入他們的領地了。”白亦說着,收回了挂墜,然後又一次擡起了頭,注視着天空中一個快速掠過的小小黑點,看着它消失在雲海之中。
“走吧,我們今天的行程會很通暢的。”白亦莫名其妙的的說了一句。
張大一開始還不太懂白亦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等到隊伍一路前行,繞過一片小小的湖泊,開始順着山上流下來的清泉小溪一路上行的時候,他才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這一路過來,好像有些太安靜了點?除了看見幾隻小鳥和幾隻小動物之外,前幾天還經常出沒的野獸卻是一頭都沒遇見,一直在樹上眺望着的張三也跳了回來,對着衆人說道:“周圍很安全,就是太安全了,安全得一點都不像是埃歐群山了,我想我們恐怕走進了什麽大型野獸...不對,應該是某種魔獸的栖息地!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比蒙巨獸吧?”
“大家要相信我,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現在就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就像昨晚感覺到的那樣...該不會真是這樣吧?”他滿臉的緊張,說完之後,連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白亦,手頭緊緊攥着一條自制狼牙項鏈,那上面串了三根慘白色的狼牙。
昨晚的時候,他就坐在篝火旁,向衆人吹噓隻要帶着這根項鏈回村,村裏最美的村姑就會向他投懷送抱什麽的,然後持盾戰士就嘲笑他沒志氣,至少應該找個像溫蒂尼小姐那麽美的可人兒才對,然後張三就口無遮攔的随口說了一句“能像缇絲嘉爾小姐那麽漂亮就可以了。”
然後他當場就感受了一番被什麽恐怖存在盯上的體驗,那就像被一頭兇狠的巨獸所凝視着,随時都會丢掉性命,當晚就吓得他縮進帳篷沒敢再出來,隻是沒想到才過了一夜,這種感覺又一次湧上了心頭。
白亦聽完這番話,倒是覺得有些好笑,他還真沒發現自己的保守派老爹之凝視有這麽強的威懾力,于是就安慰式的拍了拍張三的肩膀,略帶着笑意說道:“沒有的事,勇敢一點,你個樣子如果讓村裏知道了,恐怕中年大媽都不會投懷送抱了吧?”
說着,他也不管之前一直維持着的探索陣型,以一個法師的身份獨自走在了最前面,還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示意後面的人快跟上。
“呃...快走吧...這種時候應該相信希望大師。”張二也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攙着他繼續前進,接着對着其他人說道:“其實這幾天走下來,我發現這個希望大師比我們還要敏銳,好幾次危險都是他比我們先發現的,跟着他不會有錯。”
持盾戰士當即點了點頭,連忙提起那面一直沒離過手的重型塔盾,腳下小跑了幾步,追上了白亦,和他并肩前行,作爲一名合格的大師級防護戰士,他不太能接受讓一位法師走在自己前面的,即使那是一具魂甲也不例外。
白亦也沒有多說什麽,繼續用魔力牽着後面的兩個小家夥,默默的領着隊伍一路向上,時不時的用魔法清理着地上的荊棘灌木,直到趟出一大片灌木叢,來到一處地勢相對平緩的小片森林前面時,他才突然停下腳步,豎起左手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右手則橫在戰士胸前,沒讓他踏進密林。
“怎...”持盾戰士剛想開口,從密林深處就突然傳來了兩聲利器劃破空氣的尖嘯聲,讓他當即就閉上了嘴,身體更是如同條件反射般的動作起來,快速向前邁出了一步,腰身和雙腿微微彎曲,鬥氣盾瞬間綻放開,護住他的全身,手裏的塔盾随之豎起,擋在了白亦面前。
身經百戰的他隻是聽見了兩股尖嘯就做出了下意識的判斷,也做出了看似最正确的應對,可他這番架勢才剛剛站好,就感覺到有什麽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帶,把他往旁邊飛快的一抛。
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塔盾上傳了過來,強大的沖擊力險些讓他的盾直接脫手,緊接着便是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但還不到一次呼吸的瞬間就消失了,懸在半空中的持盾戰士隐約的看見一道黑色的電光從他臉旁掠過,帶起的勁風讓他的臉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痛楚,最後便是從一聲悶響從背後傳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一次呼吸才剛剛結束,身體也才剛剛落地,他連忙回頭一看,便看見一根普普通通的長矛正插在身後的土地上,甚至有一半都已經沒入了土中!他接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黏黏的感覺,拿到面前一看,竟是一攤血迹!
而他那面替他擋下了無數次緻命攻擊的重型塔盾,左邊角上還殘留着一個光滑和整齊的圓洞...
此時的持盾戰士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敵人投出了一根看似普通的長矛,輕易的穿透了他引以爲傲的堅固盾牌,帶起的勁風更是直接穿透了他的鬥氣盾,劃破了他的臉頰。
但是,當時響起的動靜是兩聲,還有一根長矛呢?
一股深深的恐懼感頓時彌漫了持盾戰士的全身,他連忙往白亦的方向一看,看見的卻是更讓他絕望的一幕:
第二根長矛此時正被白亦握在手中,柄端還在快速顫抖着,發出一陣嗡嗡嗡的輕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