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小家夥,快來舔你豪斯爸爸的屁股啊!”鐵斧豪斯一邊咆哮恐吓,一邊還說出各種粗言穢語挑釁着白亦,手頭的大斧也配合着的舞出幾個漂亮的圓弧,隻是腳下卻不見有任何動作,一直站在原地等白亦主動進攻。
明明耍着這種進攻性十足的武器,卻擺出了防禦的架勢,看得出來他很擔心白亦給他一斧就劈死了,再仔細看看那根本都沒開封的斧刃...這家夥與其說是競技場的鬥士,倒不如說是個演員了。
“快來啊!你這個軟蛋!我的大斧早已饑渴難耐了!”對手繼續挑釁着,于是白亦就在觀衆們的一片噓聲中快步朝着他走了過去,揮起手頭的長劍,使出了一招标準式的上挑,速度也不快,對戰經驗豐富的鐵斧豪斯很輕易就看出劍的軌迹,自信滿滿握緊斧柄,格擋在自己身前,甚至還稍微放松了一點手臂的力量,這是害怕把白亦的劍給反震得脫手呢,那可就太難看了。
事實證明了這位敬業的演員豪斯先生的擔心是完全多餘的,白亦的劍握得很穩,不僅沒有脫手的迹象,反而還因爲灌注了鬥氣而發出一絲詭異的低鳴,在撞上對手那精鐵打造的斧柄時,一點火花都沒有濺出來,隻是如同熱刀切奶油那樣悄無聲息的把斧柄削成了兩截,一點多餘的聲響都沒有,并且順着劍勢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劍尖點在了他喉嚨上。
這就是第二行者在參考了地球知識後開發出的新劍招,将鬥氣附着在武器表面并以超高的頻率振動,模拟着地球上的高分子振動切割技術,讓即使很普通的武器也能發揮出無堅不摧的威力,同時還格外的隐秘陰險,對鬥氣的總量要求也不高,隻是需要十分高超的控制技巧。
這項結合了現代技術和古代技藝的劍術被劍士命名爲破劍式,姑且不提這武俠小說式的命名風格是怎麽回事吧,用這招來對付連鬥氣護盾都不會的鐵斧豪斯顯然太過分了點,别說把斧頭切開了,就算把他整個人刨成兩半,劍都會因爲鬥氣的高速振動而不會粘上一滴血。
“呃...這個...”鐵斧豪斯此時的反應相當的尴尬,老實說他直到這會都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手頭突然一輕,然後這足足有兒童手臂粗的斧柄就被人削成了兩段?自己就這麽輸了?
現場觀衆以及那位脫口秀主持人也被這詭異的場面弄得有些懵逼,一時間原本熱鬧的競技場裏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全部人愣了好半天之後,主持人才勉強的開口說道:“那個...場面似乎出現了一些意外?很抱歉我沒能看得太清楚...總之,我們的鐵斧豪斯突然被人用劍指着喉嚨了?他...他大概是要認輸了?傳奇般的十六連勝就要就此終結了?”
觀衆們理所當然的沒有爆發出什麽歡呼和掌聲,這戛然而止的比鬥隻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這架都還沒開打怎麽就突然結束了呢?簡直沒有比這更尴尬的場面了吧?
鐵斧豪斯很顯然不想就這麽結束,當然也不願意以這種方式終結自己的連勝紀錄,要是這麽輸掉的話,他以後恐怕就要永遠告别這個舞台了,于是即使被人用劍指着喉嚨,他還是緊了緊手頭剩下的半截斧柄,尋思着如何暴起反抗。
隻可惜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被白亦看在眼裏,發現對手不肯服輸甚至還想反抗之後,白亦有些不耐煩的用劍拍了拍他的下巴,被鬥篷罩着的頭也微微偏了偏,暗示對方自己已經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劍尖也微微向前抵近了幾分,刺痛了對手的皮膚。
來自要害部位的刺痛感終究還是讓鐵斧豪斯清醒了過來,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對手是那種會趕盡殺絕的狠角色,雙手隻好無奈的松開了斷掉的斧柄,舉過頭頂表示投降。
随着斧柄掉落在青石地闆上發出清脆的兩聲響後,主持人也連忙的調整好情緒,聲音再度回到那副聒噪而輕浮的狀态,對着觀衆們朗聲說道:“好吧,鐵斧豪斯認輸了,他的連勝被終結了!勝利者是流浪劍客斯溫,雖然我更喜歡叫他奶牛斯溫,但這并不是重點,這頭幸運的奶牛戰勝了強大的對手,赢下了他的第一場比賽,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一點掌聲和獎勵呢?”
主持人再次嘗試着調動起冷下去的氣氛,然而這次他卻失敗了,觀衆們非但沒有一點歡呼,反倒是想起了成片的噓聲,以往爲勝利者抛灑金币的豪爽打賞也沒有出現,端着盆子站在觀衆席下面準備接金币的侍者們隻接到了一堆一堆的果皮和口水,他們就是用這麽直接了當的方式表達自己對這場對決的不滿。
他們想看的是那種打得你來我往,難解難分,的浮誇表演,而不是這莫名其妙的碾壓,他們也并不知道真正的強者對決其實節奏很快,往往幾個回合就要分出高下,很少有長時間的鏖戰,肯定不會出現那種一邊各種回憶過去一邊喊着中二台詞的高恥度行爲,屎都給人打出來,哪還有心思去思考熱血友情羁絆這些啊?那是影視作品裏才會出現的橋段。
當初25位頂級強者聯合圍剿半神巫妖德斯法爾的戰鬥,算上巫妖被人艹得到處逃竄的時間,也就打了兩個小時罷了。
白亦的對手演員豪斯先生自然也不知道這些,他在雙方下場離開之前,都用有些同情的目光看着白亦,低聲問了一句:“哥們,你知道這裏到底是幹嘛的不?”
白亦對此簡直無言以對,默默的回到休息區,對着意識裏的第二行者說道:“這就是你的高超劍技嗎?”他看了看被侍者們端到面前來的那一盆盆果皮和垃圾,接着說道:“這本來應該是一盆盆的金币才對!”
“我怎麽知道會這樣啊?我當初的競技場可是格外殘忍血腥的啊!我也不知道現在的競技場完全退化成大号劇院了啊!”劍士也十分無奈的說着,“面對這種時代的退步,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不不不,這其實是時代的進步才對吧?摒棄掉那些暴力和血腥才是社會的前進方向吧?這裏畢竟是以競技爲主的正規競技場啊,作爲公衆娛樂場所,不能殺人,最好也不要傷人,改名叫做和諧與繁榮競技場也沒問題吧?白亦也在心頭不爽的吐槽着。
而且比起台上的互角,外圍的下注盤口才是真正的重頭戲不是嗎?而場外的那名主持人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改口說道:“一位新強者的加入無疑是個好消息,我想表現得遊刃有餘的奶牛斯溫先生肯定會繼續進行下一場的挑戰,或許諸位期待已久的大連勝即将上演?盤口已經替大家準備好了,你們還等什麽呢?快來尋找真正的刺激吧!”
經由他這麽一番提醒,這些觀衆們才意識到這裏的主要娛樂項目其實是下注博彩,于是紛紛關注起身旁侍者遞上的賠率表單,氣氛也漸漸的由冷淡開始恢複正常。
此時,在看台貴賓區的那個視野最好的包廂裏,坐着一位看起來青春靓麗的女性,在她身旁則是一具看起來并不太起眼的黑色魂甲,隻不過盔甲光潔的表面上隐隐浮現的一道道魔紋,還是給它加上了那種低調但奢華的韻味。
這裏是道勒家族的包廂,能坐在這裏面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貴,這具用黑耀金打造的魔法盔甲足以從側面應證這一點。
“溫蒂尼,不打算玩玩嗎?”那具魂甲很慵懶的躺在松軟的大沙發上,對着那位水準之上的美人問道,一隻手拿着賠率表随意看着,另一隻手則把玩着一枚金币,表現出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
“你自己玩去吧,我可沒有你這種欣賞低水平表演的惡趣味,陪你來這裏根本就是個錯誤的選擇。”那位美人毫不客氣的說道,她留着一頭柔順的淡藍色齊肩長發,身穿一件裁剪得格外大膽的劍士服,從領口一直延伸至腹部的開口大方的展示着胸前的白皙肌膚以及隐約的溝壑。面容看起來和仙塞學院裏那些正處于花季的女生們差不多,可是雙眼裏所暗藏的那些深邃與沉穩,以及身上那股專屬于成熟女性的獨特韻味,卻又能清晰的和女學生們區别開來。
她的真實年齡肯定不是看上去那般的年輕,同時這也表明她的實力肯定不凡,否則這種年輕外表搭配成熟氣質的另類美感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