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葛雷諾離去的背景,菲妮特的眼神充滿着濃濃的不舍,那顆怦然跳動着的芳心眼瞅着就要随葛雷諾飛去……
“那小夥子對你有意思啊!這出手也太闊綽了!”
一個拖着地的中年女子羨慕地說着,一百抵押币,這比她在這裏工作一個月的工資還多。
菲妮特把葛雷諾放在前台的一百抵押币拿起來,如獲珍寶似的看着,像個戀愛中的兔子一樣,露出甜蜜的笑容,那兩顆“兔牙”增添了幾分可愛。
……
黑市外,葛雷諾背着一個獸皮背包,腰間佩戴着那把上了刀鞘的黑刀,一臉嚴肅地看着四周。
“黑店是西街,北街就是這邊吧!”
嘴裏嘀咕着,葛雷諾沿路走去,直到發現拉車司機,這才招手讓對方停下來,語氣冰冷地報了一個地名:“北街五巷!”
“好勒!”
拉車司機是一名皮膚黝黑,身材比較魁梧的大叔,葛雷諾聽了菲妮特的建議,裝作不是第一次坐車也不是第一次前往北街的樣子。
“這樣就對了吧?”葛雷諾心裏自言自語地說着,估計這拉車司機不敢故意繞路兜圈子吧?
十分鍾後。
北街五巷到了。
從菲妮特的介紹來看,這拉車司機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小哥,車費是兩分抵押币。”
拉車司機拿過一條毛巾擦着臉上的汗水,一臉恭敬地說着。
自從格鬥場推出抵押币後,抵押币在中心區就成了通用貨币,葛雷諾原以爲抵押币最小的額度是1,直到剛剛在黑市買東西才知道最低的額度是0.1抵押币,這拉車司機說的兩分抵押币就是0.2抵押币。
葛雷諾身上額度最少的是1抵押币,于是遞給對方1抵押币豪氣地說着:“不用找了!”
“謝謝!”對方還是頭一回看到出手這麽闊綽的客人,他當了一年多的拉車司機,平時沒遇到賴錢的家夥就已經走運了,想不到今天居然遇到這麽大方的客人!
葛雷諾随後問着:“你知不知道原來的北區5組16号在哪裏?”
“5組16号,這裏過去還要一會兒才行,我帶你去。”
葛雷諾給了他五倍的車費,因此他現在可是賣力得很,說不準等會兒這土豪小哥心血來潮又給他小費也不奇怪啊!
三分鍾後。
“這裏就是原來的北區5組16号,現在叫北街5巷16号樓。”
“嗯,有勞了!”
葛雷諾應了一聲,目光打量着面前這棟五層高的居民樓。
“葛文天。”
他嘴裏嘀咕着這個無比熟悉的名字。
走進16号樓,現在是上午時分,不知他要找的人到底在不在這棟樓裏。
“你好,請問這裏是不是住着一個叫葛文天的大叔?”葛雷諾問着正從16号樓走出來的男子。
“沒聽說過!”對方冷不丁地說着。
接連問了好幾個人,最後都了無音訊,不知這些家夥是真沒聽說過葛文天這個名字,還是懶得理他。
葛雷諾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喊着:“誰告訴我葛文天在哪裏,我給他50抵押币!”
頓時,樓上樓下的人們都被驚動了!
不少人都走了出來,顯然抵押币對他們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50抵押币,那可是相當于50斤普通食物,按照菲妮特給葛雷諾的介紹,如果是購買五谷雜糧的話,50抵押币都可以購買一百斤了!
這還真不是一筆小錢!
“葛文天,誰呀?”
“喂喂,你們知道這裏有沒有一個叫葛文天的家夥?”
“50抵押币啊!我們這裏有叫葛文天的嗎?”
不少人都在探讨着,這時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太婆從樓梯口狂奔出來,那速度簡直驚呆了衆人!
“我認識!我認識!”
看着對面這老太婆朝自己跑來,葛雷諾都有些傻眼了!
這老太婆是能力者嗎?
一大把歲數了居然跑得這麽快?
“你說的葛文天是不是40多歲,個子不高,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家夥?”老太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着。
40多歲,個子不高,這倒是符合!
至于愁眉苦臉,葛雷諾并沒有這個印象,不過末世降臨後,經曆了家人摯愛的生死别離,換了是誰都會愁眉苦臉吧?
“他在哪裏?”葛雷諾問着。
“真的獎勵50抵押币嗎?”老太婆眼睛賊亮地看着葛雷諾。
葛雷諾有些無語,掏出一枚50額度的抵押币,說道:“你告訴我,這枚抵押币就是你的!”
“你先給我,我再告訴你。”老太婆精明得很,她擔心的是告訴了葛雷諾,結果拿不到錢豈不是虧了?
好吧!這老太婆太精了!
葛雷諾把錢遞過去,老太婆拿了錢後笑呵呵地說着:“住在這棟樓的葛文天是一名夥頭兵,你順着這條街走五六分鍾,那裏有個食堂,他就在裏面工作!”
根據這老太婆的講述,葛雷諾很快走到了所謂的食堂,然後又花了好幾分鍾,這才如願以償地見到了葛文天!
“你是?”
收到通知,一名身材消瘦,個子不高,皮膚曬得麥黃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疑惑地打量着面前這個衣着打扮看起來都很高貴的年輕人。
“天伯,我是雷諾。”
四年了,這算是葛雷諾遇到的第一個親人,雖然二者沒有血緣關系,但由于葛文天跟他父親是從小玩大的夥伴,就連他們的工作以及住址都在同一個地方,因此看到葛文天這個名字時,葛雷諾無論如何也要過來找他。
聞言,葛文天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圍,那充滿老繭的手掌抓住葛雷諾的右手,細聲說了一句:“跟我來。”
附近一顆大樹下,葛文天這才按捺不住感慨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四年了,我現在都認不出你了。”
“天伯,你老了。”葛雷諾感覺鼻子有點發酸,不知怎麽的,眼睛忽然有些發熱。
“牽挂的事情太多了……”葛文天頹然地擡了擡頭,說着:“昨天知道你被懸賞時,我都不敢相信通緝令上的人就是你。”
四年了,葛雷諾雖然還能認出對方,但葛雷諾沒想到的是葛文天老得這麽快,他明明才四十歲出頭,看起來就跟五六十歲一樣滄桑顯老。
“天伯,末世降臨後你有沒有見過我爸媽?”
葛雷諾帶着希冀的目光,那有點泛紅的雙眼直視着面前這雙同樣泛紅的枯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