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不到三十米的地方,黑貓一臉嘲弄追着。雙方有着巨大的實力差距,它本可以輕松追上。爲了體驗一把以前追老鼠的樂趣,它故意吊在後面。
以爲對方隻是堪堪吊在後面的曾曉軍,奔跑跳躍中,緊張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這幾天和鄒明武的交談中,他無數次聽鄒明武講述黑貓如何的變态,如何的兇殘。
已經在心裏産生陰影的他,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沖天而去。
“喵”
一聲刺耳的貓叫聲在耳畔響起。
如同聽到催命的号角的曾曉軍,大叫一聲,一個騰空跳躍,像一塊大石頭一樣落在一輛快速行駛的重卡上。
重卡是拉煤的,曾曉軍當場把上面滿滿的一車煤給轟飛出去一小半。一時間馬路上出現大片的煤和煤灰。
一輛被煤覆蓋住的轎車失控,歪向一邊,緊急關頭,黑貓出手,車毀人亡和連環撞的事情才沒有發生。
擔心搞出大變故,道長責怪。黑貓直接把曾曉軍撞飛出馬路。
路邊的人工草叢裏,曾曉軍爬起來,畏懼的看着黑貓。
“鄒明武,滾出來”
黑貓冷聲說道。
“給我一個機會?”
鄒明武沙啞的聲音從曾曉軍的身體裏發出。
“怎麽給你機會?”
黑貓歪着腦袋問。
“以前我做錯了,現在我想做一個好人”
鄒明武的語氣充滿了後悔。
不清楚鄒明武以前幹了什麽的曾曉軍,心中都有點同情這個接觸沒多久的老大哥。
“跟被你侮辱的女孩說,看她讓不讓你做一個好人。”
黑貓冷笑。
“我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定要我死”
鄒明武不解,上次他和黑貓隻是偶遇,之前根本沒有交集。
“對不起,我是警察,啊呸,殺你不需要理由”
黑貓撲上來,按住曾曉軍,猩紅的舌頭吐出,陣陣熱氣讓曾曉軍遍體生寒。
“我已經和曾曉軍融合,你殺我等于殺曾曉軍”
鄒明武垂死掙紮,那曾曉軍作爲擋箭牌。
這種做法對别人或許有用,對無視一切規則的黑貓來說隻是個屁。
“本皇說要殺你,就一定殺你,你和誰合體都沒用”
黑貓利爪劃過,一道鮮紅的血液混着白色的腦漿激射出去。
“啊”
鄒明武發出一聲慘叫,結束了罪惡的一聲。
本應變成屍體的曾曉軍,卻詭異的消失了。
沒錯,就是當場不見了。
黑貓愣了幾秒鍾,望向天空。
“卧槽,不會又是一個系統宿主吧”
……
遼闊的西北地區,因爲常年幹旱少雨,風沙情況十分嚴重。很多地方,幾百裏沒有人煙。
幾十年前,尚處于虛弱階段的天朝,出于保密的目的,把大量科研機構設在了這種“安全”的地方。
歲月悠悠,不知有多少科研工作者,告别親人,遠離家鄉,像苦行僧一樣,在無聲無息的角落裏,一待就是幾十年,很多人甚至,背上了不孝的名聲。
國強大了,他們卻早已深埋黃沙之下。
一棵西北地區特有的胡楊樹下,一身藍色道袍的楚峰,盤膝坐着,片塵不染。
穿着沖鋒衣,帶着口罩、墨鏡的許嘉蓉,眉頭輕皺。
“道長,我定位的那個鬼魂,又消失了。”
楚峰睜開眼睛,朝遠處蒼茫大地上掃了一眼,輕搖了搖頭。
“這片地域有很多鬼魂,貧道不知道你定位的是哪一個,幫不了你。”
許嘉蓉輕咬了一下嘴唇,将放在地上的背包放在肩膀上,拿着指南針,朝茫茫戈壁走去。
她來這裏已經兩天了,一直不能鎖定目标鬼魂的位置,要不是系統要求,意志不堅定的她,早就打道回府了。
“宿主,這次的鬼魂非常虛弱,你一定要有耐心”
助鬼爲樂系統的聲音響起。
許嘉蓉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戈壁變得越來越堅硬,風越來越大,地上的顆粒越來越小。
腦子有點渾噩的許嘉蓉,從背包裏掏出一瓶礦泉水,抿了一小口,幹得冒煙的嗓子稍微舒暢了一點。
“宿主,再次發現目标靈魂,在左前方六百三十米的地方。”
助鬼爲樂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嘉蓉苦笑,這樣的提示,一路上她聽了幾十次了,那個目标鬼魂仿佛釣魚一樣,不斷的引誘她前進。
“宿主,不要停留”
助鬼爲樂系統催促。
許嘉蓉什麽都沒說,繼續前進,十幾分鍾後,出現在一個稍微有點下坳的戈壁灘上,不遠處一個百米長、半米寬的裂縫,讓許嘉蓉精神一震,目标靈魂波動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下面是一個地下暗河,目标靈魂一直在裏面漂着,難怪定位的位置一直在變。”
助鬼爲樂系統道。
“我怎麽下去?”
許嘉蓉走到裂縫前,探頭朝黑洞洞的地下暗河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畏懼的表情。
她一向膽子不大,若非系統任務,若非楚峰就在附近,她都不敢在戈壁灘上走這麽久。
畢竟,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狼一類的兇悍動物,一直是存在的。
“用喚靈符,把他喚上來”
助鬼爲樂系統提醒。
其實不用助鬼爲樂系統提醒,許嘉蓉已經在做了,她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黃色的,有慘白骷髅頭的符紙,纖細的雙手夾住,低聲念誦了一段咒語。
轟的一下,符紙燃燒,紫色的火焰詭異非常,産生的灰燼,随後墜落入裂縫之中。
隻不過過了三秒鍾,一聲蒼老的歎息聲從幽深的裂縫裏傳出。
“唉”
許嘉蓉盡管有了一次面對鬼魂的經驗,還是感到害怕,下意識的朝楚峰所處的方向看去,可距離太遠,什麽都看不清楚。
“宿主不必擔心,這個鬼不是厲鬼”
随着助鬼爲樂系統的聲音,一陣陰風從裂縫裏冒出來,隻把小範圍的區域變成了冰封狀态。
許嘉蓉吓得往後面後退了幾步。
半響過去,沒有任何動靜發生,許嘉蓉小心翼翼的走到裂縫邊,探頭看去,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