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早說”
楚峰很自然的把許嘉蓉放下。
心靜如水的他,并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多麽丢人的人。
後者羞澀的捂着臉,甩動着一頭烏黑的秀發,小跑着進了一側的小樹林裏。
正值做飯晚的時間,楚峰極目所望,連綿的建築物之上,已經升起一道又一道炊煙。
縱耳傾聽,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
“阿龍,回家吃飯”
“好”
“健國兒,别打牌了,回去做飯”
“爲什麽讓我做”
“因爲你沒媳婦”
“等我攢夠錢,我也買一個”
“買媳婦就算了,現在查的嚴”
“查到又怎麽樣,到時候,我們上千人一擁而上,瞧那個敢把人帶走”
“健國兒說得對,法不責衆。”
“說的沒錯”
“哈哈哈……”
“咯咯哒,咯咯哒……”
“臭小子,别攆我家的老母雞”
“兒子,吃飯,作業吃完再寫”
“等一下”
……
“道長”
不再肆意揮灑的斜陽下,幾根挂滿綠色小葉子的樹藤動了幾下,許嘉蓉曼妙的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楚峰扭頭看去,許嘉蓉今天穿的很不一樣,上身穿的是軍裝風格的風衣,下身搭配窄腳牛仔褲,顯得酷感十足,可能熱得緣故,許嘉蓉把風衣的扣子解開了,露出被高聳胸脯頂起的針織開衫。
“道長,接下來我們去哪?”
許嘉蓉微昂着頭,用明亮有神的眼睛,看着楚峰,落落大方的問道。
“去何雨婷的家”
楚峰探手,按住許嘉蓉瘦削的肩膀上,一步消失,再出現,是在一個炊煙袅袅的山村裏。
縱神識看去,斜陽下,三三兩兩的雪白大鵝,不時低頭覓食的老母雞,跳皮筋,玩耍,滿頭汗水,仍不願回家吃飯的孩子,端着碗在門口一邊吃飯,一邊和鄰居唠嗑的大人,構成了一副山村晚飯畫卷。
“這麽多房子,哪個是何雨婷的家?”
一個無人的角落裏,許嘉蓉看着遍地的房子,許有點眼暈。
“找個人問問”
楚峰腳下不停,朝前走去。
許嘉蓉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上。
快走到一個小型的十字路口的時候,一陣喧鬧的聲音傳來。
楚峰、許嘉蓉幾步走了出去,剛才楚峰以神識看到的一幕呈現出來。
“原來山村裏的人吃飯,這麽熱鬧。”
平日裏隻能一個人默默的在家裏吃飯,孤獨寂寞冷的許嘉蓉,美目中滿滿的羨慕。
幾個端着碗,談笑風生的光膀子膚色黝黑男人,聞聲轉過頭,看到膚如凝脂,美豔不可方物的許嘉蓉,全都愣住了,貪婪毫不掩飾的眼神,在許嘉蓉充滿誘惑的嬌軀上,上下掃射。
“呃”
許嘉蓉身子一顫,柔滑的小手迅速抓住楚峰的手,之前,何雨婷訴說自己遭遇的時候,她已經對傳說中民風淳樸的山村,充滿了畏懼。現在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緊張,生怕這些饑渴的光棍漢,不顧一切把她搶了。
“放心,有貧道在,他們搶不走你”
楚峰空着的手,在許嘉蓉的手背上了拍了拍。
“我忘了”
許嘉蓉想起楚峰的本事,松開手,赧然一笑。
楚峰打了一個手勢,朝一群人問道:“章立斌家在哪?”
幾個黝黑男人中,一個看起來十分魁梧的男人站起來,皺着眉頭道:“你找章立斌幹什麽?他已經死了”
像這種身處閉塞的地方,對陡然冒出的人,一般都帶有警惕心理。
楚峰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有事”
魁梧男子眼睛從楚峰、許嘉蓉身上逡巡了幾秒鍾,突然露出笑容,發黃的,還挂着菜葉子的牙齒随之露了出來。
“我帶你們去”
“多謝”
楚峰邁步走了過去。
許嘉蓉自然是緊緊的跟上,敏感的她,注意到魁梧男子咽了一下口水。
三人離去沒多遠,衆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說,那個道士是不是人口販子”
“不像,那道士看起來很有範”
“有範什麽意思”
“滾”
“人不可貌相,那道士要真是人口販子,就便宜強子了”
“是啊,那女的太美了,皮膚又白又嫩,胸前一對又大又挺,屁股豐滿,兩條腿又長又豐腴,找遍整個汗青鄉都找不到”
“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也去”
……
幽深的小巷裏,楚峰、許嘉蓉、魁梧男子前後走着。
看起來有點木讷的魁梧男子十分健談,一會兒說他在外面如何如何,一會兒說有旅遊公司來他們村看過,準備發展旅遊業,很快他們就有錢了。
已經對魁梧男子厭惡的許嘉蓉,默不作聲。
楚峰話也不是很多。
魁梧男子覺得沒趣,變成了有一句,沒一句說章立斌家的事。
何雨婷的反抗,在他口中成了精神有問題,章立斌的死,他沒表示同情,也沒表示憤怒。
作爲何雨婷的同情者,許嘉蓉忍不住說道:“你們和人口販子合作,禍害良家少女,和禽獸有什麽區别。”
空氣一靜,仿佛在醞釀着某種怒火。
比楚峰、許嘉蓉快了兩個身位的魁梧男子停下腳步,轉過身,用嘲弄的表情看着許嘉蓉。
“不和人口販子合作,難道要我們打一輩子光棍,來到的路上,你一定看到了,這裏除了山還是山,鳥都不願意多拉屎的地方,哪會有女人願意嫁到這裏來。”
許嘉蓉被魁梧男子的話,弄得一時語噻。
魁梧男子邁動腳步,一臉追憶的說起小時候聽到的事。
“小時候,一次在山裏打獵,休息的時候,爺爺告訴我,從宋朝開始,我們的祖先就和人口販子合作了,這裏每個人都是本地人和外來女人的後代。”
許嘉蓉不解道:“爲什麽你們不嘗試着在本地解決?”
魁梧男子臉上的嘲弄更多。
“本地,呵呵,就說我們村,最近三年,适齡女娃,有六個,她們出去打工之後,再也沒回來,有兩個,據我所知在羊城那邊做了小姐。上個月,有一個回來的,在家裏待了不到三天就走了,說受不了這裏。”
許嘉蓉再次語塞。
魁梧男子指着東方天際說:“大山之外的那個世界,才是女人向往的地方。”
許嘉蓉秀眉微皺道:“你把女人說得太市儈了。”om,。